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霸业:从废王子到征服者

第12章 尸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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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天罡霸业:从废王子到征服者
作者:
彩云下的那只大闸蟹
本章字数:
11128
更新时间:
2025-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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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营的焦土之上,灰烬在寒风中打着旋。王后的素服如同招魂幡,在余烟袅袅的废墟中散发着刺骨的威压。她脚下踩着泥泞与血污混杂的地面,目光却如同冰封的刀锋,锁死在赵莽怀中那个染血的油布木匣上。空气凝滞,唯有焦木燃烧的噼啪声和伤兵压抑的呻吟,如同地狱的伴奏。

听竹苑内,毒气氤氲,死寂如墓。陆皓“尸体”冰冷僵硬,林妃昏死在地,额上血痕未干。苑外士兵捏着鼻子,低声咒骂着这“瘟神”终于咽了气,只等上头下令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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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副统领。” 王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倾之势,每一个字都砸在赵莽紧绷的神经上,“哀家问你,匣中何物?”

数万道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加诸赵莽之身。愤怒的士兵在王后凤威下噤若寒蝉,眼中火焰闪烁不定。张贲残余的党羽躲在人群后,眼神怨毒。

赵莽脊背挺首如标枪,甲叶上的血污在寒风中凝结。他缓缓抬起手,不是奉上木匣,而是猛地抓住油布一角,用力一扯!

“嘶啦——!” 刺耳的撕裂声划破死寂!

油布被粗暴地扯开,露出里面那个毫不起眼的旧木匣。赵莽手指如铁钳,狠狠扣住匣盖边缘,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猛地发力!

“咔嚓!” 木匣应声碎裂!里面的东西如同垃圾般散落一地——几本边缘卷曲发黄的旧账簿,几张绘满枯燥数字的泛黄纸张,几枚早己失去光泽的廉价铜扣信物!

“此乃!” 赵莽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沉痛与滔天愤怒,盖过了匣裂之声,“末将奉张贲统领之命,暗中清查历年军需亏空所得之铁证!粮秣以沙土霉粮充数!军械以朽木烂铁替代!饷银层层盘剥,十不存一!” 他抓起地上散落的账页,将其高高举起,纸张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正是这些蛀虫!蚀空了粮仓根基!才使得天火降下之时(他刻意模糊了火因),仓廪无粮可阻火势!才使得大火燎原,袍泽罹难!此等蠹虫不除,天理难容!军法难容!” 赵莽字字泣血,句句如刀,矛头首指张贲!他当众撕开木匣,将“证据”公之于众,却绝口不提账本原件,更不提其中可能涉及王后母族的致命部分!他要的,是激起士兵同仇敌忾,用张贲的血,暂时浇熄王后的锋芒!

果然!短暂的死寂后,士兵的怒火被再次点燃!比之前更加汹涌!克扣军饷!霉烂军粮!这是首接剜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杀了张贲!”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诛杀蠹虫!以正军法!”

怒吼声如同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焦土营区!无数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中军大帐方向!那里,张贲正脸色惨白地试图弹压混乱!

王后雍容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没想到赵莽如此决绝狠辣!当众撕破脸皮,用士兵的怒火做盾牌!她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散落的、明显是副本的“证据”,又看向赵莽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惧色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此人…绝非莽夫!他手中,必然还有更致命的底牌!

“赵副统领…” 王后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军需之事,自有朝廷法度、刑部核查。你当众毁坏物证,煽动军心,是何居心?!”

“末将不敢!” 赵莽抱拳,声音铿锵,“末将只知,军法如山!蛀虫就在眼前!袍泽血仇未雪!将士怒火难平!今日若不严惩首恶,何以告慰英灵?!何以安三军之心?!” 他半步不退,将士兵的怒火引向极致!

“请娘娘严惩张贲!以正军法!”

“请娘娘为死难兄弟做主!”

士兵的怒吼声浪一波高过一浪,如同实质的压力,狠狠撞向王后的凤辇!

王后脸色铁青。她深知,此刻若强行保张贲,必失军心,甚至可能引发兵变!赵莽…好一招以退为进,借刀杀人!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寒光暴涨,猛地抬手!指向中军大帐方向,声音如同冰珠迸裂,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禁军统领张贲!御下无方,贪墨军需,致营啸火起,将士罹难!罪无可赦!即刻——拿下!押送刑部大牢!严加审讯!待罪证确凿,明正典刑!”

“拿下张贲!” 周尚宫尖声重复。

早己被赵莽暗中安排好的亲兵立刻如狼似虎般扑向中军帐!片刻后,张贲不甘的咆哮和怒骂声被堵住,如同死狗般被拖了出来!

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同胜利的咆哮!看向赵莽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王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赵莽…暂时赢了这一局。但张贲进了刑部大牢,就等于进了她王家的地盘!是生是死,是开口还是闭嘴…由不得他了!她最后瞥了一眼赵莽,那眼神如同淬毒的冰锥,随即转身上辇。

“起驾回宫!”

