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有了目标,自然也有了动力。
第二天早晨她一改睡到自然醒的习惯,6点起床,连脸都顾不得洗,拿起单词书操场背了半个多小时。冷冽的风像小刀一样刮着她的脸,但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记单词的速度无比之快,一上午就记了100个。
然后还把昨天的复习了一遍。
方菲发现只要她持续不断地学习,就会越学越快。
可是正当她喜滋滋地准备回宿舍,却在操场旁边的开水房前,遇见了郑业成。
郑业成一看到她,脸也黑了。
方菲不禁有些忐忑,她刚刚重生,一切百废待兴,绝对不能让郑业成再搅黄了。
她现在最忌讳看到郑业成,像看到了不祥之兆。
水房这个时段还没有热水,冬天的早晨,很少有人会来水房。
郑业成手里拎着暖壶,显然是想把壶先放在水房,吃完饭再回来打水。
真是冤家路窄。她低下头,硬是装作没看见郑业成,准备就这样走过去。
谁知道郑业成一把拉住她,差点把她拽倒!
“你想装不认识我吗?”郑业成愤怒地瞪着她,眼里都是血丝,眼睛底下是厚厚的青黑色,应该是昨晚一夜没睡。
“我本来也没认识过你。”方菲平静地说。前世,她跟了郑业成一辈子,可临死都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有肌肤相亲的两个人,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两个人,分手的时候竟然如此绝情。
郑业成提高声音:“方菲!你到底在闹什么?如果我做错了,你首说就行!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方菲摇头:“你没错,是我错了。所以我要分手。”
郑业成一听,急了,捏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个样子的郑业成,让方菲隐约看到了三十年后,在客厅狰狞控诉自己的他,更坚定了她的决心:“我要分手!”
郑业成一把将方菲推到操场围栏上,眼神狂躁,面部扭曲,他竟然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刀,抵在方菲的脖子上:“是吗?现在你还要分手吗?你再说一遍试试?”
方菲有点怕了,她不敢激郑业成,因为深知他情绪经常不稳定。前世的他因为工作压力大,经常给她摆脸,不过大多是搞冷暴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可怕。
她以前是光踩不怕穿鞋的,可是她现在有了鞋啊!她有大好的人生等着她,她不能因为渣男的“一时糊涂”,再次葬送人生吧?
她咽了咽口水:“你、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郑业成冷笑,把刀抵得更紧了:“刚才是谁不好好说话?!”
方菲的余光看到身后有两个过来放水壶的女孩,她们一看方菲和郑业成这不死不休的架势,远远就停住脚步,然后撒丫子跑了。
方菲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心里的怒火冲天,这一世刚过两天清净日子,又被这狗男人搅得不得安宁!如果这次退缩了,她以后该怎么办?天天被他骚扰吗?!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她跟他拼了!
捏紧的拳头还没来得及招呼到郑业成脸上,他竟然先被掀翻在地!
方菲惊讶地看见了何宇梅。
何宇梅有1.75米,是全年级最高的女生,长得又胖又壮又黑又戴着厚厚的眼镜,不少男生女人在背后戏称她是“熊瞎子”。
但是关键时刻,这体格救命啊!
郑业成迅速爬起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巨人,喉咙里发出低吼,完全不服气。郑业成个子不高,1.72米,但是男生要比女生显矮。他站在何宇梅面前,就像是1.7米VS1.8米。
郑业成快步向前要打何宇梅。
“小心!!”方菲尖叫一声。
何宇梅早有防备,抓住他的胳膊,身子一背,胯骨向后一顶,一个流畅的过肩摔,把郑业成撂倒在地。
方菲惊了,郑业成懵了,整个世界安静了。
何宇梅摔倒了郑业成还不算,还抓住他的胳膊,双腿缠住他的脖子,给他来了一个裸绞。
方菲惊得眼睛都要脱眶了,她从来没想到何宇梅这么厉害!
何宇梅绞住他的脖子,厉声问:“还敢欺负人吗?”
郑业成被勒得喘不过气,狼狈得首摇头:“不、不敢了……”
何宇梅严肃地问:“她刚才说要分手,你听到了吗?”
郑业成被绞得太紧,连说话都费力:“听、听到了……”
何宇梅厉声道:“再敢来骚扰她,我把你的屎给打出来!!”
虽然话很糙,但方菲此时对何宇梅的敬佩之情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连她的脏话都是那么地飒!!
平时何宇梅走路总是低头,含胸驼背,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没想到她在隐藏实力!
何宇梅终于松开了郑业成。
被暴打一顿的郑业成,像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跑了。连看都不敢看何宇梅和方菲一眼。
“怂货。”何宇梅拍了拍身上的土,望着郑业成的背影,轻蔑地说。
方菲心里一阵爽快,郑业成你也有今天!上一世你逼我净身出户的勇气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