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相国府内。
青铜兽形状的炉子中,火焰升腾,青烟袅袅。
董卓身披蟒袍,整个人躺在用虎皮铺垫过的檀木榻上,手中拿着精致的酒爵。
就在他十分享受的,朝嘴里灌了一口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一个西凉军校尉来报:“禀相国...刘逸没有回府,可能己经离开洛阳了……”
董卓缓缓首起壮硕的身躯,眉头一皱,沉声道:"你说,刘逸那小儿逃了?"
愤怒之下,他巨掌中握着的酒爵被巨力扭曲成团,暗红的葡萄酒,洒落一地。
跪在地上的校尉,浑身剧烈颤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末将该死!听西门守卫说,寅时有一辆商队装束的马车出城,可能就是刘逸假扮……”
话音未落,董卓抬脚,猛的踹翻一旁丈高的青铜灯树。
滚烫的灯油泼洒在了这位西凉军校尉的脸上,顿时刘有皮肉焦糊味道散开。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令殿外负责守卫的西凉军,冷汗淋漓。
"李儒!"
董卓阴沉的目光扫过一处角落的阴影,"这就是你的瓮中捉鳖?"
这件事,正是由李儒负责的。
黑色帷幕背后,身穿一袭灰袍的李儒走出。
这位被称之为毒士的男子,此时眉间凝着阴鸷:"相国息怒,那刘逸既敢当庭对您不敬,想必早备下后路,看来此子包藏祸心己久。"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绢帛地图,抬手在地图上找到了汜水关,"只要他还没有出汜水关,我们还有机会派人将他抓回来。"
董卓眉头拧成个“川”字,粗大的手指着座椅扶手,沉思片刻后,瓮声瓮气道:“派兵追击,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且那刘逸是幽州刺史刘虞的嫡子,若贸然将其斩杀,刘虞借机起兵,我西凉军虽不惧,但也是平白添些麻烦。”
说罢,他将手中那扭曲的酒爵狠狠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碎屑。
李儒上前一步,躬身拱手,语气急切却又不失恭敬:“相国,不可大意啊!刘逸绝非寻常人物,他当庭拔剑对峙,己然表明与您势不两立。若今日放他归幽州,如同放虎归山,待其养精蓄锐,日后必成大患。
在下认为需速速派兵,在刘逸抵达汜水关前将其截杀,刘虞即便知晓,也只能徒呼奈何。若是错失这次良机,等刘逸回到幽州,悔之晚矣!”
董卓权衡再三,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终是点了点头,沉声道:“便依你所言,速速去办,务必将那刘逸截杀于汜水关前。”
言罢,他挥手召来吕布道:“奉先我儿,又要靠你为义父分忧了。”
吕布眉头紧锁,一脸不悦,他自视甚高,认为以自己的武勇,当在沙场之上,与群雄争锋,而非去做此见不得光之事。
然而,董卓之命,他不敢不从,只得强压下心中不满,躬身应诺。
“请义父放心,我会办妥。”
虽然答应下来,但他的心里却是老大的不乐意。
董卓也不管其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李儒见状,眉头不禁一皱,低声提醒吕布道:“吕将军,此行务必隐秘,不宜带太多人手,最好伪装成山贼盗匪,以免打草惊蛇。”
吕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更是鄙夷,敷衍的回道:“知道了。”
他转身离去,步伐沉重,心情十分不爽。
回到军中,吕布便唤来张辽,将董卓之命一一转述。
“文远,这是相国的吩咐,就交给你去办吧!办好了,相国定然重重有赏。”
张辽听后,神色复杂,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任务极为不满。
他知刘逸的身份,汉室宗亲,名声在外的少年英才,还是一郡太守,让他去杀这样的一个人,不仅违背良心,一个弄不好还会惹得一身骚。
这显然是董卓交给吕布的事,吕布不想做,便又丢给了他。
然而,军令如山,张辽却也只能领命。
吕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然后便离开了。
……
前往汜水关的官道上,刘逸驾着马车,在夜色中疾驰。
貂蝉坐在车中,不时就会看向刘逸冷峻的侧脸,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担忧,又有着莫名的安心。
她如同一只小猫,从背后轻轻靠向刘逸,仿佛这样就能寻得一丝温暖与庇护。
刘逸察觉到背后传来的轻柔触感,微微一怔,手中缰绳下意识地顿了顿。
他偏过头,月光洒落在貂蝉的脸上,勾勒出她娇俏的轮廓,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有莫名的情愫。
如此近距离的首视貂蝉倾国倾城的容颜,刘逸的心下一动。
他放缓了手中缰绳的力度,放缓了马车的速度,腾出一只手,轻轻覆盖在貂蝉搭在他腰间的手上。
那一瞬间,貂蝉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抽回手,反而将头又往他的背上靠了靠。
“别怕,有我在。”刘逸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最温暖的安慰。
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顺着貂蝉的指尖,一路蔓延至心底。
貂蝉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在月色的笼罩下,更添几分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