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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十九章：超脱之弈
黑袍人的笑声如寒芒般刺入众人识海，归墟海的水面突然沸腾，翻涌的浪涛中浮现出一幅巨大的棋盘。棋盘由黑白两色的混沌之气交织而成，每一个格子都闪烁着时空流转的光晕，棋子则是一颗颗散发着不同气息的星球，其中一颗表面布满深渊纹路的星球，赫然正是曾经引发危机的永夜星。
“原来从始至终，我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龙兴华握紧开天斧碎片，碎片表面的纹路与棋盘产生共鸣，震颤出诡异的频率。他的识海深处，初代掌教的虚影剧烈波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千年前那场封印深渊之主的大战，竟也是这盘棋局中的一步落子。
柳烟将灵契之力注入混沌核心，试图解析棋盘的规律，却发现核心的光芒在接触棋盘的瞬间被扭曲成无数碎片。棋盘上空，黑袍人的身影逐渐凝实，他褪去黑袍，露出的面容竟与初代掌教有七分相似，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命运纺锤，而是一柄刻满时空符文的权杖。“灵契的守护者们，你们以为对抗深渊就是使命？错了，这不过是维持平衡的手段。”
陆离挥剑斩向棋盘，符文剑气却在触及棋盘边缘时，被吸入一个未知的时空漩涡。叶清遥以星斗大阵笼罩棋盘，阵中的二十八星宿光芒被转化为黑白两色的棋子，反过来攻击众人。更可怕的是，修仙界的修士们手腕上的灵契印记开始褪色，他们的意识仿佛正被某种力量抽离，逐渐变得麻木。
“他在篡改众生的认知！”柳烟九色真火暴涨，试图驱散笼罩在众人头顶的迷雾。火焰触及黑袍人时，却映照出对方眼中悲悯的神色：“当熵寂不可避免，唯有打破所有世界的壁垒，让一切回归混沌，才能孕育新的宇宙。你们守护的，不过是将倾的大厦。”
龙兴华突然意识到，黑袍人话语中的真相。他望向混沌核心，其中的道种正与棋盘产生共鸣，光芒忽明忽暗。“你想重启宇宙，但代价是牺牲所有现存的文明！”龙兴华将开天斧碎片与灵契之力融合，斧刃上浮现出创世与毁灭交织的纹路，“可我们偏要在这将倾的大厦上，建造新的天地！”
黑袍人冷笑，权杖轻点棋盘。霎时间，无数道时空裂缝在修仙界蔓延，来自不同维度的怪物蜂拥而出。这些怪物有的由纯粹的能量构成，有的是扭曲的时空具象，它们的攻击不仅能摧毁物质，还能抹除存在的痕迹。柳烟、陆离和叶清遥各自迎战，却发现无论如何攻击，怪物都会在黑白棋盘的力量下重生。
危机时刻，混沌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核心内部的道种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龙兴华体内。他的身体表面浮现出与棋盘同源的纹路，意识却在刹那间超脱了时空的束缚。他看到了无数平行世界的兴衰，目睹了灵契文明的起源与陨落，也明白了黑袍人所谓“平衡”背后的孤寂——原来黑袍人正是初代掌教在追寻宇宙真相时，分裂出的“超脱之念”。
“我不会让你用毁灭来换取新生。”龙兴华的声音带着创世的威严。他挥动开天斧，这次斧刃劈开的不再是空间，而是斩断了连接棋盘的因果线。柳烟等人见状，纷纷将自身力量注入灵契网络，金色光芒与黑白棋盘的混沌之气激烈碰撞。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疯狂催动权杖。棋盘开始急速旋转，所有星球棋子都朝着中心汇聚，试图引发宇宙坍缩。龙兴华大喝一声，将灵契之力、混沌核心的秩序之力，以及道种的创世之力融为一体，化作一柄贯穿所有维度的“永恒之剑”。
永恒之剑斩落的瞬间，时空停止了流动。黑白棋盘出现巨大裂痕，黑袍人的身影开始透明化。“你以为赢了？”他的声音带着跨越无数纪元的沧桑，“真正的终局，在剑的另一端……”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彻底消散，棋盘也化作点点星光。但在遥远的虚空中，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