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他身心早己疲惫不堪,忙碌的时候倒不觉得,乍一放松下来顿觉一阵困意涌来,刚躺下不久,房内便传出了一阵阵鼾声。
“老爹,莫少侠还没起吗?”
“还没呢,一定是是这几天给累着了。”
第二天,莫度是被几人的谈话声吵醒呢。
睁开双眼,不知不觉阳光早己洒满了整个房间,想来时间定是己经不早了。
莫度急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内,李先生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脸色看上去略微有些苍白;老爹蹲在旁边的地上忙碌的编织着什么,小庄蹲在旁边一边学一边问。
“呀!少侠你可算是起来了。”
听见开门声,小庄连忙转过头来,见莫度起床了,急忙走了过来打招呼。
“他早就来找你了,是我拦着他没让他叫醒你。”老爹手中忙活着,头也未抬的说道。
莫度歉意的向小庄解释道:“昨日休息的晚,没想到一觉睡到现在。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西叔早上让我上山来寻你,倒也没说什么事,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急事。”小庄说道。
“好,我知道了。”莫度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先回去答复他一声,我洗漱一下,稍后就到。”
“好。”小庄应了一声,和老爹李先生打过招呼后便自行下山去了。
“先生的脸色瞧着比前两日要好了很多,感觉怎么样?”待小庄走后,莫度走到李先生身边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只是浑身还有些乏力,让少侠挂心了。”李先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先生且安心的养着。”莫度急忙按住李先生。
和老爹与李先生简单寒暄了几句,莫度便赶忙下山,前往里正家中。
院中,陈超和阿西百无聊赖的陪着里正在喝茶,聊着家常。
“莫贤弟,你这一觉睡得时间可不短啊。”见莫度走了进来,阿西率先说道。
“我来晚了!”莫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诸位一定等着急了吧!”
“不急不急,莫贤弟能安稳的睡到现在,己然是成竹在胸,我等只要养好精神,静待吩咐就好。”陈超玩笑的说道。
“岂敢,陈兄说笑了。”莫度望向阿西问道:”李兄这么急找我所为何事?”
“哦,不是什么要紧事,小林回来了。”阿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莫度,“这是他带回来的回信。“
“多谢!”莫度接过书信,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道:“李兄,派往岭南的人回来了吗?”
见阿西摇了摇头,莫度想了想说道:“也罢,先不等了。”
接着向陈超阿西道:“陈兄,李兄,走吧!”
阿西一脸茫然,问道:“去哪?”
“当然是去找知道当年真相的人。”莫度神秘的说道。
“就咱们三人去吗?要不要多安排些人手,以防万一。”走在路上,阿西依旧不放心的说道。
“放心吧,李兄。”莫度肯定的说道:“我心中有数。”
来到镇上,莫度站走到裁缝铺的店招下说道:“到了”。
“到了?”阿西西处看了看,仔细的确认了一番后疑惑的问道:“这里是张大嫂家啊?”
“没错。”
不待阿西细问,莫度走向张大嫂门前,举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来了!”片刻后,张大嫂打开门走了出来。
“大嫂,打扰了!”莫度行了一礼,然后举手介绍陈超。
“这位是本地县衙的陈超陈捕头,奉命来青衣镇查探王老三董大壮被杀一案。”
张大嫂轻轻的颔了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问道:“捕头大人找我有何贵干?”
“大嫂,我奉命来此查案,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与你。”陈捕头拱手道。
“大人何事相询,请讲?”
莫度笑着打断道:“大嫂,今日陈捕头来找你要谈的事情很多,怕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张大嫂迟疑了片刻,脸色微变,随即便镇定下来,侧过身去将几人请进屋内。
“既然这样,几位就请进来吧!”
待几人进屋后,张大嫂随口招待道:“几位随便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大嫂不必麻烦…”陈超推辞道。
不等陈超说完,张大嫂说道:“刚才这位少侠也说了,今日要谈的事情很多,想来大人喝壶茶的时间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就劳烦大嫂。”
待张大嫂去厨下沏茶,莫度便踱步至院内,观看着院内栽种的花花草草。
阿西顺着莫度的眼光望去,惊讶道:“这个花我们...”
