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霸业:从废王子到征服者

第16章 鸩羽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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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天罡霸业:从废王子到征服者
作者:
彩云下的那只大闸蟹
本章字数:
10350
更新时间:
2025-06-14

寒月宫深处,万年寒玉棺散发着亘古不化的寒气,冰晶在棺壁上无声凝结。冰棺内,陆皓如同被封冻在时光琥珀中的远古生物,体表覆盖着越来越厚的白霜。冰棺外,苏清漪裹紧了斗篷,依旧每日前来,隔着冰冷的棺壁,默默感知着那冰层下微弱却顽强的搏动。她能感觉到,冰棺内的“死寂”正在被一种缓慢、冰冷、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东西取代。

建康城暗流汹涌。废后王氏被囚寒月宫的消息震动朝野,王党势力如惊弓之鸟,或惶惶不可终日,或暗中串联。被赵莽强行凝聚的西大营哀兵,在赢得喘息之机后,如同被打磨的利刃,沉默地舔舐着伤口,积蓄着力量。北燕使团驻地,拓跋弘如同一头蛰伏的苍狼,冷冷注视着南陈的动荡,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算计的光芒。

冰棺内,是绝对的黑暗与死寂的寒冷。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陆皓的意识,如同沉在万载冰洋最深处的火种。千年寒髓的冰寒之力渗透每一寸筋骨,试图将他永恒冻结。然而,深入骨髓的鬼手藤刻痕,却在冰封下发出无声的咆哮!那是以血魂为祭的契约,是焚尽一切的复仇意志!赤蝎粉残留的狂暴热毒虽被压制,却如同地底岩浆,在冰层下不甘地翻腾!

冰与火,生与死,在这极致的囚笼内进行着无声却惨烈的拉锯战。

**痛!**

深入灵魂的剧痛!冰寒刺骨,灼热焚心!两种极致的痛苦反复冲刷、撕裂着他的意识!这痛苦远胜假死时的蜕变!但陆皓的意识核心,却在这场痛苦的磨砺中,被淬炼得如同万载玄冰般坚硬、冰冷!

他能“听”到冰棺外苏清漪每日到来的细微脚步声,能“感觉”到她指尖拂过棺壁时传递来的那一丝微弱的暖意与担忧。他能“感知”到寒月宫外,那无形的、来自王后残余势力的恶毒窥伺(鸩羽的阴影),也能“触摸”到更远处,西大营那股沉默却炽热的哀兵战意,以及…建康城上空弥漫的、山雨欲来的紧张与混乱!

他的感知,在寒髓与剧毒的冰火淬炼下,在复仇执念的驱动下,变得更加敏锐,更加…非人!那暗金色的意识核心,如同冰冷的探测器,穿透厚重的冰棺,捕捉着外界的一切波动。

**力量!**

一股冰冷、沉寂、却蕴含着恐怖破坏力的力量,正在这极致的痛苦与禁锢中悄然滋生!那是寒髓的冰封之力与鬼手藤的阴毒生命力在绝望中强行融合的产物!它蛰伏在每一寸被冰封的肌肉、每一条被冻结的血管深处,如同冰层下蓄势待发的火山!

陆皓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刻刀,艰难地、一寸寸地尝试着驱动这股新生的、冰冷的力量。不是去对抗那无边的冰寒,而是…去融入它!去驾驭它!如同在暴风雪中驯服最烈的冰原狼!

一次…失败!刺骨的冰寒几乎将意念冻结!

两次…失败!狂暴的毒素在意识松懈时反噬!

无数次…在濒临意识溃散的边缘…

终于!

一丝极其微弱、比发丝更细的、带着冰蓝色幽芒的力量,响应了他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冰龙,睁开了第一道眼缝!

它顺着陆皓的意念,艰难地、缓慢地,流向被冰晶覆盖的指尖…

冰棺外。

苏清漪正凝神感知。突然,她澄澈的眼眸猛地一凝!她清晰地看到,陆皓那根被厚厚冰晶覆盖的食指指尖,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覆盖其上的冰晶,发出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如同冰针断裂般的“咔嚓”轻响!

紧接着,一缕比寒玉棺本身更加幽邃、更加刺骨的冰蓝色气息,如同活物般,极其缓慢地从那指尖的冰缝中…渗透出来!那气息触碰到棺壁上的白霜,竟让白霜瞬间凝结得更加厚实、更加坚硬!

苏清漪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生机复苏!这是…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危险的…力量在觉醒!冰棺,不仅未能镇压他体内的“邪祟”,反而成为了他孕育某种恐怖冰寒力量的…温床!

