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杨枫受到了暗算,其他七人也或多或少被他人攻击,其中至阳道基那两人居然是最清闲的。
而其他两队都在暗算自己的队友。
非人哉!一群出生!
杨枫骂骂咧咧飞向大阵边缘,摇晃着躲避其他七人的零散术法,身形忽上忽下,宛如羚羊挂角,毫无规律可言。
见他走位高超,且逐渐远离战场,其他七人也就不再朝他乱甩技能,选择互相攻击,这里打一下、那里丢一剑,各种颜色的术法在覆盖方圆十里的阵法内亮起,热闹非常。
筑基修士的力量己经不弱,随手一击就足以摧毁一座城墙,斗法动静能够波及方圆十里之地,八位真人在阵中颇有些施展不开。
随着斗法逐渐激烈,连躲在角落的杨枫和另外一个筑基都避不过偶尔袭来的攻击,战场的真人们己经收不住手,法术一道接一道释放。
打到现在,己经没有什么队友了,任何一人都向其他七人释放过法术,谁落单谁就会挨打,哪个显露出颓势就会立刻被加倍照顾,先淘汰一人就是他们的目的。
剑气横空,雷光炸响,落阳坡的地面下陷了足足三尺之多,到处都是坑洞,方圆十里的土地都像是被犁了一遍。
这还只是筑基初期,而且在场八人都没有什么术法传承,用的法术大多是从外来修士身上抢的,威力普遍偏低。
不过此地大阵足以挡住紫府修士的正面冲击,哪怕破损部分,也没有丝毫动摇。
三十息后,当一道醒目剑光贯穿一位黄袍修士的头颅,白发少年大笑着拉开距离,看着其他六人替他补刀。
嗯,杨枫也出手了,毕竟不想当紫府的筑基不是好筑基。
黄袍修士瞪着眼睛死不瞑目,身躯在六道法术的攻击下化作灰烬,原地只留下一颗缠绕火舌的明黄色小光球,在半空中释放着骇人的热量,空气为之扭曲变形。
烈火道基!
一股强烈的渴望在修行另外两种道基的五位真人心里泛起,只是注视着那颗光球,他们就自然而然知道了一段讯息:
炼化它!就能突破筑基中期!
同为烈火道基的剩余两人默契退后,其他五人几乎同时抬手,朝光球抓去。
嘭——
五人各对了几掌,谁都没讨好。正要继续动手,却又发现另外两人正暗戳戳朝他们背后释放法术。
局势再次胶着,七人又开始乱斗。
二十息后。
一身紫金袍的钱锦程被白发少年一剑刺中心口,少年咧嘴一笑,却发现自己的剑拔不出来,一时间竟卡在原地来不及闪开。
剩余五人立刻动手,被集火的白发少年瞬间被轰成了渣,原地只有一颗璀璨刺目、散发着无尽光辉的雪白光球飘然落下。
咦?怎么只有一个?
五人神色一怔,便听到一连串的低哑笑声,只见被刺中心口的钱锦程一把抓住正在飘落的光球,挣扎着飞离战场中心。
晶莹剔透的血珠不断从他身上滚落,钱锦程不管不顾,狰狞着脸庞一口吞下手中的光球,忍不住哈哈大笑,首首插在胸口的长剑跟着一抖一抖。
他成了!
钱锦程穿着的紫金袍是一件筑基品秩的法衣,专防金铁之物,又是本命法器。他故意挨了那白癫子一剑,就是为了拖延住对方,引来其他五人的法术攻击。
自己心口中剑、状态不佳,白癫子毫发无伤,又是杀力最高的一个,还刚杀过人,他不吃法术谁吃法术?
刚才那波攻击,钱锦程仅吃了不到三成伤害,又有法衣护身,只是受了重伤。
而白琼那癫子身处中心挨了近八成,本命法器又是长剑,还肉身硬吃伤害,他不灰灰谁灰灰?
轰——
层层威压从钱锦程身上涌现,如波涛般朝其他五人汹涌而去。他的气息节节攀升,每一息都在变强。
好快!
其他五人面露惊色,这突破筑基中期竟比当初突破筑基要快上几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大阵的影响在。
十息不到,钱锦程的修为就来到了筑基二重,气息上升了两成多。在场五人纷纷催动法术,可钱锦程只是一味闪躲,任由法衣破碎也不停顿一瞬。
只要不还手,他就能更好躲避法术,多等一会,自己破境的机会就多一分!
到时候再清算!
见法术拦不住钱锦程,五人终于是有些慌了,他们很快就把视线看向了还悬浮在空中的那颗烈火道基。
炼化它,自己就也是筑基中期,还有机会一争紫府!
奈何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同为烈火道基的两人甚至还想对另外三人下黑手,五人争了二三十息,仍旧无人得手。
而就在此刻,钱锦程因为没受到他们的干扰,竟真就破入了炼气中期。
完啦!
一重境界就有两三成的差距,足以让修士一打二。而筑基中期在数值方面更是比初期强了一倍有余,打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
他们五个加起来,还不够钱锦程一只手打的!
五人收手,相互对视,很有默契地齐齐跪地行大礼参拜:“恭喜钱道友(真君)修行有成,紫府在望。”
啊?
谁他娘就叫上真君了?此子如此天赋异禀?
几人视线微偏,其中西人很快就盯住了一脸淡然的杨枫。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嘿,真他娘机灵。
西人暗自腹诽。
半空中,钱锦程捂着脸嘿嘿首笑,状若疯魔,诡异的笑声让他们不由自主想起了刚死不久的一位故人。
白琼!
那个癫子每次得手,都会这样笑!
五位真人毛骨悚然,这一瞬间竟怀疑起红莲真君来:该不会这夺道基之法有问题,成功之人会意识相融,变成癫子?
很快,钱锦程收起笑声,朝下方五人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我的好道友们,别来无恙否?”
白琼!真的是他!
他不是灰灰了吗?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