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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银符照骨
巳时三刻·血礁密室
哈桑的独眼在幽暗中渗出鲜血。他攥着那枚朵颜卫银符，踉跄撞进礁洞深处，咸腥的海水从耳鼻倒灌。齿间咬着的暖玉簪首正隐隐发烫，金丝纹路在黑暗中渗出诡谲的血色——竟是一幅海图，与郑和船队丢失的那份航海图残卷上标记的倭寇巢穴完全吻合。
"咔！"
银符卡进岩壁凹槽的刹那，整片珊瑚礁轰然翻转！二十具身披永乐新式罩甲的骸骨呈放射状跪伏，每具天灵盖都钉着朵颜卫特有的狼头箭。这些箭矢的制式，哈桑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年燕王府豢养的死士专用。
石柱上刻着凌厉的刀痕：
"建文二年，燕府死士截杀通倭船队于此。"
"朱棣，你派来灭口的朵颜卫，我让他们永远跪着。"
哈桑的弯刀突然震颤。最末那具骸骨的铁护腕里，半枚铜哨正泛着青光。这铜哨的形制，分明是燕王府传令的信物。
午时正·旧港血宴
陈祖义的蜈蚣船撞入港口时，郑和正在宣慰司衙门验看《九边海防图》。
"报——海盗用毒烟熏开西门！"
突然，案上那盏三佛齐进贡的犀角杯炸裂！碎片中滚出一颗蜡丸，内藏一封血书：
"旧港水道第三礁盘下，有燕府私运倭刀的沉船。"
郑和的指尖在"倭刀"二字上停留。窗外传来爪哇人特有的战鼓声，那鼓面据说用人皮蒙制。他猛地劈开堂前海防沙盘——底层竟藏着半幅朵颜卫狼头密符！
"原来如此..."郑和冷笑。这枚密符与哈桑发现的银符，正好能拼出完整的倭寇补给线。
未时七刻·双符现世
暴雨中的旧港码头，哈桑拖着断腿爬向郑和。
"正使...看铜哨内部！"
他用染血的指甲挑开哨舌暗格，里面蜷缩着半张泛黄的《马市交易单》，燕王府的私印赫然盖在"倭刀三千口"的条目上！
恰在此时，陈祖义的淬毒箭雨破空而来——
"嗖！"
一支狼牙箭钉入哈桑咽喉，箭镞上刻着朵颜卫特有的狼头纹。他却在咽气前奋力将铜哨抛给郑和。
申时三刻·龙火焚天
郑和站在燃烧的码头上，手中铜哨与银符严丝合缝。当拼合的符节按进《海防图》标注点时，墨线突然显出血色航路——首指日本对马岛！
"放火龙出水！"
随着郑和令下，三艘宝船侧舷开启，三十六具"神机箭"呼啸着扑向海盗船队。这些火器都是工部最新研制的利器，本该用于征讨北元残部。
烈火中，陈祖义的面具崩裂，露出左颊的朵颜卫黥面。他狂笑着举起倭刀，刀柄暗格竟掉出半块燕王府腰牌！
"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动摇天子的决心？"郑和冷眼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的海盗，"沈棠留下的线索，终究会揭开所有真相。"
海风卷着硝烟，将郑和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远处，更多的宝船正在集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