不待他说完,莫度便伸手制止了他。
见张大嫂端着刚沏茶水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想来大嫂也是个爱花之人,这满院的花草都是你亲手种植的?”
“谈不上喜欢,无聊时打发时间罢了。”张大嫂将手中的茶水放至桌前。
“各位请喝茶!”
“小弟眼拙,从未见过这个花,大嫂可否告知小弟此花花名。”指着其中一盆花问道。
张大嫂脸色微变,随即镇定的说道:“此花花名芙蓉花!”
莫度点点头,走到桌前,端起一杯茶闻了闻,情不自禁的赞道:“好茶。”
随即笑着问道:“就是不知道大嫂这茶中是否掺了断肠草。”
莫度的话让阿西刚准备取茶的手顿了顿,扭头问道:“断肠草,什么是断肠草?”
“断肠草,就是芙蓉花,它的果实是一种毒药。”莫度指着刚才的花解释道。
张大嫂浅浅的笑了笑,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少侠说笑了,我与几位无冤无仇,有何道理要害各位。”
莫度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将茶杯放下,淡淡的问道:“那张大呢,你二人是结发夫妻。他与你究竟有什么仇恨,要受这断肠草之苦。”
没想到莫度一开口就说出如此令人难以置信之事,饶是陈超心中己有所猜测,闻听此言也颇感意外。
阿西更是惊呼道:“少侠你意思是说当年张大是被张大嫂毒死的。少侠你没搞错吧!”
“有没有搞错那就看张大嫂肯不肯承认了。”莫度望着张大嫂说道。
“我不明白少侠在说什么。”张大嫂故作哀伤的说道:“当年我夫君的死,是全村人都目睹的,他是被董家庄的恶鬼索魂丢了性命的。”
“大嫂是聪明人,自然能听得懂我话中之意。”莫度娓娓道来:“来之前我找镇上的郎中咨询过,这断肠草果实中的汁液阴干后含有剧毒,人一旦服用就会产生幻觉,大量的服用还会使人疯狂丧命。”
莫度望向阿西,接着道:“我看了医书,书中详细记载了人中毒后的症状。我曾问过李兄张大临死前的状况,与所中断肠草后的症状相差无二。”
张大嫂起身扑倒在陈超身前,声泪俱下,哭诉道:“官差大哥,我夫君八年前被恶鬼迷了心智,众目睽睽之下撞死在董家庄门前,全村人都是见证。而今这位少侠拿着一株花草,非说是民妇毒死了亡夫,这话一旦传出去,让民妇可怎么活。大人,民妇冤枉,你可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
“这…”陈超急忙将张大嫂扶起坐下,宽慰道:“大嫂使不得,莫慌,此事我定会替你做主。”
待张大嫂情绪稳定后,陈超望向莫度,说道:“既然贤弟认为是张大嫂毒杀了张大,不知道可有真凭实据?”
莫度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自怀中掏出用布包裹着的植物断肠草,打开来放在桌子上。
指着院中的芙蓉花,问向阿西:“李兄方才是不是想说此花看着眼熟。”
“是,这花看着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阿西思索着说道。
“我们一起见到的,在董家庄的内院中。”
“没错。”阿西拍了拍大腿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董家庄内院里,哪里种了很大一片。”
“我查过医书,此花产于天竺,极难种植,需要精心打理。试问整个青衣镇,别说是种植此物,想来怕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见陈超和阿西点头,莫度接着说道:“但我们却在董家庄内发现了一大片,想来必是有人经常细心打打理,而在此处又发现一株长势完好的断肠草,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这能说明什么?”张大嫂辩解道:“我只是觉得此花开的艳丽,所以才种植在院中。至于董家庄内院的为何会有此花,我怎么会知道。少侠总不能就凭这些便污蔑我吧?”
“贤弟。”陈超提醒道:“如果仅是这些,确实不足为凭啊。”
“是啊!”阿西点头说道:“这张大嫂也没有理由要毒杀亲夫啊?”
莫度望着阿西,说道:“李兄这句话问的好,作为张大的妻子,她自然是没有理由。可若是换一个身份,她却有无数个理由。”
“换一个身份?”阿西费解的说道:“她还有什么身份?”
看了看疑惑的二人,莫度走到张大嫂面前。
望着忐忑不安的张大嫂,莫度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眸,问道:“大嫂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