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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根深处，高木升的灵体悬浮在灵脉节点上方，指尖凝聚灵力，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又一道聚灵符。
虽然没有符纸承载，但上百次的反复练习己经让这些符文深深印刻在他的灵识中。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整个地下空间突然微微一震。原本细若游丝的灵脉突然膨胀了一圈，乳白色的灵气如泉水般汩汩涌出，顺着根系流向老榆树的每一根枝桠。
树身发出愉悦的震颤，树皮上的纹路似乎都变得更加深邃。
高木升能清晰地感受到老榆树的欢欣。就像久旱逢甘霖，又像疲惫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宿。灵脉的成长不仅滋养了古树，也让他的灵体更加凝实。
“原来如此……”高木升若有所思，“画符本身就是在引动天地灵气，即便没有符纸，反复练习也能产生效果。”
高木升飘出树体，跟蒋力解释着树体震动是因为自己有所感悟，叫他不必惊慌。
余光扫见周正抱着一大摞符纸站在树下，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个沉甸甸的木箱。
“树神老爷，”周正恭敬地行礼，“公子让小的送这些来。”
高木升的灵体绕着那堆物品转了一圈——上好的青檀符纸、狼毫符笔、朱砂、灵墨，甚至还有几块罕见的灵石。
景榆办事果然周到又迅速。
“景榆呢？”高木升传音问道，“怎么没来？”
周正面露难色：“公子今早接到京城急信，天没亮就动身了。”他恭敬地向老榆树弯着腰，“走前特意嘱咐小的，一定要尽早把这些送到树神老爷手上。”
高木升有些失落，景榆不是不知礼数的人，若非十万火急，绝不会不告而别。他试着追问：“可知是什么事？”
周正摇头：“公子没说。不过……”他犹豫了一下，“送信的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脸色很不好看。”
高木升的灵体沉浮不定，心中隐隐不安。景家位高权重，能让他们如此紧张的，绝不会是小事。但眼下信息太少，胡乱猜测也无济于事。
打发走周正后，高木升将符纸笔墨搬进树底，开始正式画符。
最初的几张因为灵力控制不稳，符纸自燃成灰。但随着练习，他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到了第十张时，一道完整的聚灵符终于在纸上成型，符文闪烁着不仔细都看不出的金光。
“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小果子，没有景榆，蒋力也是一个不爱言语的魂。
高木升没有人聊天，他完全沉浸在符箓的世界里，聚灵符、防御符、清心符……几种觉得会常用的符他都试着画到成功。
厚厚一摞符纸很快用掉一半，面对剩下的一半，他开始专注于将聚灵符和防御符练到完美。
符箓的制作让灵气常常围绕着老榆树流动，但这地界能成长出老榆树己经算是奇迹了。
那些练习中的中下品聚灵符都被高木升埋在了榆树周围，蒋力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吸收月华更容易了。
可这些灵气的增长对高木升来说并不明显，他不由得感谢盛家，由于每天的布施，城隍庙的香火比之前翻了一番，这对高木升来说是最主要的灵力增长来源。
首到高木升将两种符箓都能够一笔画就之时，他才停下来，看着全是上乘之作的符文，感受着其中的灵气，放在市面上绝对价值不菲。
放下符笔，从符箓世界走出时，高木升怎么都无法回避一个问题，己经过去十天了，景榆却依然杳无音信。
树枝上，蒋力正笨拙地练习着魂体凝实之法；远处学院里隐约传来孩童的读书声，小果子应该也在其中。一切都很平静，但高木升的灵体却莫名躁动不安。
他飘出树体，望向京城方向。暮色中，一只信鸽扑棱棱地飞过，却没有在洛川城停留。
“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