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路云意。
那浅淡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某个东西,是比较适合用到恐怖片里的。
路云意开始怀念谢棠霜刚才对着梦中人的幽怨。
路云意张张嘴,打算说句话保命。
谢棠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依旧似笑非笑,他抚摸着解剖刀,他问:“始乱终弃?”
这股子阴邪味啊…
解剖刀在他指尖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的技术却没有他修长的指骨引人注意。
但路云意此刻没有心情欣赏美人的指骨。
“没有没有,您听错了。”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一点。”谢棠霜的似笑非笑转为明显的笑意。
路云意:…………!!!!
如果我有罪,请让上帝用法律来惩罚我。
而不是用你的恐吓。
见他不动,谢棠霜主动凑过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叫我‘糖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路云意忍住自己掏出证件的冲动:“记得记得,那可是见证我们友谊的里程碑啊。”
病床上躺过的4个月,谁能忘啊,是不?
谢棠霜咳了两声又问:“那4个月的假期愉快么?”
解剖刀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路云意都分不清金属味和血液残留的铁锈味谁更浓些。
“谢主任送的假期,自然是愉快的。”路云意看着游离在颈边的解剖刀,手心泛起汗意。
正常人这么做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但是谢大法医明显不是正常人。
这活爹被气疯了啥事都干的出来。
路云意至今都记得自己给他起了个外号,这活爹就笑眯眯的把他打进了急诊科这事。
当年他看到这爹万年不变的冷脸笑起来还以为这爹是被自己逗开心了。
然后路云意从病床上睁开眼,第一看到的就是坐在病床边,看他病历的谢棠霜。
这活爹还挺遗憾的样子:“你的命怎么这么硬呢?”
路云意揉了揉自己曾被谢棠霜狠狠砸上解剖台的头:“我的鼻梁骨竟然没断?”
“是啊,我也比较疑惑,所以我写完检讨就马上来了。”
路云意又摸摸腹部的刀口:“真不愧是法医啊,捅了我五刀,却只需要交一份检讨。不过,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求。”
“啊?”这么好心?
“比如为你的鼻梁骨或其他任何地方补上一刀。”
…
现在,路云意看着那己经削断自己发梢的解剖刀,感觉这谢主任可别是真被某个人玩弄了真情,又被自己说中,然后就发火了吧。
可是哪个天仙能让这位疑似情感障碍的爷动真情?
又是哪个天仙能舍得玩弄我们有钱有颜的谢主任的真情?
又又又是哪个天仙能在玩弄谢主任的真情之后,还能活下来,并且让谢主任惦记的死去活来,满脸委屈?
我去,好特么的细思极恐。
谢主任的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自以为与我关系很好,就净说些疯话?”
“是是,您的教诲,我自然铭记于心。”
“那你是不是以为我说的再有下次就割了你的舌头,是在开玩笑?”
路云意的目光紧盯着那把泛着银光的解剖刀,疯狂的狡辩:“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
玩弄于指尖的刀被谢棠霜陡然握在手中,路云意都能感觉到唇边一凉。
“我可能真的需要给你长长记性。”
路云意:!。!??!!…救命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路云意也不管是谁的手机,扑过去,拿起来就接。
手机是谢棠霜的,打来电话的是木骨。
“谢主任啊?路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