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高木升大手一挥，告诉众人可以留在神印空间里自由活动。
看着黄十九和小雪的注意力都在黄十五身上。他嘱咐景榆和蒋力：“你们帮我稍微留意点那些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后面还有用处。”
随后他心念一动，神体回到老榆树下，从盘错的树根深处取出了那枚漆黑玉佩，和几件被尘封的法器。
玉佩入手冰凉，再不同于以往，他虽能感受到其中躁动的魂力，但这份躁动己经完全影响不到高木升了。
“让我来会会这两个魂灵吧。”他喃喃道，青光一闪便重回神印空间。
空间内，众人正围坐在溪边。黄十九变回原形在黄十五旁边的草地上打滚，小雪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连那些黑衣人都在温暖的阳光下昏昏欲睡。
高木升走到一处空旷地带，抬手布下几道神力屏障，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玉佩上的禁制。
没有耗费太大功夫，玉佩在他的双手间迅速旋转，随即两道魂影如烟般飘出。
其中一道魂影虚弱得近乎强弩之末，正是被囚禁多时的虚空道长；而另一道魂影却凝实如真人，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显然这段时间，残魂狠狠地压制住了虚空道长。
虚空道长一出来就在地，魂体瑟瑟发抖：“别、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说……”
那道较为强横的魂影却对高木升微微颔首，声音有些疲倦：“竟不知又有一位新神诞生，恭喜。”
高木升眯起眼睛：“不知阁下是？”
“谢青山。”魂影苦笑一声，“或者说，是大青山那个没用的前任山神。”
黄十九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山神？！”
谢青山的魂体逐渐凝实，化作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他面容刚毅，眉宇间却带着化不开的郁色，身上粗布麻衣沾满血迹，最触目惊心的是胸口处一个碗口大的空洞，那里本该是山神心脏的位置。
“说来惭愧。”谢青山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伤，“我本是应罗城隍之邀去西夷赴宴，谁知到了才发现是个陷阱。墨无疆那厮不知从哪找来一个仓连山神作陪，我一时不察，被他们用破灵刀挖了心。”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那刀是专门针对神灵的法器，一刀下去，我的神格就碎了七成。”
高木升不可置信地急问：“罗城隍也参与其中？”
谢青山摇头：“我至今没见到罗城隍。”他指向虚空道长，“后来我还是从这歹人口中得知，墨无疆手上有罗城隍的印信，但究竟是偷是抢，就不得而知了。”
“你与罗城隍交情如何，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一位神明呢？”
谢青山目光落在远方微缩的山脉上，语气里充满了回忆：“罗城隍是个好神明，他生前是名大夫，手下救过无数人，包括前朝庆武帝。”
他继续叹息道：“庆幸的是，他被庆武帝册封为城隍，也可惜，他是被前朝皇帝册封的，所以自本朝开国后，他的神力便减弱了许多。”
高木升听罢之后未做评价，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谢青山胸口的伤：“所以墨无疆用你的心脏……”
“我也不知。”谢青山咬牙切齿。
高木升看着他懊恼的样子，决定告诉他部分真相，想测试看看这个山神的神品：“他用万魂丹喂养你的心脏，想强行催生出一个听命于他的山神。但是我们己经毁了那个祭坛，否则大青山方圆百里都要遭殃。”
谢青山听闻之后，只是叹了口气：“唉，命也，就算神明也是如此，多谢尊神护佑大青山了…”他双手作揖，对着高木升深深鞠了一躬。
高木升看着如此平静接受现实的青山神，他忽然间想起蒋力曾经说过自己的尸体给小雪吃了就当作感谢费。
他想，洛川城这里的人或神，豁达到让人不禁怀疑，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啊。
高木升摇了摇头，他挥去自己的脑补，随即拿出一个古朴的木匣子，对面的谢青山仿佛感觉自己胸口的空洞，有什么在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