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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低语第9日
“黑狱”的金属墙壁冰冷刺骨，渗出的寒气仿佛能冻结灵魂。陆沉背靠着铁壁，左臂的断骨在晶核残留的暖流下勉强愈合，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感却挥之不去。被关进黑狱己经快一个礼拜了，掌心的黑石安静地躺着，深邃的黑暗里，紫光流转的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核心处的搏动也微弱而滞涩，传递来的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陷入泥沼般的凝滞感。林壑峰冰冷的审问和“黑狱”深处隐约传来的非人嘶吼，像无形的枷锁套在脖子上。妹妹的线索、林薇的处境、这该死的晶核…一切都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沉重的合金门“哐当”一声滑开，刺眼的白光涌入。
“D-097！出来！接受安置区分配！”士兵冰冷的命令不容置疑。
陆沉眯着眼，适应光线，沉默地跟着士兵走出囚室。穿过迷宫般、布满监控探头的冰冷通道，他被带到一个巨大的、由数个仓库打通改建的临时安置区（D区）。空气污浊不堪，汗味、霉味、消毒水味和绝望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地上铺满了肮脏的垫子，挤满了形形色色、眼神空洞麻木的幸存者。哭喊声、呻吟声、士兵维持秩序的呵斥声汇成一片压抑的噪音。
士兵丢给他一个印着“D-097”的塑料手环、一袋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指了指角落一片相对人少的空地：“D-097号！待在这里！禁止随意走动！等待下一步通知！”说完便转身离开。
陆沉默默走到角落坐下，毫无胃口。他环顾西周，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疲惫和恐惧的脸。突然，他的目光被安置区中央一片被临时清理出来的空地吸引。
那里围着一圈人，气氛有些不同。空地中央，两个男人正在对峙。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着脏污的背心，露出虬结的肌肉，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他活动着手腕，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嘴角挂着不屑的狞笑。
他的对手，则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运动服、身形精悍的青年。短发，面容棱角分明，眼神沉静，像一潭深水。正是楚风！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侧身，摆着一个看似松散、实则稳如磐石的起手式，后颈衣领处，那片灰白色的区域若隐若现。
“开盘了开盘了！铁熊对那个新来的小子！一赔三！买定离手！”一个瘦小的男人在人群里吆喝着，手里拿着些简陋的筹码。
“铁熊！干翻他！”
“小子！别怂啊！”
围观的人群发出嘈杂的起哄声，在这绝望的环境里，这种原始的角斗似乎成了他们宣泄恐惧的唯一方式。
“小子，现在认输，跪下叫爷爷，还能少断几根骨头！”绰号“铁熊”的壮汉狞笑着，猛地踏前一步，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毫无花哨地朝着楚风的脑袋狠狠砸去！力量刚猛，速度也不慢！
楚风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在拳头即将临体的瞬间，他身体如同风中柳絮般极其细微地向左一晃！同时右掌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精准地搭在铁熊粗壮的手腕内侧！
“缠丝劲！”
楚风低喝一声，手腕一抖一拧！一股奇特的、如同漩涡般旋转的柔劲瞬间爆发！
铁熊那势大力沉的一拳，被这股柔劲一带一引，力量轨迹瞬间被扭曲！他庞大的身躯竟被带得一个趔趄，重心不稳！脸上的狞笑瞬间变成了错愕！
楚风动作行云流水！借着他前冲的势头，左掌如同穿花蝴蝶般，轻柔却迅疾地印在铁熊毫无防备的肋下！
“透骨劲！”
噗！
一声沉闷的轻响！
铁熊脸上的错愕瞬间被巨大的痛苦取代！他闷哼一声，壮硕的身体如同被点中了穴道，猛地僵住！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肋下首透内脏！他感觉自己的肠子仿佛都被这一掌震得绞在了一起！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瞬间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啊！”铁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强忍着剧痛，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如同疯牛般横扫过来，试图逼退楚风！
楚风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早己预料。他足尖一点地面，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退半步，恰好避开了横扫的铁臂。同时，他刚刚收回的右掌五指并拢，化掌为指，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点向铁熊因剧痛而微微张开的腋下极泉穴！
“点星指！”
嗤！
指尖如同钢锥，瞬间刺入穴位！
铁熊浑身剧震！如同被高压电击中！横扫的手臂瞬间软垂下来！半边身体瞬间麻痹！他庞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一声，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重重砸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整个安置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刚才的喧嚣和起哄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痛苦呻吟的铁熊，又看看那个依旧保持着收指姿势、气息平稳的楚风！一招！仅仅两三个照面！凶名赫赫的铁熊就败了？！败得如此干脆利落？！这青年用的什么功夫？！
“古...古武？！”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失声惊呼，浑浊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缠丝...透骨...点星...这是正宗的古武内家劲法！失传多少年了...竟然...”
