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谢家别墅笼罩在一片“表面平静”中。
谢枝意正窝在沙发上刷手机,身上套着件毛茸茸的兔子睡裙,湿漉漉的茶色长发胡乱披着,发梢还在滴水,活像只刚洗完澡没擦干就到处蹦跶的垂耳兔。
“叮咚——”
门铃响了。
“棠棠去开门——”她头也不抬,脚丫子晃了晃,专心致志在游戏里大杀西方。
苏棠蹦蹦跳跳去开门,三秒后发出一声夸张的“哇——”。
“陆哥哥!你半夜来送温暖啊?”
谢枝意手一抖,手机“啪”砸脸上。她手忙脚乱扒拉开刘海,一抬头就看见陆沉屿站在玄关,黑色风衣上沾着夜露,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隐约露出乐谱边角,和一杯芋泥奶茶的轮廓。
……精准投喂。
“路过。”校草大人面不改色,眼神却黏在她湿哒哒的头发上,“你家奶茶店还开着。”
谢枝意:“……”
从城东到谢家别墅要绕半个城,这路过得有点刻意啊陆同学!
没等她吐槽,陆沉屿己经自来熟地走进来,从纸袋里抽出一条毛巾,首接盖她脑袋上一顿揉:“头发不吹干,是想感冒了撒娇?”
“谁、谁撒娇了!”谢枝意被揉得摇头晃脑,从毛巾缝里瞪他。
陆沉屿唇角微勾,突然单膝跪在沙发前,握住她的脚踝。
“你干嘛——”
“别动。”他变魔术似的摸出药膏,指尖沾了点,轻轻涂在她膝盖结痂的伤口上,“三天没管,想留疤?”
药膏凉丝丝的,可他指尖温度却烫得吓人。谢枝意耳根发烫,脚趾头不自觉蜷了蜷,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
躲在楼梯口的苏棠激动捂嘴:啊啊啊这什么偶像剧剧情!
突然——
“叮咚!”
第二轮门铃,伴随着苏棠更夸张的“哇哇哇——”。
“单言哥哥!你半夜来送人头啊?”
谢枝意:“……?”
玄关处,单言倚着门框,手里捧着一大束暗红蔷薇。黑色皮衣敞着,锁骨上还挂着击剑馆那天的银链子,整个人像刚从什么黑帮电影片场溜达出来的反派男一号。
他的目光扫过沙发上“疑似亲密接触”的两人,挑眉:“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
陆沉屿头也不回:“知道还问?”
单言冷笑,大步走进来,把蔷薇往茶几上一搁。花瓣上的露珠“啪嗒”滴在谢枝意脚背上,凉得她一哆嗦。
“小公主,”他俯身,手指勾起她一缕湿发,“我送的花,比奶茶甜吧?”
谢枝意:“……”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苏棠不知从哪摸出包瓜子,蹲在楼梯口“咔嚓咔嚓”:打起来!打起来!
客厅里暗流涌动。陆沉屿慢条斯理拧紧药膏盖子,单言指尖转着车钥匙,两人目光在空中噼里啪啦撞出火星子。而被夹在中间的谢枝意默默缩进沙发角落,抱紧奶茶,弱小可怜又无助。
——救命,这什么午夜档修罗场!
窗外,月亮默默躲进云层,仿佛也没眼看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