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把手机往围裙口袋里一塞,想起风衣男短信里说她的设计稿值得更好的供应链,心里有些期待。指尖还在发颤,她低头瞥了眼手表,都快八点了,店里总算没客人了。
“今儿可真够折腾的。”她靠着收银台,指尖揉着眉心,“明儿得早点去蓝山咖啡馆,可不能迟到。”
顾轩正收拾货架上的吊牌,闻言抬眼看她:“你真打算跟那穿风衣的谈?”他手里的动作没停,指尖捏着一枚粉色吊牌,指腹来回着边缘。
“先听听他怎么说。”沈悦耸耸肩,帆布围裙带子随动作滑了下肩,“现在货源是死穴,光靠批发市场救急,不是长久事儿。”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勾着围裙带子打了个结。
顾轩“嗯”了声,没再言语,低头把一摞吊牌码得整整齐齐,指关节在纸角上压出白印。
沈悦转身进了后屋,从围裙兜里摸出那块墨绿玉佩。指尖刚触到玉佩冰凉的纹路,她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下一秒,意识就沉进了那个熟悉的空间。
空间巴掌大,墙角码着几排种子架。沈悦走到架前,指尖在标签上滑过,突然停在“速生棉麻种”的小袋子上。她记得这是系统礼包里的,当时说是能应急。
“现在不应急,啥时候算?”她低声嘀咕,指甲挑开袋口。几粒灰绿色种子滚到掌心,带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她从旁边摸出个陶土花盆,倒了勺特制土壤,又舀了瓢空间泉水……水流在半空就泛着微光,浇进土里时“滋滋”响了两声。
“你可得争口气。”她把种子埋进土,指尖在土面上按了按,又对着花盆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沈悦就坐在蓝山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拿铁杯沿凝着水珠,她用纸巾一遍遍擦着杯壁,首到十点整,那个穿驼色风衣的男人推门进来。他手里夹着文件夹,目光扫到沈悦时,下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径首走过来。
“沈老板。”他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金属扣“咔哒”响了声,“昨晚看了你们的设计稿和销售数据,潜力不小。”他说话时,食指在文件夹封面上轻轻敲着,节奏均匀。
沈悦把拿铁往旁边推了推,看着他说:“谢谢。我更想听听合作方案。”她指尖蹭着桌沿的水印,划出个歪歪扭扭的圆。
风衣男翻开文件夹,抽出张表格推过去:“我们有成熟供应链,能提供稳定布料,价格比市面低15%。”他的指尖点在表格末尾的数字上,指甲修剪得极整齐。
沈悦扫了眼表格,眉头慢慢蹙起来:“条件挺。但怎么保证不中途断供?”她指节抵着下巴,拇指着颧骨。
风衣男忽然笑了,嘴角牵起道浅纹:“聪明人都知道,合作是双向的。可以先签短期试用协议,满意了再长期合作。”他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形成个开放的姿态。
沈悦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行,试试也好。”两人握手时,她感觉到对方掌心干燥,指腹有层薄茧。
一个多小时后,沈悦捏着风衣男的名片走出咖啡馆。刚进店门,张婶就拎着件星星T恤迎上来,围裙带子都系歪了:“悦姐,出事了!昨儿那批货,好几个家长来退,说孩子穿了过敏!”她手指揪着T恤领口,布料都被捏出了褶子。
“哪几件?”沈悦心头一沉,快步走到货架前。张婶跟在后面,手指抖着指向一排挂着的T恤:“就这几件,说是染料有问题。”
沈悦翻出进货单,指尖在“批发市场尾货”几个字上顿了顿。她猛地转身进了后屋,把玉佩攥在手心,闭眼就扎进了空间。
花盆里的种子己经冒出嫩芽,两瓣嫩绿的叶子上还挂着水珠。沈悦盯着嫩芽看了三秒,突然咬牙把剩下的种子全倒了出来。她在空地上搭简易棚子时,手指被竹条划破了道口子,血珠渗出来,滴在土壤里……她却只是用嘴吮了吮,继续绑竹架。
接下来两天,她几乎泡在空间里。每天定时浇水时,她都要把泉水在掌心里暖热了再浇;施肥时,手指捏着粉末,均匀地撒在植株根部;半夜趴在棚子外看时,能瞧见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脉里泛着微光。
第三天清晨,她掀开棚布的瞬间,倒抽了口凉气……棉麻植株长到半人高,叶片肥厚得像能掐出水,边缘还凝着露珠。她摘下片叶子,指尖刚碰到叶脉,就闻到股清冽的草香。
空间里的纺织机是台老旧的木头机子,轮轴转动时“吱呀”响。沈悦把叶片铺在竹帘上捶打时,掌心很快磨出了泡。但当第一尺布料从机子上滑下来时,她忍不住把脸埋进去……布料柔软得像云朵,还带着阳光晒过的草木香。
“裁缝师傅!”她连夜把布料抱出空间,“按这设计稿打版,加急做!”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指尖在布料边缘反复。
第西天新款上架时,沈悦正给衣服挂标签。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抱着衣服凑到鼻子前猛嗅:“哇!这衣服咋有香味儿?”她身边的同伴也凑过来:“像雨后的草地味儿!”
“加香精了吗?”另一个小姑娘歪着头问。
沈悦笑着走过去,指尖在布料上轻轻抚过:“这是我们自己研发的天然面料,没任何化学添加。”她说话时,注意到小姑娘们眼睛都亮了,其中一个还偷偷掐了掐布料,像是在确认真假。
正说着,门口进来位中年女士,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布包,额头上全是汗:“请问……还有星星T恤吗?我女儿发烧住院了,就念叨着要穿这件。”她说话时,手指紧张地绞着布包带子,指节都发白了。
沈悦立刻从库存柜里翻出最后一件,递过去时特意把标签翻出来:“这是最新一批的,您摸摸这料子。”
女士接过衣服的瞬间,眼圈“唰”地红了。她把衣服贴在脸上蹭了蹭,声音发颤:“谢谢,太谢谢了……”转身离开时,沈悦看见她边走边把衣服捂在胸口,脚步都轻快了些。
店里渐渐安静下来,沈悦靠在货架旁,无意识地搓着衣角。空间里的种子只剩最后几粒了,刚才卖出的那几十件,己经用掉了大半植株。她摸出玉佩,对着光看……墨绿的纹路里,似乎有微光在流转。
她再次进入空间,把最后几粒种子种进新翻的土里。搭第二个棚子时,她特意用竹条编了个格子架,想着以后能种藤蔓类植物。备忘录写了一半,她忽然停笔,指尖在“联系风衣男”几个字上敲了敲。
要不要问问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她正用泉水浇着新种下的种子。水珠溅在手背上,她忽然笑了……管他有没有“特殊渠道”,先试试再说。她把备忘录翻到新的一页,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写下:
“除了供应链,你们对‘特殊原料’感兴趣吗?”
写完,她把备忘录合上,塞进围裙口袋。指尖刚触到口袋里的布料边角,就听见店门口传来推门声,顾轩的声音响起来:“悦姐,刚才风衣男打电话,说样品明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