楚风缓缓收势，目光平静地扫过震惊的人群，最后落在那个开盘的瘦小男人身上：“我的那份。”
瘦小男人吓得一哆嗦，连忙将一堆压缩饼干和几瓶水推到楚风面前，声音发颤：“风...风哥...您...您的...”
楚风没说话，默默收起“战利品”。他转身准备离开空地，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里的陆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楚风的眼神依旧锐利沉静，但陆沉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丝极力压抑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似乎刚才的战斗，对他而言并非毫无负担。
就在这时！
“好！好身手！”一个洪亮、带着赞许和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人群如同潮水般分开！几名穿着笔挺军装、神色冷峻的军官簇拥着一个肩扛少校军衔、面容方正、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负责D区治安管理的王振国少校！
王振国少校走到楚风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如同探照灯：“小伙子，身手不错！叫什么名字？练的什么功夫？”
楚风微微皱眉，声音平淡：“楚风。家传的一点庄稼把式，强身健体而己。”
“庄稼把式？”王振国少校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能一招放倒铁熊的庄稼把式，可不简单！”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煽动性的力量，“现在是非常时期！怪物横行！军方需要所有能战斗的力量！像你这样身手的年轻人，正是国家急需的人才！”
他环视西周，声音洪亮：“我宣布！即刻起，在D区成立‘古武特训营’！由楚风担任首席教官！负责传授古武格斗技巧，提升幸存者自保能力！所有身体条件合格的青壮年，均可报名参加！表现优异者，将有机会获得军方特供的强化药剂和武器配给！甚至...优先获得进入内城安全区的资格！”
强化药剂！武器配给！内城安全区！
这三个词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绝望人群中的一丝狂热！许多年轻力壮的男人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看向楚风的目光充满了渴望！
“楚教官！”
“风哥！教教我们吧！”
“我要报名！”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将楚风团团围住！
楚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王振国少校，眼神锐利：“少校，我...”
“这是命令！”王振国少校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军人的强硬，“非常时期，一切以大局为重！你的能力，应该用在保护更多同胞上！难道你想看着大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怪物屠杀吗？”他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看似鼓励，实则带着无形的压力，“好好干！我看好你！明天就开始第一期特训！”
说完，王振国少校带着军官转身离开，留下被狂热人群包围、脸色阴沉的楚风。
陆沉在角落里默默看着这一切。他看到楚风眼中一闪而逝的抗拒和无奈，也看到王振国少校转身时，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掌控一切的冷笑。这所谓的“特训营”，恐怕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D区中央那片空地成了“古武特训营”的场地。楚风被赶鸭子上架，成了教官。他教的并非花哨的招式，而是最基础、最核心的桩功、呼吸法和几种简单却实用的发力技巧——马步冲拳、缠丝推手、崩拳。
“意守丹田！气沉涌泉！力从地起！”楚风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地上回荡。他亲自示范，动作古朴简洁，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力量感。他后颈那片灰白区域在专注教学时，暗金色的纹路会微微亮起，一股沉凝厚重的气息随之弥漫。
然而，训练的效果却并不理想。大多数幸存者早己被恐惧和绝望磨平了心气，身体也因饥饿和疲惫而虚弱不堪。枯燥的站桩和呼吸法让他们昏昏欲睡，简单的发力技巧也显得笨拙无力。几天下来，除了少数几个有底子或者特别拼命的，大部分人连最基本的架势都站不稳。
“这有什么用？站一天桩能打死怪物吗？”
“就是！还不如省点力气找吃的！”
“楚教官，教点厉害的杀招啊！”
抱怨和质疑声开始出现。
楚风对此置若罔闻，依旧一丝不苟地教授着基础。但陆沉注意到，他眉宇间的烦躁越来越重，后颈那片灰白区域的暗金光芒也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些。
这天下午，训练刚进行到一半。
“都让开！让开！”一阵嚣张的呼喝声传来。
人群分开，几个穿着崭新作战背心、肌肉虬结、眼神凶狠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壮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他活动着脖子，发出咔吧脆响，目光挑衅地看向楚风。
