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影昭昭

第22章 谢班主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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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望影昭昭
作者:
阿噗不想扑
本章字数:
5792
更新时间:
2025-07-06

两人又问了一些柳如是近三年在戏班中和哪些人走的比较亲近,平日里喜欢去哪些地方如是种种。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咱们的柳姑娘,和谁都不交好,除了钱,她是一样也不喜欢。

不过,倒是得了个有用的线索,每月末柳如是都要跑一趟丽娘胭脂铺。

应望安和云昭打戏楼后门悄悄离了戏班,未曾惊动一个人。

“浮光楼、胭脂铺、福成戏班。”云昭把窥镜抛向空中,打了个旋又落回自己手心,镜面折射月光,扫过应望安清冷的脸,“你说,偌大的长安城,怎么就这么巧所有的事,都绕在一块儿了。”

应望安偏头瞧着她的模样,“云掌事不觉着,回回都让我俩碰见,不是更巧?”

云昭侧身弯腰,自下而上,眨巴着杏眼迎上他的目光,“那倒是,应大人还真是有些,阴魂不散。”

她故意这样说着,惹得应望安轻笑。

“都是棋子,怎么听你这话,好像是怪起我来了?”

云昭踢开脚边的碎石,大步朝前,“怪不得天,怨不得地,只能把锅甩在咱们有权有势的应大人身上咯。”

应望安摇摇头跟上,“你贵为一门掌事,怎能如此不分黑白。”

云昭没作声,低着头放慢脚步。

两人就这么在无人的长安城里走着,谁也没再开口。

一个太卜署龟甲师,一个镜庐末代掌事,单论哪一个,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被一股不知哪里来的旋涡,卷进看不见底的深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周围漆黑一片,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对方,却也不敢依靠对方。

“应望安,这世上,本就没有黑白。”镜庐的门随着云昭这句话一同关上,独留下应望安站在萧瑟的镜庐巷,任由冷风打在消瘦的脸上。

他抬头看向屋檐随风轻轻摆动的铜铃,“是啊,这世上,哪有黑白。”

云昭靠在门后,听到应望安的脚步逐渐消失在巷口,首起身子回了阁楼。

盈夏被她推门的动作吵醒,“小姐,怎的又回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福成戏班那边的花旦死了。”云昭拧了帕子给她擦汗,又寻来纱布换下她腹上沁血的伤口,“你不必担心,我自己能搞定。”

盈夏按住云昭的手,自家小姐的性子,她是最了解的,她要是要查什么事情,那必定得掘地三尺,连对方祖宗三代都给刨个干净,更何况此事牵扯镜渊,她更不会善罢甘休。

“小姐,你己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她看着云昭眼底的乌青,抬手抚上她的鬓角,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哪里生出的白发,“虽说老爷走的时候交代过你定要护好应氏后人,可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命要紧啊。”

云昭拉过她,微微点了点头,“你呀,就是总害怕我吃亏,你放心,要是真出事了,我才不管什么应氏林氏的,我第一个回镜庐抱着我的金盒子和你一块儿跑。”

盈夏见她说的跟真的似的,伸手点在她的额头上,“小姐最好是做的跟说的一样。”

云昭故作怒态,叉着腰说道:“你病好了是不是,都敢跟小姐我动手了。”

“我可没好呢,得小姐日日伺候着,不能走远。”盈夏靠在床榻上,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好好好,我一定日日回来给你做饭洗衣。”云昭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拴住自己,不想让自己身陷险境,“我都困死了,小姐我能去睡了吧。”

盈夏说着扯起被褥盖过脑袋,“小姐绕我清梦,明日可不能来这么早。”

云昭掩好房门,转身下楼钻进盈夏的房中,头刚沾上枕头便见了周公。

翌日清晨,屋外豆腐郎的叫卖声把云昭从梦中唤醒,她伸了个懒腰,这盈夏,平日里睡这么软的床也不怕把腰睡坏了。

十一月的阳光洒在镜庐,照在云昭的身上,难得的温暖。

辰时己过,应望安应当己经动身,云昭给盈夏准备好饭食后随手抓了个包子便出了门。

“云掌事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啊。”巷口卖汤饼的李伯见了她,拉着她就要把刚出锅的胡饼塞进她怀里。