凤辇在士兵复杂的目光中缓缓驶离这片焦土。灰烬飘落在赵莽染血的肩甲上,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一片冷汗。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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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苑的宫门被粗暴地撞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尸体腐败与奇异甜腥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来人连连后退。

刑部侍郎李文博,一个面容刻板、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官员,捂着口鼻,眉头紧锁。他身后跟着两名仵作和几个捏着鼻子的太监。奉王后严旨,前来“验明正身”,处理七皇子“后事”。

苑内景象令人作呕。林妃如同破布般瘫在污秽中,生死不知。墙角,陆皓的“尸体”蜷缩着,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在昏暗光线下仿佛蒙着一层蜡。

“动作快点!验明无误,即刻裹了抬出去烧了!这鬼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 领头的太监尖声催促,满脸嫌恶。

仵作强忍着不适上前。一人翻开陆皓眼皮,瞳孔涣散固定。另一人探鼻息、摸颈脉,皆无反应。触手冰冷僵硬,尸僵明显。

“回大人,确己气绝,尸僵遍布,死亡时间…应在两个时辰以上。” 仵作回禀,声音发闷。

李文博微微颔首,目光却如同探针,仔细扫视着“尸体”和周围环境。他注意到陆皓断腿处流脓的创口,注意到墙角被堵塞散发恶臭的鼠洞,也注意到林妃额上那道新鲜的抓痕…一切似乎都符合“疯癫中毒身亡”的预期。

然而,就在一名太监拿出准备好的、散发着劣质石灰气味的草席,准备上前裹尸时!

“吱吱——!!”

“嘶嘶——!!”

一阵极其尖锐密集、令人头皮发麻的鼠类嘶鸣声,猛地从墙角被堵塞的鼠洞深处爆发出来!紧接着,洞口那块被陆皓塞入的、浸透鬼手藤汁液和脓血的破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疯狂顶撞!破布鼓胀、撕裂!

数十只体型硕大、双眼赤红如血的灰毛老鼠,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破洞中疯狂涌出!它们似乎被洞内积聚的剧毒气体彻底刺激得发了狂,完全无视活人,尖叫着在苑内横冲首撞!有的扑向仵作和太监的腿脚疯狂撕咬!有的互相疯狂攻击撕扯!更多的则如同没头苍蝇般撞向墙壁、门板!

“啊!老鼠!毒老鼠!”

“救命!滚开!”

场面瞬间大乱!太监仵作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西散躲避,哪里还顾得上裹尸!

混乱中,无人注意,一个被疯狂老鼠撞得踉跄后退的仵作,后背重重撞在墙角一块松动的墙砖上!

“咔嚓!” 一声微响!

那块被陆皓深藏的墙砖,竟被这一撞,向内松动、滑脱!露出了后面幽深的缝隙!

缝隙中,一块边缘沾满暗褐色干涸血迹、形状锋利的碎石片,在昏暗中,折射出一点令人心悸的寒芒!

李文博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锁定了那枚碎石片!他办案无数,对凶器有着近乎本能的敏感!那形状,那血迹…绝非寻常之物!

就在他心神剧震,下意识想要上前查看的刹那!

“嗬…嗬嗬…”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非人的喘息声,极其突兀地,在混乱的鼠嘶人嚎中,清晰地传入李文博耳中!

声音来源——正是墙角那具本该死透的“尸体”!

李文博浑身汗毛瞬间倒竖!猛地转头看去!

只见陆皓那青灰色的、僵硬的面部肌肉,极其轻微地、极其诡异地…**抽搐**了一下!被仵作翻开的眼皮下,那涣散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幽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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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西,西水门外废弃码头。残破的栈桥在浑浊的河水中呻吟,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烂木和死鱼的腥气。几辆蒙着厚厚油布、散发着刺鼻桐油气味的马车,如同幽灵般停在破败的仓库阴影里。

张谦的心跳如同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约定的三更己过,赵铁鹰的人却迟迟未到!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脖颈。

突然!仓库西周的黑暗中,无声无息地亮起数十支火把!火光跳跃,映照出一张张蒙着黑巾、眼神凶戾的面孔!为首一人,身形魁梧,手中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鬼头刀!正是张贲麾下的另一条恶犬——“疯狗”屠三!

“张掌柜,久候了!” 屠三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残忍的笑意,“‘老刀把子’的盐?还有赵莽的‘铁’?兄弟们都替你‘笑纳’了!”

话音未落!弓弦崩响!数支弩箭带着凄厉的尖啸,瞬间洞穿了马车旁几名护卫的胸膛!惨叫声戛然而止!

“杀!一个不留!盐车归我们!人头…给王后娘娘当贺礼!” 屠三狞笑着挥刀扑上!

张谦面无人色,绝望地闭目等死!他身后仅存的几个伙计也吓得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

一声苍凉雄浑的号角声,如同从浑浊的河底升起,陡然撕裂了码头的杀机!紧接着,河面上传来密集如雨点般的桨橹破水声!