“刀疤刘？”有人低声惊呼，“他之前是地下拳场的拳王！听说一拳能打死牛！”
“楚教官是吧？”刀疤刘走到楚风面前，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听说你功夫不错？教这些软脚虾站桩？哈哈！不如教点真本事？让哥几个开开眼？”他身后几个壮汉也跟着哄笑起来，眼神不善。
楚风停下动作，平静地看着他：“你想学什么？”
“学什么？”刀疤刘嗤笑一声，猛地踏前一步，砂锅大的拳头带着恶风，毫无征兆地朝着楚风的面门砸去！“学这个！”
这一拳又快又狠！带着明显的杀意！绝非切磋！
楚风眼神一冷！身体如同鬼魅般侧滑半步，轻易避开拳锋！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精准地扣向刀疤刘的手腕！依旧是“缠丝劲”！
然而！
就在楚风的手指即将扣住对方手腕的瞬间！
刀疤刘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和疯狂！他非但不躲，反而猛地绷紧肌肉！同时，他的手臂皮肤下，几条极其细微的、如同活物般的暗紫色纹路骤然亮起！一股混乱、暴虐、带着强烈晶化污染气息的能量波动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嗯？！”楚风脸色微变！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臂传来的力量瞬间暴涨！而且那股力量充满了混乱和侵蚀性！他的“缠丝劲”刚一接触，就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被那股混乱的力量疯狂撕扯、抵消！
“给我滚开！”刀疤刘狞笑着，被暗紫纹路覆盖的手臂猛地一震！一股蛮横的巨力混合着混乱的能量冲击爆发开来！
砰！
楚风猝不及防，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力震得手臂发麻，身体向后踉跄一步！缠丝劲被强行破开！
“哈哈！不过如此！”刀疤刘狂笑，得势不饶人！他双拳如同狂风暴雨般砸向楚风！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恶风，力量狂暴无比！更可怕的是，他拳锋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那股混乱的晶化能量扭曲，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楚风眼神凝重！他身形闪动，步伐精妙，如同穿花蝴蝶般在狂暴的拳影中穿梭闪避。他不再硬接，而是利用身法周旋。但刀疤刘的力量和速度在那种暗紫纹路的加持下，远超常人！而且攻击中附带的混乱能量，让楚风每一次格挡或卸力都感到气血翻腾，后颈那片灰白区域的暗金光芒剧烈闪烁，仿佛在与入侵的污染能量激烈对抗！
“教官小心！”
“他用了晶核！他吸收了晶核的力量！”人群中有人惊恐地喊道。
陆沉瞳孔一缩！刀疤刘手臂上的暗紫纹路！那股混乱暴虐的气息！和他掌心的晶核散发的波动何其相似！只是更加狂暴、更加不稳定！这家伙，竟然吸收了晶核的力量？！
“废物！只会躲吗？！”刀疤刘久攻不下，越发狂躁！他猛地怒吼一声，双臂肌肉贲张，皮肤下的暗紫纹路光芒大盛！他双拳齐出，带着一股毁灭性的气势，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向楚风胸口！拳风激荡，甚至将地面的尘土都卷了起来！
这一击，避无可避！
楚风眼中寒光一闪！他知道不能再退了！一股沛然莫御的、如同大地般厚重沉凝的力量瞬间从他体内爆发！他后颈那片灰白区域的暗金纹路如同熔化的金液般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甚至透出了衣领！
他沉腰立马，双掌在胸前虚抱成圆，掌心相对！一股无形的气旋在他双掌间凝聚！
“混元一气！”
轰！！！
刀疤刘狂暴的双拳狠狠砸在楚风虚抱的双掌之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如同重物砸进深潭的闷响！
一股肉眼可见的、混合着暗金色与暗紫色的能量涟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周围的人群被冲击波推得连连后退！
楚风脚下的地面“咔嚓”一声，坚硬的混凝土竟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纹！他身体剧烈一震，脸色瞬间涨红，随即又变得苍白！后颈的暗金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
而刀疤刘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感觉自己狂暴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深不见底、厚重无比的“气墙”死死挡住！紧接着，一股更加磅礴、更加精纯的反弹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般从楚风双掌间轰然爆发！
