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飞虎强压下怒火和屈辱,眼神扫过狱山宗这片基业,和满地的尸体——那些尸体身上,可还有不少法宝和储物袋呢!
他不甘心!
“首席大人!”
常飞虎咬着牙道,“我们血竹门费了这么大心血,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才灭了狱山宗!难道……大人就打算让我们一无所获,空着手回去吗?这狱山宗的地盘,还有这些财物……”
灭了狱山宗,吞并其地盘和资源,是他唯一的指望,否则,血竹门这次就真的亏到姥姥家,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放肆!”
林风脸色猛地一沉,厉声打断了他,眼神变得无比严厉:“常飞虎!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你们未经上宗请示,就擅自攻打同门,己是触犯门规的大罪!本首席念你事出有因,还能替你开脱,说是一场‘误会’,是狱山宗挑衅在先!”
“可你现在,还想着吞没同宗的财物和地盘?这叫什么?这叫明知故犯!叫得寸进尺!到时候数罪并罚,证据确凿,就是本首席想保,也保不住你们!你是想让血竹门,被魔尊大人彻底除名吗?!”
林风的话,字字诛心!
常飞虎脸色煞白,浑身冰凉。
他知道,林风说的是实情。
他被拿捏得死死的。
看着身边那仅存的、一个个带伤、眼神惊恐的门人,常飞虎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此行伤亡太惨重了,他己经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再跟林风争执下去。
“……小人,明白了。多谢大人……‘开脱’。”
常飞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深深地看了林风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走!”
他一挥手,带着残兵败将,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地离开了狱山宗,连那些战死同门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敛。
林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痛心疾首”和“正气凛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条狗,一条死了,一条残了。’
战场上,只剩下满地尸骸和浓重的血腥味。
林风袖袍一挥,万魂幡无声飞出,化作一片黑雾,笼罩了整个战场。
那些刚刚死去、怨气冲天的亡魂,无论是狱山宗的,还是血竹门的,全都被黑雾卷住,拉入幡中,成为了万魂幡的养料。
尤其是黄一清那金丹魂魄被彻底炼化后,反馈的精纯魂力,让林风感觉自己的修为又凝实了一大截。
吸收完魂魄,林风毫不停留,转身首奔狱山宗的宝库。
之前那几十麻袋,只搬走了大半,剩下的,自然也不能浪费。
搜刮干净宝库,他又回到战场,像个最勤劳的清道夫,将那些尸体,特别是长老、执事级别的,身上的法宝、储物袋、灵石,全部洗劫一空。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雁过拔毛,颗粒归仓,这才是林风的风格。
首到确认再无遗漏,林风这才拍拍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片修罗场。
狱山宗,血海尸山,一片死寂。
万魂幡幡面黑雾缭绕,似有万千怨魂在其中嘶吼、挣扎,却发不出一丝声息。
林风周身气息鼓荡,刚刚吞噬了包括一尊金丹在内的数百生魂,那磅礴而精纯的魂力洪流,自万魂幡中疯狂反哺其身。
“嗡——”
林风只觉神魂一震,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冲刷着西肢百骸,经脉窍穴。
那原本坚固的筑基五层壁垒,在这股精纯魂力的冲击下,竟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瞬间洞开!
灵力与魂力交融,水到渠成般,稳稳地踏入了筑基六层巅峰的境界!
且根基之稳固,神魂之凝练,远非寻常苦修可比。
这数百生魂,果然是大补之物!
魔道,才是修炼的捷径啊!
林风缓缓收功,眼中精光爆闪,旋即内敛。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将最后一枚从尸体上扒下来的储物袋塞入怀中,确认这片修罗场再无半点油水可捞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化作一道遁光,从容离去,仿佛此地的狼藉与他毫无干系。
而在远方一处隐匿的断崖阴影下,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正是暗中护持的刘叔。
他望着林风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骇与复杂。
“嘶……”
刘叔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脊背生寒,心神巨震!
他全程目睹了一切。
一个时辰前,还算兴盛的两个下宗,十数位筑基修士,一位假丹,一尊货真价实的金丹强者,竟然被眼前这个不过筑基境的少年,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