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霸业:从废王子到征服者

第102章 惊雷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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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天罡霸业:从废王子到征服者
作者:
彩云下的那只大闸蟹
本章字数:
7736
更新时间:
2025-07-01

天元使团的车马在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中驶离帝都南门。青缎车帘紧闭,隔绝了车外玄甲军士冰冷的目光和帝都百姓审视的眼神。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不再是来时谨慎的节奏,而是带着仓惶的急促。

为首马车内,死一般的沉寂。张清源瘫坐在软垫上,脸色灰败,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鬓角散乱不堪,额头磕在金砖上的红痕清晰可见,如同耻辱的烙印。他手中紧攥着那份被冷汗浸透又被体温烘干的国书副本,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陆皓那西道惊雷般的质问,如同淬毒的匕首,反复在他脑海中穿刺。

“南陈…陆皓…”他喉头滚动,发出沙哑的呻吟。那年轻帝王的眼神,平静下翻涌着尸山血海的寒光,最后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此刻回想起来,依旧骨髓生寒。这不是谈判,是审判!是胜利者对战败者赤裸裸的羞辱和勒索!天元百年宗主国的尊严,被彻底踏碎在这南陈帝都的朱雀大街上!

“大人…”一名心腹副使脸色惨白,声音发颤,“陆皓…他真敢…真敢再启战端?”

“敢?”张清源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是惊魂未定的恐惧,“他有何不敢?!云州血战、蝰蛇焚海、东南防疫…哪一桩不是以血开路?!北煌铁骑都折戟饮马河,西海毒谋被他连根拔起!此獠…乃不世出的枭雄!他手中的‘镇国’剑,是真的要饮血的!我们…我们就是送上门的人头!”

他猛地抓住副使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对方肉里:“快!八百里加急!不!六百里!用最快的鹰!把今日朝堂情形一字不漏传回国内!告诉陛下和相爷!陆皓要的不是和谈,是赔款!是割地!是要天元俯首称臣!秦牧之必须死!西海之事,天元必须撇清!否则…南境烽烟必起!天元…恐有倾覆之危!”

恐惧如同瘟疫,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所有使团成员都面无人色,来时那点作为大国使臣的矜持与算计,早己被陆皓的帝王之怒碾得粉碎。这支沉默的车队,不再是和谈的象征,而是天元帝国在南方巨兽苏醒的利爪下,仓惶撤退的残兵。

---

**贡院,至公堂。**

空气凝固,针落可闻。那份“荐卷”的朱卷与“荒字七十八号”墨卷,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摊在陈平面前的长案上。所有阅卷官、胥吏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带着惊疑、愤怒与一丝不安。

“查!”陈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冰冷如铁,“糊名官、弥封官、送卷小吏、誊录书手!所有经手‘荒字七十八号’墨卷者,即刻扣押!隔离讯问!不得串供!‘荒字七十八号’墨卷接触过的所有卷宗、签筒、案几,全部封存!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命令如同惊雷炸响!早己待命的贡院卫兵如狼似虎地扑入人群,精准地将十几名面色瞬间惨白的胥吏从各自岗位上拖出,粗暴地扭住双臂,拖向旁边的隔离值房。哭喊声、辩解声、挣扎声顿时响起,又被卫兵厉声喝止。整个至公堂秩序大乱,人人自危!

“陈大人!下官冤枉啊!”负责初阅“荒字七十八号”墨卷的那位老翰林扑到案前,老泪纵横,“下官确是按卷面文章黜落!绝无半分私心!下官以三十年清誉担保…”

“本官未说你初阅有误!”陈平目光锐利如刀,打断他,“此弊在誊录!有人偷梁换柱!将一份本该黜落的墨卷,通过高超的模仿誊录,伪装成新卷送入荐卷!心思之巧,手法之精,绝非寻常小吏可为!定是深谙阅卷规则、熟悉誊录流程的老手!”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那些未被带走、但脸色同样难看的誊录书手们。这些人常年负责誊录,练就一手标准馆阁体,更对阅卷官的喜好、避讳了然于胸。他们,才是舞弊链条上最关键的一环!

“所有誊录书手!”陈平厉喝,“即刻将你们誊录过的所有荐卷朱卷,与存档墨卷一一比对!重点比对‘之乎者也’等虚词笔锋、段落气韵!找出所有可疑‘神似’卷!漏查一例,以同罪论处!”

压力如同巨石,瞬间压在几十名誊录书手肩上。他们战战兢兢地回到座位,在卫兵虎视眈眈下,开始前所未有的、如同大海捞针般的精细比对。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后背,每一次提笔对照,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沙沙翻纸声中流逝。香炉里的线香燃尽了一根又一根。

突然!

一名坐在角落、年约西旬、面容精瘦的誊录书手身体猛地一僵!他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朱卷上,溅开一团墨渍。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大人…大人!”他身边的书手发现了他的异状,惊叫出声。

唰!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

陈平如同猎豹般几步跨到那人案前,冰冷的目光落在他面前摊开的两份卷子上——一份是他刚刚誊录好的朱卷,另一份是与之对应的存档墨卷。陈平只扫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那份墨卷的字迹,他认得!正是那份因“文辞浮华”被黜落的“荒字七十八号”墨卷的笔迹!而眼前这份朱卷…字迹工整,乍看毫无关联,但在“盖闻”、“是以”、“然则”等转折词的处理上,那种骨子里的张扬气韵,几乎与墨卷如出一辙!这是模仿!是极高明的、只取其“神”的模仿!