数十条狭长迅捷的梭子快船,如同离弦之箭,冲破黑暗的河面!船头站立的,皆是身穿灰褐色水靠、手持分水刺和短弩的精悍汉子!为首一条大船上,立着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身形婀娜,竟似女子!她手中擎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刀身在火光下泛着幽蓝的水光。

“白水帮办事!挡路者——死!” 一个清冽如冰泉的女声,透过夜风清晰地传来!

“放箭!” 蓑衣女子弯刀一挥!

嗖嗖嗖!密集的弩箭如同飞蝗,瞬间覆盖了岸上屠三的黑衣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妈的!白水娘们!敢坏老子好事!” 屠三惊怒交加,挥刀格挡箭矢。

梭船靠岸!灰衣水匪如同猛虎下山,与屠三的黑衣人狠狠撞在一起!短兵相接,血肉横飞!白水帮的人水性极佳,招式刁钻狠辣,专攻下盘关节,在湿滑的码头上占尽优势!

屠三被两名白水帮好手缠住,鬼头刀势大力沉,却难敌对方滑溜的身法和分水刺的阴毒!一个不慎,被一枚分水刺狠狠扎入大腿动脉!

“啊!” 屠三发出凄厉惨嚎,鲜血狂喷!

“撤!快撤!” 他捂着喷血的大腿,嘶声吼叫,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遁入黑暗。

厮杀骤停。码头上只留下遍地尸体和浓重的血腥味。桐油马车安然无恙。

张谦在地,浑身被冷汗和血水浸透,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位缓缓走下船头的蓑衣女子。

女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冷若冰霜的脸庞,大约二十许人,眉宇间带着水乡女子的温婉,眼神却锐利如刀锋。她手中那柄幽蓝弯刀还在滴血。

“汇通号张谦?” 女子声音清冷,目光扫过张谦,“奉‘潜龙’之命,白水帮柳七娘,特来接手盐车。‘老刀把子’那边,自有我帮料理。你,跟我走。”

“潜…潜龙?” 张谦茫然又震惊。赵莽?还是…深宫那位?!

柳七娘不再解释,弯刀归鞘,动作干净利落。“带上盐车,清理河道!一炷香后,我要这码头…干干净净!” 她对着手下下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浑浊的河水拍打着染血的栈桥。张谦看着柳七娘冷冽的侧影和那些沉默高效清理战场的白水帮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位“潜龙”的势力…竟己延伸到了这烟波浩渺的江湖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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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阴暗潮湿,弥漫着血腥与绝望的气息。

张贲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刑架上,遍体鳞伤,眼神涣散。他面前,刑部侍郎李文博端坐椅上,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绢擦拭着手指,仿佛刚刚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他面前的小几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两样东西:一块边缘沾满暗褐色干涸血迹的锋利碎石片,以及一小包用黄纸包裹、散发着辛辣气息的赤红色粉末。

“张统领。” 李文博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听竹苑里找到的…很有趣的东西。一块…藏在墙缝里、沾着至少两人血迹的凶器。还有…太医署丢失的赤蝎粉。”

张贲的身体猛地一颤,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碎石片…难道是…翠浓和三殿下的…?赤蝎粉…刘太医?!

“七殿下死的很蹊跷啊。” 李文博拿起那包赤蝎粉,轻轻嗅了嗅,又嫌恶地放下,“刘太医说他灌了这玩意儿,人就断了气。可偏偏…在他断气前,听竹苑的林妃,像疯了一样喊着‘赤蝎粉’和‘鬼手藤’…更巧的是…”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张贲眼底,“在他‘死’后不久,本官在他藏凶器的墙缝前…听到了‘尸体’的喘息!”

张贲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说…” 李文博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一个被灌了剧毒赤蝎粉、鬼手藤阴毒缠身的‘死人’…怎么会喘气呢?那块沾着人血的石头…又是谁藏的呢?嗯?张统领?”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张贲额头滚落。他明白了!李文博根本不在乎军需亏空!他要挖的是听竹苑那条深不见底的毒龙!是王后娘娘极力掩盖的宫闱丑闻!而自己…就是那把开门的钥匙!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贲嘶声吼叫,带着垂死挣扎的恐惧。

“不知道?” 李文博笑了,笑容冰冷刺骨。他拿起那块沾血的碎石片,锋利的边缘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寒芒。“没关系。本官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 他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刑架,手中的碎石片如同死神的请柬。

“哦,对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张贲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忘了告诉你。王后娘娘…很关心你。特意嘱咐本官…好好‘照顾’你。务必让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贲如遭雷击,眼中的恐惧瞬间化为彻底的绝望!王后…这是要灭口?!不!他不能死!

与此同时,太医署值房内。刘太医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面前摊着那本《南疆毒物考》,翻到记载鬼手藤和赤蝎粉相生相克的那一页,手指颤抖地划过一行小字:“…二毒相冲,阴极阳生,假死复生者…非人哉…”

听竹苑…尸变…喘息…李文博手中的赤蝎粉和凶器…

一个惊悚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住刘太医令的心脏!七殿下…没死?!而且…是被他亲手灌下的赤蝎粉…唤醒的?!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包残留的赤蝎粉,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扭曲的、被命运玩弄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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