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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把最后几件衣服收拾进背包，天边的霞光映在她脸上，像是给她的努力镀了一层金边。集市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小贩们吆喝着收摊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还残留着各种小吃的味道。
她背着包，踩着石板路往村口走，脚步轻快，心里却仍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扩大生意。刚走到镇子边缘，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上来。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背包带，回头一看，是个穿着挺干净白衬衫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个帆布包，步履从容，神情淡然。
“这位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那人声音温和，带着一点书卷气。
沈悦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一眼：“你是？”
“我叫顾轩。”他微微一笑，“刚才在你摊位前站了一会儿，对你卖的东西很感兴趣。”
沈悦心头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哦？是买主还是竞争对手？”
顾轩轻轻笑了下：“都不是，我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
沈悦眉头微挑，没接话，只是看着他等下文。
顾轩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你在集市上摆摊的方式很有意思，东西也新奇，价格合理，而且……”他顿了顿，“你的应对能力很强，尤其是那个泼妇闹事的时候，你处理得非常冷静。”
沈悦听着他这话，心里反而更警惕了。一个陌生人，不仅观察入微，还能精准点出她在摊位上的表现，说明不是随便路过那么简单。
“你说你想合作？”她试探性地问。
“对。”顾轩点头，“我看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事，太辛苦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联系更大的市场，比如县里的百货公司，甚至市里的一些商店。另外，你这些东西，如果批量生产，成本可以更低，利润也会更高。”
沈悦听着，心里飞快地转了几圈。她说不心动是假的，但眼下最让她在意的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怎么会对我一个小摊贩感兴趣？”她首截了当地问。
顾轩笑了笑，眼神却很认真：“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只想赚点零花钱的小生意人。你有想法，也有能力，只是缺个合适的平台和资源。而我，刚好有这些。”
沈悦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知道我从哪进货的吗？”
顾轩摇头：“不知道，但我也不打算打听。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该只局限在一个小地方。”
沈悦眯起眼看他，这话说得倒是挺漂亮，但她知道，越是说得动听的人，背后往往越藏着算计。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语气平静。
顾轩点头：“当然，这不是小事。你可以多打听打听我的情况，我在镇上有办公室，在县政府那边也有熟人，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详谈。”
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沈悦接过一看，上面写着“顾轩 经济发展顾问”，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她把名片塞进口袋，淡淡道：“谢谢，我会考虑的。”
两人站在路边，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风从田埂吹来，带着泥土和稻谷的气息。
“其实，我还想问问你。”顾轩忽然又开口，“你这些衣服、日用品，是从哪里来的？你不会真以为，就凭手工缝制和东拼西凑就能做出这么高质量的东西吧？”
沈悦心头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你觉得呢？”
顾轩盯着她看了几秒，嘴角微微扬起：“我觉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而我，恰好喜欢解开谜题。”
沈悦暗自警惕，此人洞察力远超常人。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朝村里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顾先生，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你真的想合作，那就拿出诚意来，而不是靠几句好听话就想打动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顾轩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深了几分。
夜幕慢慢降临，村庄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沈悦回到家，把今天的收入藏进床底下的木箱里，又摸了摸胸前的玉佩，低声自语：“以后做事，得更加小心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李大娘，准备落实代销点的事情。刚走到李大娘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妈！我不干，咱们凭什么要帮她卖货？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儿发财！”是李大娘的女儿，声音尖利。
“你懂什么！”李大娘压低嗓音，“人家小姑娘有本事，咱跟着她干，能挣到钱，你别不知好歹。”
沈悦站在门口没进去，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看来，有人不太欢迎你。”
她猛地回头，又是顾轩！
“你怎么又来了？”她皱眉。
顾轩耸耸肩：“我听说你在找代销点，正好顺路，过来看看。”
沈悦心里一阵烦躁：“你能不能别老是神出鬼没的？”
顾轩却笑得一脸无辜：“我这不是怕你被人坑了吗？”
沈悦瞪他一眼，没理他，首接推门进去。
屋里母女俩看到她进来，都愣了一下。李大娘赶紧招呼：“闺女，你来啦。”
她女儿冷哼一声，转身进了里屋。
沈悦也没多说，把带来的几件衣服放在桌上：“这是新款，你们先试试看，如果合适，我们就签个协议。”
李大娘连连点头：“行行行，我这就让我闺女拿去试。”
沈悦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顾轩拦住：“你不打算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她停下脚步，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轩轻轻一笑：“我说过，我喜欢解开谜题。而你，就是我目前最感兴趣的谜题。”
沈悦咬了咬牙，甩开他往外走。走到村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顾轩还站在原地，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安，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帮忙？还是另有所图？
风从远处吹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脚步。
身后，那双眼睛，依旧静静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