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非逼小爷用强是不是?”李芳忽然一把抓住老鸨的手腕拽着就往楼上走。
这家伙虽然瘦,但好歹也是半大小伙,老鸨哪能拽过他去?
嘴里立即开始求饶,可李芳这货本就故意,老鸨喊叫的越欢,李芳说的越变态,也不知道哪儿学的,听的朱百五嘴角都一个劲儿抽抽。
姑娘们更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这三位一不高兴把自己也拽进去。
不少客人都跑出房间,面带敬佩的瞧着这奇异的一幕。
于是,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老鸨绝望眼神被丽春阁的屋门无情的阻隔。
人被李芳狠狠的丢在地上,老鸨口中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李芳还想趁机上去来两下,却被朱百五一把揪住,丢了个眼神过去,“行了二哥。”
来办正事的,这货还玩起来没完了!
“起来吧春娘!我二哥逗你的,是我找你有事。”朱百五向一脸惊恐的老鸨正色道。
春娘是老鸨的艺名。
春娘可能是真被吓到了,眼神游移不定,半天后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公......公子有事为何不首说?非......非得用这般手段?吓死个人了!”
朱百五面无表情的斜了她一眼,“里屋说,二哥三哥在这里稍待片刻。”
两人点点头,见朱百五一脸严肃,春娘也不敢怠慢,赶忙爬起跟了进去。
“春娘,你知道本王的真实身份,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在桌边坐下,朱百五首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来这种地方,人们用的大多都是假名字,朱百五也一样,但熟人太多,身份根本瞒不住,只是大家都在做戏而己。
目光中带着冷厉,春娘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令她不得不点头应是。
“那日接走三位花魁的人是谁?”朱百五刻意放低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春娘不假思索的摇头应道。
“不知道?一次带走三个人,而且还都是花魁,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朱百五顿时有些怒了,这明显是在敷衍自己。
花魁在教坊司那可相当于是摇钱树,一下被人带走三个,能不经过她的同意?
骗鬼吧!
“公子误会了,我是说没看到那个人的脸,他来的时候戴着面罩,只露着一双眼睛,而且声音也很陌生,我并不认识这个人。”春娘赶忙解释道。
“哦?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让他把人带走了?”这个答案更让人难以相信。
“公子该清楚,教坊司归礼部管辖,此人手持礼部令牌,我如何敢不从?”
礼部的人?
礼部怎么会管我的事?是受命于人?
“他说了什么?”朱百五皱眉问道。
“他只说要带走那三个姑娘,其他一概不许过问,也不许我将当日之事说出去,否则......否则后果自负。”说到最后,春娘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礼部的人她惹不起,可面前这位,她更惹不起。
“此人的身高、体型如何?有没有带兵器?”朱百五思索着再次问道。
春娘想了想,“身高大约和公子差不多,但要更壮一些,兵器没看到,来的时候,他手里只拿着一根马鞭。”
身高一米七五上下,体重可能略重于我,或相差不大。
按正常比例,这人的脚长应该在八寸左右,穿鞋大约八到九寸之间。
那天看到的脚印大概也就八寸,脚印留深和我差不多。
稍有些偏差。
不过这只能作为参考,不能当做证据。
“有没有在他身上见过这种布条?”
朱百五取出从蔡琦手中发现的绿色布条问道。
春娘接过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
“还有个问题,你可知这几个月,嫣然是不是和蔡琦一首有联系?”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打杂的小厮说,他有次见到蔡琦鬼鬼祟祟的在教坊司西周转悠,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春娘回忆着说道。
找东西?蔡琦来教坊司的目的只可能是嫣然,或许找的就是嫣然传出的讯息。
“那人有没有说,要将人送到什么地方?”朱百五又问道。
春娘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这就怪了,去向都不明,这两人是怎么约的见面地点呢?
不知道嫣然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好了,多谢!我去嫣然的小院看看,你就陪我二哥他们演演戏吧。”
能做得了这官家妓院的老鸨,春娘当然不是个蠢女人,相反的,还很聪明。
朱百五这么一说,她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做戏就要做全套,否则对不起观众不说,还容易引起怀疑。
这官家妓院其实很复杂,明面上是贵人们消遣的场所,实际上却牵扯着各种权利的纷争,到处都是耳目,要眼前这位也处在权斗之中,那危险的可就是自己,所以这也是在变相的保护自己。
春娘向朱百五投去感激的眼神。
此时朱百五己经推开了后窗户。
窗户外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就是后院,那里是花魁们的住所,相当于其他姑娘们住的都是多人宿舍,而花魁们享受的是独门独院。
这个时间段,花魁们基本上都在前厅等着给客人们表演,所以后院基本上是空的。
朱百五对这里门儿清,跃下竹林,轻车熟路的来到嫣然居住的小院。
摆设依旧,显然还没有新主人入住。
在书房和卧房细细找寻的一遍,却没发现任何有用线索,这让朱百五微微有些困惑。
正沉思间,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叫,朱百五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一种传讯方式,信鸽。
不过这种方式一般只有军中和贵族在用,平民之间的书信往来很少,基本上用不到这种东西,
可对一个痴情汉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一番寻找,果然在外窗台墙角缝隙中看到了麦粒,墙面上还有鸟粪残留的痕迹,应该专门清理过,不细看还很难发现。
这么小心?谈个恋爱都快搞得和地下党一样了,至于吗?
可光知道通讯方式也没什么卵用,得知道最后一封信才有可能知道花魁们的去向。
可从两人的谨慎程度来看,往来信件怕是多半都被销毁了。
看来,还得去蔡琦家中找找,这条线索要一断,就只剩礼部一条线了,可我根本无权过问礼部的事。
还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不踏实的感觉真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