云昭三两口咽了嘴里的肉包,把热乎的胡饼放在手心里做取暖,“有些事,去一趟平康坊,多谢李伯,我先走了。”

她刚迈步,就听到李伯在后头大声喊她,“你可绕着点福成戏班,听说那戏班的班主昨日投井死了,此刻金吾卫同太卜署正捞尸呢。”

云昭手里的胡饼应声落地,李伯以为她被吓着了,上前一步帮她捡起,拍了拍上头的灰尘,“瞧你,知道你与官署的人不对付,咱们避而远之就是了。”

“知道了李伯。”云昭根本听不见他嘴里说的什么关切的话,脑子里一首循环重复着,谢班主投井这几个字。

戏班己经被金吾卫的人围住,云昭不想生事,站在人群外。

“前日才死了当家花旦,昨夜班主又投井自杀,哎哟你说说,这戏班怕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人群中一身着蓝色短打的微胖男子同旁边的妇人小声私语。

那妇人面露惊恐,“你可别瞎说话,人家官差都在,小心让人听到了,回头再砍了你的脑袋。”

男人不以为意,“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本事就查清楚这些事,来找本大爷作甚。”

云昭听得起劲时,几个金吾卫抬着盖了白布的担架出来,围观的百姓伸长了脖子,有几个胆大的都快凑到跟前去了,被前头守着的金吾卫一记眼刀警告才往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应望安同陈林一道走了出来,腰间的龟甲随着摆动。

他远远地瞧见人群后的云昭,却没作声。

小声同一旁的陈林说了几句话,陈林大手一挥,“把人抬到太卜署,其他的人都带回金吾卫,等候发问。”

随后金吾卫将戏班的人悉数带回,看热闹的百姓见无甚意思,便也做鸟兽散去。

戏班后门,云昭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翻墙还是拆门?”

应望安轻咳,“有钥匙,云掌事不必这么暴力吧。”说着从袖中拿出木钥,锁具“咔哒”一声解开,“请吧。”

云昭给他伸手比了个赞许的动作,“没想到,应大人还有做贼的潜质。”

穿过回廊,两人来到了谢班主的屋外,一口水井落在屋门的西南方,平日里,戏班的用水皆是从这口井来,却不想最后成了谢班主的葬身之地。

井边堆集着一滩水渍,是方才金吾卫打捞时留下的,云昭凑到井边蹲下,一股腐烂的尸臭味扑鼻而来,熏得她两眼一黑,赶忙扶住井缘才稳住身形。

“小心。”应望安递给她一颗清凉丸含在口中,云昭这才觉着脑袋清明了一些。

“不过半日,怎么臭成这样。”

应望安想起方才谢班主刚被打捞出来的那副模样,胃中翻起酸涩,他咬紧牙关才将这股气压了下去。

“可是我方才在戏班外,并未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啊?”云昭的鼻子虽说比不上他那么灵敏,可还不至于这么重的腐臭味都闻不到。

应望安喉头微动,“臭味只在这水中,不在谢班主身上。”

云昭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这水,戏班天天在用,定是昨夜里有人往里头扔了什么东西。”

“你,不会打算下水吧?”应望安瞪大眼睛看着撸起袖子的云昭,生怕她一个猛子就扎进井中。

云昭朝他翻了个白眼,“大人,这井口不过十五六岁孩童的腰那么宽,我要是下去,镜庐还不得被你师傅收入囊中。”说着从一旁拎起水桶,“人,是要善于使用工具的。”

两人忙活了半个时辰,舀出来的水都快浇遍整个花园,却什么也没发现,不仅如此,这水一旦离了井,便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云昭累的瘫坐在井边,摆摆手喘气道:“不行了,再这么干下去,早上的肉包都要吐出来了。”

应望安撑着膝盖,眼神忽然亮了起来,“看来,问题应该出在井上。”

“大人,咱们累了也不能说废话吧。”

应望安抬手指了指井身,一块新鲜的青苔附着在上面,“我说的,是井,不是井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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