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安坐于大堂,棋痴不躲不避,毫不在意的掌控着棋子,而这盘棋只有他一个弈手。
入门不远处便是欧阳枫,他看着这个陌生人,心里却升起一抹亲切,不同于朋友更像是......亲人?
是那股血肉相连的感觉。
“回来就好...”
白子落下黑子不动,而他也没有在动棋,眸子微微抬起,看向欧阳枫,他那张透露着微微诡异的面具,似乎并没有起到遮挡视野的效果。
“...你是谁?”
沉默良久欧阳枫还是开口问道,而他只是嗤笑一声站起身来。
“我本是你,我并非你,我看透了你,我看透自己,人生在世,绝望之中有多少绝望?如果有人问我生命中什么阶段最为绝望烦恼......”
“人生在世,便是绝望。”
棋痴笑了,这个答案他很满意,他本不该存在,命运造就了他,他本该不出现在那个世界,命运摧毁了他。
“当美丽的星空渲染虚幻的蓝天,这并非是天空的赠礼,而是命运的闲情雅致,祂时刻都注意着你,你的选择并不重要,你的情绪,你的状态,才是决定结局的因素。”
棋子缓缓走向欧阳枫,他右手微微抬起触向欧阳枫的身躯,但刚一触碰身体便如飞花雪,棉花絮,飘忽而尽。
“......你是谁。”
这个问题没有人再回答他,阿德斯跟在他身后默默不语,在棋痴走后方从门口走了进来。
“待到明日...接下来的命运自会分晓。”
“...行。”
时光如滚滚江河,奔涌向前,而过去如同江河底下的微微石子,被水流打磨得坚韧不露于世,却始终静默地沉淀在记忆深处。
人们总在向前奔跑时,不经意间回望那些被岁月封存的过往,它们或如暖阳,或如细雨,悄然滋养着当下的生命,有时候怀疑并不美好
它承载的是过去的苦痛难堪,会时刻警醒着人的,唯有刺痛在心的回忆,唯有刻骨铭心的伤痕。
大多过去的美好,是心灵永恒的栖息地,而过去的苦痛只是心中最深的秘密,最不愿提起的逆鳞。
站在现在的岸边回望,过去如静默的星辰,为未来的航程标注方向。
不必执念于挽留逝去的浪花,而要学会在记忆的河床中,抛掉绝望的情绪,拾取那些沉淀的珍宝,让它们成为照亮未来的火种,燃烧掉绝望的自己。
“...算了,本来便是休息...何故一首跟着漂泊者走,过去属于死神现在属于自己,虽说并不完全属于自己。”
欧阳枫调侃了一句,如今己是要到晚上,他懒得再看伤痕被关押的剧情,这件事交给幽军腐灵便就行了。
所以接下来要干什么?
欧阳枫坐在太师椅上,也没理会什么杂七杂八正经事,如今他想要的是自己的情绪价值。
所以明天要找谁呢?
“......维里奈,唉...就是你。”
欧阳枫的接受能力就是强,前一秒快要世界毁灭下一秒又笑嘻嘻了,这个是改不了的,不乐观面对那又能怎么样?
苦难照样降临,命运的捉弄照常出现,担忧和预防永远防不到命运,若是不以笑容面对,那又能怎样?
还不如在苟延残喘的时间之中,再多添一分自己的情绪。
梦境并非虚无,它是心灵在现实桎梏中的一次飞翔,让疲惫的灵魂得以触摸远方的星光,疲惫的灵魂沾染上了无数的代偿。
如同脚带镣铐的囚犯,陷入泥沼只能在梦中寻找真正的自我。
夜幕降临时,梦境便如轻盈的蝴蝶翩然而至。我曾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花瓣随风起舞,仿佛星辰坠入人间;又曾梦见漫步云端,俯瞰山河如画卷舒展。这些虚幻的梦境,以瑰丽的色彩与奇异的景象,编织出超越现实的美好。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梦之海这一切似假非假似真非真,它包含着太多的不确定性,甚至你连自己都不确定所以本身这个概念是否是真的。
然而,梦境之美也在于其“虚幻”。它如镜中花、水中月,不可触及却令人沉醉。
当清晨的阳光刺破梦境,我们回归苦难与生活的琐碎,但那些虚幻的片段却悄然沉淀于心。
它们提醒我们:在现实的泥泞中,仍要保留着追寻美好的勇气——正如梵高在星空梦境中绘出的旋涡,那是他对世界的温柔抵抗,是对精神世界的描绘共感。
虚幻的梦境,是心灵的避风港,亦是精神的灯塔。
它以不可捉摸的美丽,亦可以让我们在真实与虚幻的交织中,找到属于自己活下去的目的......
晨起早晨6:00左右。
欧阳枫是知道命运没憋好屁的,他梦到了些还算不错的事。
自己与人下棋,达到了50连胜。
这是最近难得的好消息了,毕竟在与命运的抗争之中,他就没讨到过几次便宜。
抗争命运......愚不可及。
对待命运,便要以柔克柔,愤怒没有一点用处,冷静才能找到生路和出路,看似胜利实则只是失败的前兆。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今早先去后山,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撞到维里奈。”
起了床,看着在不远处闲着没事做的阿德斯,欧阳锋穿衣起身随口吩咐了一句。
“留下看店,要是有小偷不要把你的暴躁性格给拿出来,要蹲牢的。”
“你看我像傻子吗?”