户部尚书府,后花园。

月色清冷,竹影婆娑。苏清漪坐在水榭之中,面前摆放着一张焦尾古琴。她试图以琴音平复连日来的忧惧,指尖拨动,流淌出的却是《广陵散》的杀伐之音,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怆。她忧心冰棺中的陆皓,更警惕着父亲苏明远近日来越发阴沉闪烁的眼神和府中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她知道,“鸩羽”的指令,如同悬顶之剑。

老管家苏福,一个在苏家服侍了三代、须发皆白的老仆,无声地端来一盏参茶,放在琴案旁。他浑浊的老眼深深看了一眼苏清漪,低声道:“小姐,夜深了,寒气重,喝了参茶早些歇息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苏清漪指尖一顿,琴音戛然而止。她抬头看向苏福,这个看着她长大的老人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一种近乎诀别的悲悯。

“福伯…” 苏清漪轻声开口。

苏福却微微摇头,示意她噤声,目光快速扫过水榭外几处黑暗的角落,那里似乎有影子一闪而过。他用更低的声音,语速极快:“茶…只喝一口…莫多饮…回房后…窗台第三盆兰草…土下有东西…小心…鸩…” 最后一个字,轻若蚊蚋,却如惊雷在苏清漪心中炸响!

鸩!鸩羽!

苏福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包含了太多:忠诚、无奈、痛苦、诀别…随即,他恢复了往日低眉顺眼的模样,躬身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竹影深处。

苏清漪的心沉到了谷底。福伯的警告,印证了她最坏的猜想!父亲…真的要对亲生女儿下手!这盏参茶…就是鸩羽的毒!

她端起茶盏,入手微温。澄澈的茶汤在月光下看不出丝毫异样,但苏清漪身为医者,嗅觉极其敏锐,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淡雅、几乎被参味完全掩盖的…“醉梦幽兰”的甜香!这是混合了多种神经毒素的剧毒“黄泉引”的标志性气味!无色无味,唯有这“醉梦幽兰”是配制者无法完全去除的微弱痕迹!饮下后,十二个时辰内如同醉酒酣睡,实则生机断绝,神仙难救!

好狠的鸩羽!好狠的父亲!

苏清漪指尖冰凉。她没有犹豫,依福伯所言,将茶盏凑到唇边,只浅浅啜饮了一小口!动作自然,仿佛只是润喉。茶水入口的瞬间,一股极其细微的麻痹感顺着舌尖蔓延开!她强忍着不适,将茶盏放下。

就在这时!

“铮——!”

一声极其刺耳的裂帛之音骤然响起!

苏清漪面前的焦尾古琴,一根琴弦毫无征兆地…从中崩断!断弦如同毒蛇般弹起,险险擦过她的脸颊!

与此同时!

“咻!咻!咻!”

三道细若牛毛、在月光下几乎完全透明的乌芒,如同被断弦声指引,从水榭外三个不同的黑暗角落,无声无息地电射而至!首取苏清漪的眉心、咽喉和心口!速度快到极致!角度刁钻狠辣!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鸩羽!动手了!以断弦为号,毒针夺命!

苏清漪在断弦声响起的刹那,身体己如同受惊的鸿鹄般向后急仰!同时,一首藏在袖中的左手猛地挥出!一把混合了生石灰和特制辛辣药粉的粉末瞬间弥漫开来,遮蔽视线!右手则闪电般拔下头上的银簪,精准无比地格向射向眉心那道最致命的乌芒!

“叮!” 一声微响!银簪准确击中乌芒,将其打偏,钉入身后的廊柱!

另外两道乌芒,一道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带起一缕断发!另一道则被弥漫的药粉稍稍阻滞,轨迹偏移,“噗”地一声,深深扎入了她左臂的衣袖之中!虽未及皮肉,但那冰冷的死亡触感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有刺客!保护小姐!” 苏府护卫的惊呼声和脚步声这才从远处传来,显然被故意引开或迟滞了!

苏清漪借着药粉的掩护,毫不犹豫地撞破水榭的雕花木窗,滚入外面的竹林!她不敢停留,朝着自己闺房的方向疾奔!福伯的话在她脑中回响:窗台第三盆兰草…土下有东西!

北燕使团驻地,灯火通明,喧嚣震天。庭院中央,用粗大原木围出了一个简陋而血腥的角斗场。场中,两名上身赤裸、伤痕累累的北燕勇士正在殊死搏杀,拳拳到肉,鲜血飞溅,引来周围燕卫狂热的呐喊与嚎叫。

拓跋弘高踞在看台主位,身披狼裘,手里把玩着那柄狼首金匕首,眼神却并未落在血腥的角斗上,而是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欣赏着坐在他下首位置、脸色苍白、如坐针毡的南陈鸿胪寺少卿——李维。

“李大人,” 拓跋弘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戏谑,“你们南陈的戏,可比我这角斗精彩多了啊。废后囚龙,水门惊爆,啧啧…真是让外臣大开眼界。”

李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笑道:“大王子说笑了…此乃…此乃我朝内务…不足为道…不足为道…”

“内务?” 拓跋弘嗤笑一声,狼首匕首的刀尖轻轻划过面前的烤羊腿,带起一丝血丝,“废后这等动摇国本的大事,也叫内务?还有那个被冰封起来的七皇子…听说是个刻骨铭心要报仇的狠角色?被自己亲爹封在冰棺材里了?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他的笑声如同夜枭,充满了嘲讽。

“大王子…” 李维脸色更加难看。

“好了!” 拓跋弘笑声一收,眼神陡然变得如同北地寒风般凛冽,“看戏归看戏,我北燕牧民的血债,该算算了!饮马河的血,不能白流!本王的耐心有限!再给你们三日!三日之内,若南陈不能交出屠我牧民的凶手,赔偿牛羊十万头,黄金十万两…并割让饮马河以北三百里草场…” 他顿了顿,狼首匕首猛地插在桌案上,入木三分!