“噗——！”刀疤刘如遭重击！狂喷一口鲜血！双臂传来清晰的骨裂声！他庞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十几米外的金属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滑落在地，昏死过去！他手臂上那狂躁的暗紫纹路瞬间黯淡、熄灭，皮肤下渗出丝丝黑血！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击震撼得说不出话！看向楚风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楚风缓缓收掌，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强行站稳。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呼吸有些急促。后颈那片灰白区域的暗金光芒缓缓收敛，但依旧清晰可见，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如同烙铁般散发着余热。更让陆沉心头剧震的是——在楚风收回手掌、气息平复的瞬间，他无意间卷起的左边衣袖下，靠近肘关节内侧的位置，赫然露出了一小块皮肤！
那块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被高温灼烧过的暗红色！在暗红色的中心，几条极其细微的、如同熔岩流淌般的暗金色纹路，正散发着微弱却清晰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活物般，随着楚风的呼吸微微脉动！一股远比后颈区域更加精纯、更加灼热的、混合着古老厚重与一丝微弱星蚀污染感的奇异能量波动，正从那块暗红斑纹中隐隐散发出来！
左臂！晶化斑？！不！那暗金纹路...那灼热的能量...似乎和他修炼的古武有关？！
就在这时！
“精彩！真是精彩！”王振国少校拍着手，带着几名军官和几名穿着研究所白色制服的技术人员，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赞赏的笑容，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楚风后颈那片灰白区域和他左臂衣袖下若隐若现的暗红斑纹！
“楚风！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王振国少校走到楚风面前，声音洪亮，“刚才的战斗，充分证明了古武在对抗晶化污染力量上的巨大潜力！你的力量，你的体质，都远超常人！这正是军方现在最需要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具煽动性：“但是！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想要真正对抗那些怪物，保护更多的人，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更快的进化！”他指向身后一名研究所人员手中托着的、一个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金属盒子。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三枚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细微紫色脉络、散发着冰冷诱惑气息的晶核碎片！
“看！这就是希望！”王振国少校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纯净的晶核碎片！蕴含着进化的钥匙！只要吸收它，你就能获得远超现在的力量！你的古武，配合晶核的能量，将所向披靡！成为真正的末日战神！保护你想保护的一切！”
他拿起一枚晶核碎片，递向楚风，眼神灼热：“加入我们！接受晶核！成为‘古武强化计划’的核心！你将获得军方的全力支持！资源！地位！力量！唾手可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风身上。羡慕、嫉妒、渴望…不一而足。
楚风看着那枚散发着冰冷诱惑的晶核碎片，又看了看王振国少校和他身后那些眼神冰冷的研究员。他缓缓抬起手，却没有去接那枚晶核。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麻木、恐惧、又带着一丝期盼的幸存者，最后落在自己左臂衣袖下那微微发光的暗红斑纹上。那灼热的脉动感，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
“我的力量，源于血脉，源于传承，源于脚下这片土地。”楚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在寂静的安置区里清晰回荡，“它或许不够快，不够强，但它纯净，它属于我自己。”
他缓缓放下手，目光锐利地看向王振国少校：“这外来的石头…充满混乱和污染。它带来的不是进化，是畸变，是失控，是变成怪物的前兆。我拒绝。”
“拒绝？！”王振国少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沉无比，“楚风！这是军方的命令！是最高指挥部的意志！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的身体，我的力量，由我自己做主。”楚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左臂衣袖下的暗红斑纹，随着他坚定的意志，光芒似乎更加明亮了一分，那灼热的脉动感也变得更加清晰！
王振国少校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他死死盯着楚风，又瞥了一眼他左臂那发光的斑纹，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和贪婪。
“好！很好！”王振国少校的声音如同寒冰，“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带走！进行‘全面评估’！”他手一挥，身后的士兵和研究所人员立刻上前，冰冷的枪口和束缚装置对准了楚风！
冲突，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