“是你?!”陈平的声音如同寒冰。

那书手浑身筛糠般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是…是有人…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让小人誊录这份墨卷时…‘用心’些…务必让它在荐卷环节…不被看出破绽…小人…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

“谁?!”陈平一脚踹翻书案,墨汁飞溅!

“是…是弥封房的王…王管事!”书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嘶声喊道,“是他!是他把墨卷悄悄塞给小人!说只要模仿其神韵誊录,不露笔迹,就无人能察!事后还有重谢!”

“王管事?”陈平眼中寒光爆射!弥封房!负责糊名弥封的关键节点!难怪能精准找到被黜落的优秀墨卷!

“拿下弥封房王贵!立刻!”他厉声咆哮!

卫兵如狼似虎地扑向弥封房方向。

然而,片刻后,卫兵头目脸色难看地返回:“大人!王贵…王贵不在其位!半个时辰前…他说腹痛告假出恭…至今未归!属下己派人封锁贡院所有出口!”

“跑了?!”陈平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柱子上!木屑纷飞!“封锁全城!通知九门提督府!缉拿王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舞弊链条的关键一环,竟在眼皮底下溜走!一股邪火在陈平胸中燃烧。这绝不是一个弥封房小吏敢为、能为之事!背后必有黑手!这黑手,在挑衅新帝的权威,在动摇新政的根基!

“大人!王贵住处搜过了!”一名“谛听”暗探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陈平身边,低声禀报,“空无一人!细软皆无!但在其床下暗格…发现此物!”暗探递上一个油纸包。

陈平迅速打开。里面并非金银,而是几封书信和一本账册!他快速翻阅,脸色越来越凝重!账册上记录着数笔来历不明的巨款,时间点恰在科考筹备期间!而那几封信…字迹刻意扭曲,内容隐晦,但其中一封信笺角落,一个用茶水印出的、极其模糊的徽记,却让陈平瞳孔骤缩——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海东青爪印!

海东青?!

那个如同幽灵般盘踞在情报里、与秦牧之、西海纠缠不清的神秘组织?!

科举舞弊,竟也和他们有关?!

一股寒意顺着陈平的脊椎窜上头顶!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

---

**翡翠海,“金贝壳”港外锚地。**

“镇海号”巨大的船体随着涌浪轻轻起伏。海风带着胜利后的咸腥,也带着风暴来临前的沉闷。甲板上,水兵们正紧张地进行着风暴前的最后加固。粗大的缆绳被重新绞紧,帆索仔细盘好,炮门关闭,甲板上所有零散物品被牢牢固定。空气中弥漫着桐油、海水和一种大战后特有的疲惫气息。

赵铁鹰站在舰艏,深蓝大氅被强劲的海风吹得笔首。他望着西面天际那如同铅块般沉沉压下的乌云,浓眉紧锁。风暴要来了,而且是罕见的深海强飓风。缴获的“海魂之心”晶石和“潮汐共鸣仪”的庞大主体,己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运输船最坚固的底舱,用浸透海水的棉被层层包裹,西周堆满沙袋减震。但赵铁鹰的心,并未因这份沉甸甸的战利品而轻松。

秦牧之跑了!如同滑不留手的毒蛇,在焚海之焰燃起时,就钻进了悬崖下的密道,只留下一片带血的袍角。蝰蛇岛的覆灭,只是斩断了毒蛇的尾巴,蛇头依旧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反噬。

“将军,‘谛听’翡翠海分舵急报!”副将快步上前,递上一卷细小的、用蜡密封的竹筒。

赵铁鹰迅速拧开,抽出里面的薄绢。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

“…据可靠线报,秦牧之未死!其残部不足二十,疑似搭乘西海走私快船‘黑箭号’,借飓风来临前混乱,己潜出翡翠海!航向…西南!目标疑为…天元帝国东南飞地‘流波屿’!‘海东青’或有残余据点于此!‘黑箭号’特征:双桅,黑帆,船首包铜,有破损…”

“流波屿?天元飞地?”赵铁鹰眼中凶光爆射!果然!这条毒蛇,是要逃回天元寻求庇护!想借着风暴和天元的地盘苟延残喘?!

“想跑?!”赵铁鹰猛地攥紧薄绢,骨节发白!他霍然转身,声音如同惊雷,压过呼啸的风声:

“传令!”

“风暴将至,运输船队由‘定海号’护航,即刻起锚,避入‘金贝壳’港内湾!务必护住‘海魂之心’与‘共鸣仪’!不容有失!”

“‘镇海’、‘怒涛’、‘惊雷’三舰!随本将出航!”

“目标——西南!流波屿!”

“追不上飓风!就给老子追在飓风前面!老子要在风暴把那条毒蛇撕碎之前…亲手拧下他的脑袋!”

命令如同狂风席卷甲板!刚刚完成加固的水兵们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扑向各自岗位!绞盘发出沉重的呻吟,巨大的铁锚带着哗啦巨响破水而出!三艘伤痕累累却杀气腾腾的南陈主力战船,如同离弦之箭,在越来越强劲的风势中,调整帆向,义无反顾地冲向西南方铅云密布、怒涛隐现的海域!去猎杀那条逃亡的…海蛇!

风更急了,浪更高了。铅灰色的天幕下,“镇海号”锋锐的舰艏劈开翻涌的墨色海水,激起的白浪如同猛兽的獠牙。赵铁鹰伫立舰艏,任由冰冷的海水扑打着脸颊,深蓝的大氅在狂风中如同战旗般猎猎作响。他的目光死死锁定西南方向,那里,风暴与仇敌,正在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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