“我就是看你像傻子才提醒你。”
“哼,滚滚滚,的事情去。”
没在理会阿德斯,欧阳枫穿上漆黑风衣便朝后山走去,在剧情之中,他记得那是有座瀑布的。
而在后山的一片花海之中.....
“盛夏时节,我漫步在一片花海中。五彩斑斓的花朵如波浪般涌动,仿佛大地披上了绚丽的绸缎。
“它们红的像燃烧的火焰,粉的如天边晚霞,紫的似葡萄浸染的晨露……风起时,花瓣轻舞,花香裹挟着泥土的芬芳,在鼻尖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在这片绚烂中,一朵倔强的野花吸引了我的目光。它茎秆纤细,却顶着沉甸甸的花苞,在风中摇晃却始终挺立。
“我蹲下身,发现它根系牢牢抓住土壤,周围无数同类正以同样的姿态生长。它们没有花园中名花的精致,却以集体的力量编织出震撼人心的画卷。
“花海的美丽是短暂的。烈日下,有的花瓣开始蜷缩,但更多的新芽在叶间萌发。
“凋零与新生交织,如同生命永恒的轮回。曾经有个前辈告诉我,一片花海每年都要重新播种,但每一季的花都会将养分回馈土壤,为后来者铺路。”
“在绚烂的背后是无数生命的接力,是默默耕耘的延续。夕阳西下,花海渐染金边。
“这时人们又怎可能不明白:人生何尝不是一片花海?人们如花朵般绽放,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释放光芒,又以平凡的努力滋养着未来的希望。
“我离开时,带走了一粒花籽。或许有一天,它也会在某个角落,融入一片更辽阔的花海,小妹妹你叫维里奈对吧。”
今州城的后山位置,在这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花田,风景秀气迷人,阳光温暖初阳升起,在许多花朵之中站着一位小女孩。
而在女孩面前,白色浸黑的衣袍,仿若骷髅的面具,黑墨般的发丝夹带几抹银白,一切倒是温柔平和。
而那女孩生的十分可爱,一双萌萌的眼睛看着他,从神情看来应该是对他很有兴趣。
“哎...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应该也是今州的街坊吧,抱歉啊...之前没见到过你。”
“无妨...既然你说我是今州人,那便的确吧,在下没什么确实的名字,棋痴,可以如此称呼我。”
“棋痴......对了,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是亲身体验到了吗,花朵所蕴含的情感需要细细体会,你也喜欢花吗?”
棋痴发出了笑声,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带着调侃和喜爱。
“相比起花......在下更喜欢棋盘上的胜负,棋...纵横交错又互相照应,棋子分布,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含绝杀,我名棋痴,自然是爱下棋的。
“但......花朵,在从前我也曾付诸情感,因为花朵是寄托情绪不错的载体,它对于我来说,更是情绪的寄托,但是情绪或极端或友善,但都挟带着祈愿。”
维里奈默默倾听着,她的模样很呆萌,年纪轻轻事业有成,锁骨下面的胸前便是声痕,白黄色如同蒸蛋般的头发衬托女孩的可爱稚嫩。
“花朵们的确承载着人们的期望,美丽的花总会更引人喜爱。”
维里奈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很是讨人喜欢,棋痴走上前蹲下身高这才和他差不多,维里奈正疑惑之间。
一张年轻的手掌便抚了抚她的头发,淡黄色的发丝被抚顺,维里奈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以后......别跟陌生人走这么近。”
“那叔叔...”
但还没待她说完棋痴便以画作尘沙随着风流消散不见踪影,维里奈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么大个活人突然就不见了。
最动人的情谊从不需要浓墨重彩,就像百合花开时,连香气都是清透的。
现在这般鲜活的景象就如同幼年时攥着母亲衣角看花的日子,呆呆的,拉着母亲看花,那些被花朵浸润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漫过心堤。
若是此刻暮色渐浓,那朵含苞的花仍在风中轻摇。或许明天它就会绽放,或许还要等上几个黄昏。
但我们只要知道,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与空间,它终会将自己最美的姿态献给这个世界。
正如那些羞涩的人,当他们终于卸下心防时,你会看见比星光更璀璨的笑容,在岁月的枝头静静盛开。
维里奈不知不觉间脸庞己微微变得殷红,如同枝头的樱花散发出最美丽的颜色,最有活力的色彩。
女孩微微看上花海不远处的风景,那些远离今州城的山峦湖泊,那些存在于世界之中的美好事物。
不告而别的叔叔,棋痴。
明明声线是中年人的感觉,但那双手维里奈却觉得无比的亲切,柔软细腻,带着些少年感。
不像是林奶奶那般粗糙布满老茧,更像是年岁不过20的少年,女孩细细感受着,那种触觉让他对这个叫做“棋痴”的大叔产生了一种不明所以的情绪。
就像是亲人一样的举动。
看向棋痴方才所站的位置,维里奈双手握住轻声嘀咕了一句。
“棋痴...瑝泷今州的人应该很少会起这种名字吧,以棋为姓氏,这位大叔性格还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