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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杀青宴的喧嚣散尽时，北京的秋夜己裹上了层薄凉。林更新开着那辆老款捷达，副驾上堆着赵丽颖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她连夜整理的《紫禁风云》刺绣设计稿，封皮上还沾着片没擦净的金粉。
“狗哥，”赵丽颖突然开口，手指戳了戳他胳膊上的淤青，“明天去医院看看吧？那枪伤……”
“小伤。”林更新单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嘴角翘得像偷到腥的猫，“当年拍《宫》时从马上摔下来，肋骨断三根都没喊疼，这点擦伤算什么？”
赵丽颖偏头瞪他：“那能一样吗？那会儿你是‘八爷’，现在是林更新！”
他忽然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胡同口的老槐树下。路灯昏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重叠成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轮廓。
“星儿，”他转头看她，眼里映着街灯的光，“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合作拍《锁清秋》？你演沈朝云，我演陆大有。”
赵丽颖笑了：“怎么不记得？你演那书呆子，总把‘之乎者也’挂嘴边，我在后台笑场，你还说‘颖宝，这是台词，得入戏’。”
“那会儿我就想，”他的声音低了些，“要是能天天看你笑，该多好。”
赵丽颖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狗哥，现在就能天天看你笑。”
（二）
老宅在东西胡同深处，青瓦白墙爬满爬山虎，门楣上“林宅”二字还是爷爷手写的。林更新掏出钥匙时，赵丽颖瞥见他手腕上淡粉色的印子——那是穿越时暗银丝线勒出的痕迹，此刻正泛着淡淡的光。
“轻点推。”他推开门，霉味混着檀香味涌出来，“我上周刚找人打扫过，可这老房子啊……”
赵丽颖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地板往里走，目光扫过客厅墙上的老照片：穿军装的林爸爸、系蓝布围裙的林妈妈，还有扎羊角辫的小更新——那时的他，眼睛亮得像星星。
“看这儿！”她指着玄关的博古架，上面摆着个缺了口的搪瓷缸，“我小时候来你家，你非让我用这个喝水，说‘星儿喝水得用星星缸’。”
林更新从背后搂住她，下巴蹭着她肩膀：“那会儿你总把水洒出来，弄湿我作业本。我追着你跑，你躲到王奶奶家的桃树下，还说‘狗哥坏，我要告诉王奶奶你欺负我’。”
赵丽颖笑出眼泪：“结果王奶奶说‘小更新啊，你媳妇儿这么乖，你可得护着点’。”
“可不？”他转身捧起她的脸，“我这辈子，就护着你一个。”
（三）
深夜，两人窝在老藤椅上看老电影。赵丽颖靠在他怀里，盯着屏幕上的《罗马假日》，忽然说：“对了，那件故宫的戏服……”
林更新的手顿了顿：“明天我去故宫找专家，问问‘双生引’的来历。”
“我和你一起去。”她仰头看他，“那是我们俩的东西。”
他低头吻她鼻尖：“好，星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林更新的瞳孔骤缩，抄起茶几上的镇纸砸向窗户——“啪”的一声，玻璃碎了个窟窿，一支带消音器的枪正掉在地上。
“趴下！”他扑过去把赵丽颖按在身下，子弹擦着她耳际钉进墙里。
“狗哥！”她尖叫着抱住他后背。
“别怕。”他的声音发闷，却异常冷静，“我早让人在老宅装了监控，他们跑不了。”
（西）
五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更新被拷在椅子上，额角渗着血，却仍冲赵丽颖挤眼睛：“星儿，看我像不像《无间道》里的刘健明？”
“像。”她攥着他的手，指腹蹭过他腕间的暗银丝线，“但你比他帅。”
审讯室的灯亮起时，为首的警察举着枪走进来：“林更新，你涉嫌文物盗窃、故意伤害……”
“等等。”赵丽颖突然站出来，举起手机，“我有证据。”
她点开录像——画面里，几个黑衣人翻墙进院，举枪威胁他们交出戏服；林更新挡在她身前，胳膊中枪；最后，她把暗银丝线缠在枪管上，大喊“要拿就拿这个”！
“这丝线……”警察盯着屏幕，“和我们追查的‘乾隆年间定情信物’一模一样！”
林更新笑了：“那是我和星儿的定情信物。”
（五）
三天后，故宫文物修复室。
赵丽颖盯着展柜里的戏服，龙爪处的暗银丝线在射灯下泛着幽蓝。旁边的老专家推了推眼镜：“这丝线的材质，是乾隆年间苏州绣娘苏婉独创的‘冰蚕银’。传说她与戏子萧九龄情投意合，用这丝线绣了定情帕，后来两人……”
“后来两人怎样了？”赵丽颖问。
老专家摇头：“史书没记。只知道那帕子在嘉庆年间失踪，连带着苏婉和萧九龄的故事，成了苏州城的老传说。”
林更新悄悄碰了碰她的手。她转头，看见他眼里闪着光——那是穿越时，他在雷暴里喊“丽颖”时的光。
“星儿，”他说，“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我们？”
赵丽颖望着展柜里的戏服，又望向他腕间的印子。风从窗户吹进来，掀起她的发梢，也掀起戏服的金线——那金线在风里轻轻晃动，像极了清朝那夜，萧九龄为她绣的并蒂莲。
“不管是不是，”她踮脚吻他唇角，“我们现在就是。”
（尾声）
三个月后，《流光戏影》开机发布会。
赵丽颖穿着改良旗袍走上台，腕间的暗银丝线编成细链，在镜头前闪着温柔的光。林更新站在她身边，西装内袋露出半枚银戒——戒圈内侧刻着“双生”，外侧雕着并蒂莲。
“这部戏，”她说，“讲的是两个跨越时空的人，如何在戏里戏外，找到彼此。”
“而我们，”林更新接过话头，“讲的是现实里的‘星儿’和‘狗哥’，如何在柴米油盐、枪林弹雨里，把日子过成戏。”
台下掌声如雷。赵丽颖望着他，忽然想起穿越时萧九龄说的话：“戏入心了。”
原来，最好的戏，从来都不在舞台上。
而在彼此的眼睛里，在每一次心跳的共振里，在每一根缠绕的针脚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