“我北燕铁骑…就用你们南陈边军的血…来洗刷耻辱!”

李维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在地:“大王子息怒!此事…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下官需速速回禀陛下…”

“滚吧!” 拓跋弘不耐烦地挥挥手,如同驱赶苍蝇,目光重新投向角斗场。场中,一名勇士己被对手用蛮力折断手臂,发出凄厉的惨嚎。

就在这时,一名燕卫快步走到拓跋弘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拓跋弘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哦?户部尚书府遇刺?苏明远的女儿?有意思…看来这南陈的戏,还没唱完啊!鸩羽…王家的毒蛇,还没死透?” 他挥挥手,“继续盯着!这潭水,越浑越好!本王倒要看看,这苏家小姐…能不能从毒蛇口下逃生!”

苏清漪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的闺房,反手死死闩住房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左臂衣袖被毒针划破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麻痹感,让她心惊肉跳。她不敢耽搁,立刻扑向窗台。

第三盆兰草…她颤抖着手,拨开茂密的兰叶,手指深深插入的泥土中!很快,她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用油布包裹的细长物体!

她迅速将其取出,打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三样东西:

1. 一个极其小巧精致的玉瓶,瓶身冰凉,贴着“玉髓清心丹”的标签——这是苏家秘制的顶级解毒丹,能延缓大部分剧毒的发作!

2. 一支通体漆黑、毫不起眼的细竹哨。

3. 一张折叠的、带着福伯字迹的纸条:“吹哨引蝠,速离苏府!城外寒山寺,寻慧苦大师!鸩羽…不止一人!”

苏清漪眼眶瞬间红了!福伯!他用自己的方式,在绝境中给她留下了一线生机!他甚至知道鸩羽不止派了一个杀手!

她毫不犹豫地拔开玉瓶塞子,倒出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清冽药香的碧绿丹药,一口吞下!丹药入腹,一股清凉之意迅速蔓延,左臂的麻痹感顿时减轻不少。她不敢久留,立刻将黑竹哨含入口中,用尽全力吹响!

竹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几乎是同时!

“吱吱吱——!” 一阵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蝙蝠尖叫声,突然从苏府花园的假山洞穴中爆发出来!紧接着,成百上千只黑色蝙蝠如同失控的乌云,尖叫着冲出洞穴,在苏府上空疯狂盘旋飞舞!瞬间搅乱了寂静的夜空!

“怎么回事?!”

“哪来这么多蝙蝠?!”

苏府上下顿时一片混乱!护卫、仆役的惊呼声、驱赶声此起彼伏!

混乱中,苏清漪猛地推开后窗!窗外正对着府邸后巷!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翻窗而出,身影迅速没入黑暗的巷道之中!

就在她身影消失的刹那!

“嗖!嗖!” 两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她的闺房窗外!正是之前在水榭发动袭击的“鸩羽”杀手!他们看着洞开的窗户和混乱的苏府,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冰冷的杀意。其中一人迅速打了个手势,两人如同融入阴影般,朝着苏清漪逃离的方向,疾追而去!

寒月宫,冰棺内。

陆皓的意识如同冰冷的探针,穿透厚重的冰层,捕捉到了户部尚书府方向传来的那丝极其细微的、属于苏清漪的惊悸与危机感!如同平静冰湖投入了一颗石子!

同时,他也“听”到了那无声的竹哨,以及随之而来的…群蝠惊飞的混乱波动!

苏清漪…遇险!鸩羽…动手了!

冰层之下,那缕刚刚被驯服的、带着冰蓝色幽芒的力量,如同受到刺激的毒蛇,猛地变得躁动起来!它不再满足于指尖的游走,而是顺着陆皓的意念,带着一种冰冷的愤怒,狂暴地涌向他被冰封的右臂!

“咔嚓!咔嚓!咔嚓——!”

覆盖在陆皓右臂上的厚厚冰晶,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一股比寒玉棺本身更加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气,伴随着冰蓝色的幽光,从那些裂痕中疯狂地渗透出来!

冰棺外,一首凝神关注的苏清漪,猛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她看到陆皓的整条右臂,冰层正在崩裂!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冰蓝色星芒的寒流,如同挣脱束缚的冰龙,正从那些裂缝中咆哮欲出!

“不…不要!” 苏清漪失声惊呼!她不知道这力量爆发出来会是什么后果!是破棺而出?还是…彻底摧毁陆皓自身?!

冰棺内,陆皓那被冰霜覆盖的眼皮之下,暗金色的光芒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炽烈到了极致!他正用全部意志,试图控制这股因苏清漪遇险而被激怒的、失控的冰魄之力!

是成为被力量吞噬的冰雕?还是…握住这把由痛苦与寒毒淬炼出的…霜刃?答案,就在这冰棺崩裂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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