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绽,碎金般的朝阳穿透临安城错落的飞檐,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光影。
苏明棠精心梳理好发鬓,簪上那支素雅的银蝶步摇,浅粉色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间透着灵动俏皮。
她深知,越是明目张胆,越能打消家人的疑虑,于是大大方方地迈出尚书府大门,朝着天工院走去。
一路上,蝉鸣渐起,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苏明棠却充耳不闻,满心都是即将开始的天工院课程。
远远望见天工院那巍峨的飞檐,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玉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就在她加快脚步时,前方拐角处,一个身着淡青色襦裙的身影如同一道清新的风景线,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清秀温婉,宛如一朵初绽的荷花,眉眼间透露出温柔的气质,仿佛春天里最柔和的微风。
苏明棠对胭脂水粉向来不感兴趣,本打算径首绕过这个女子,但就在她即将走过时,却瞥见那女子拿起一盒胭脂,对着摊主轻声询问道:“老板,这胭脂可还有其他颜色?”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耳畔,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摊主是个西十多岁的妇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连忙回答道:“姑娘,这可是咱们临安城最时兴的‘醉红颜’呢!您瞧瞧这色泽,多鲜亮啊!多少姑娘家都抢着要呢!”说着,摊主还兴致勃勃地往自己的唇上抹了些胭脂,向那女子展示着效果。
那女子原本正对着镜子端详自己,手中拿着一盒精致的胭脂,却突然微微皱眉,将胭脂轻轻地放回了桌上,仿佛对它有些失望。
苏明棠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中一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迈步向前,走到了女子的身旁。
“这位漂亮姐姐,”苏明棠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不知你想要何种韵味的胭脂呢?”
女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苏明棠身上。她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惊讶于苏明棠的主动搭话,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这位姑娘,”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想要什么样的胭脂,只是觉得这盒胭脂太过寻常,缺少了一些特别的韵味。”
苏明棠闻言,眼睛一亮,她对这个女子的回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她兴致勃勃地拉起女子的手,说道:“我叫苏明棠,你唤我明棠便好。我虽然对胭脂了解不多,但我相信,这世间万物都有其独特之处,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一样。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找找你心中的那抹色彩。”
女子被她的热情感染,也笑了起来:“我叫林疏月,能遇到明棠妹妹,也是缘分。”
两人并肩而行,苏明棠这才得知,林疏月是江南首富之女,己经来临安有一年之久,此次前往天工院一是为了见识世面,二是听闻天工院有独特的技艺,对读心术尤为感兴趣,便想来一探究竟。
苏明棠眼睛一亮:“原来疏月姐姐也去天工院!我正是要去那里上课,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林疏月欣然应允。两人边走边聊,苏明棠说起自己对验尸和医术的热爱,林疏月虽有些害怕,但还是认真倾听,眼中满是敬佩;林疏月则向苏明棠讲述自己对读心术的好奇,以及那些通过观察微表情和肢体语言洞察人心的奇妙之处,让苏明棠也不禁心生向往。
两人简首相见恨晚。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天工院门前。守卫见苏明棠拿出玉牌,恭敬放行,又看向林疏月。
林疏月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名帖:“这是天工院院长亲自给我的邀请函。”守卫查验无误后,也放她进去。
刚踏入天工院,一股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既有草药的清香,又夹杂着淡淡的墨香。
苏明棠带着林疏月往仵作课的方向走去,途中,她瞥见角落里一个胭脂盒,与方才街上看到的“醉红颜”颇为相似,只是盒身刻着的花纹更为精致,隐隐透着一丝诡异。
她刚想仔细查看,却被林疏月拉了拉衣袖:“明棠,快走,要迟到了。”
苏明棠收回目光,跟着林疏月加快脚步。可她不知道,就在她们转身的瞬间,那胭脂盒上的花纹似乎闪烁了一下,而远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空气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息……
苏明棠和林疏月急急忙忙地跑到上仵作课都悬镜堂,“还好没有迟到,”苏明棠小声说。两人找了两个空位便坐下。
片刻,上仵作课的先生便来了,苏明棠看着这么年轻的先生,想起了之前听说这位先生可是悬镜堂的首席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