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我穿到1983东北赶山

第12章 采参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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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高考落榜我穿到1983东北赶山
作者:
山涧一棵老槐树
本章字数:
4676
更新时间:
2025-07-06

"红绳腰间系,鹿骨手中持。踏破千山绿,难寻一参枝。"

八月底的清晨,曹子涵正蹲在院子里磨他那把新得的猎刀,曹德厚踩着露水进了院门。老猎人今天没带猎枪,腰间却别着根鹿骨签子和一捆红绳,狗皮帽子上还插着几片新鲜榛树叶。

"小子,会认参不?"曹德厚开门见山。

曹子涵手里的磨刀石"咣当"掉进盆里:"您是说...人参?"

"可不咋的!"老猎人掏出个油纸包,里头躺着三根干巴巴的参须,"去年挖的,供销社给八十块一斤。眼下正是'放榔头'的好时候。"

曹子涵眼睛顿时亮了。前世他可没少看挖人参的网文,什么"抬参""锁红绳""喊山",光听就让人心痒痒。他腾地站起来:"我去!"

"急啥?"曹德厚一把按住他肩膀,"采参不是打猎,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跟你爹娘说清楚,带足干粮。"

曹母听说儿子要进山采参,慌得把擀面杖都掉地上了:"那老林子里有黑瞎子窝!"

"妈,我跟师父一块儿,怕啥?"曹子涵把猎枪往肩上一挎,又往背囊里塞了十张油饼、两包盐和半口袋小米。

曹父默默递来个布包,里头是晒干的辣椒和蒜头:"驱虫。"

日头刚爬过树梢,师徒二人就进了山。与往常打猎不同,曹德厚专挑背阴的斜坡走,时不时弯腰拨开草丛查看。曹子涵有样学样,很快发现这活儿比想象中难多了——腐叶堆里到处是相似的野草,啥"三花五叶"看着都一个样。

"师父,这像不像人参?"曹子涵第N次举起一株野草。

曹德厚头都不回:"那是刺五加。真要是参,早被野猪拱了。"

走到晌午,两人坐在倒木上啃干粮。曹子涵的裤腿被露水打透,鞋里钻进好几只蚂蚁,脖子上还让蚊子叮出串包。他忍不住问:"网...我听人说人参会跑,得用红绳拴住?"

"扯犊子!"曹德厚喷出一口饼渣,"参要是会跑,我跟你姓!那红绳是标记用的——"他突然噤声,猛地趴到地上。

曹子涵有样学样趴下,只见二十步外的桦树林里,一头带崽的母狍正在吃草。老猎人缓缓摇头,示意别惊动它们。等狍子走远,他才小声解释:"采参讲究'宁放过不惊动',惊了山神,三天找不着参。"

下午的路更难走。腐殖质踩下去能没脚踝,枯枝败叶里时不时蹿出条花蛇。曹子涵的胶鞋早就湿透,每走一步都"咕叽"作响。最要命的是那些"草爬子"(蜱虫),专往人衣缝里钻。

"别挠!"曹德厚拍开他抓脖子的手,"用烟头烫它屁股自己就出来了。"说着掏出旱烟袋,对着曹子涵后颈的虫子比划。

傍晚时分,曹子涵累得小腿转筋,终于听到句天籁:"就这儿扎营。"

曹德厚选了处背风的山坳,两人合力搭了个"抢子"(简易窝棚)。老猎人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铁皮罐头盒,架在石头上煮小米粥。曹子涵学着用树枝削成筷子,又按吩咐把油饼撕碎泡进粥里。

"吃吧,'珍珠翡翠白玉汤'。"曹德厚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曹子涵饿极了,顾不得烫就往嘴里扒拉。热粥下肚,浑身的酸痛似乎减轻了些。他好奇地问:"师父,您采到过最大的参多大?"

老猎人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八两。五品叶,芦头有这么长——"他比划了个长度,"那会儿还是小鬼子投降那年......"

突然,远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曹德厚瞬间抄起猎刀,曹子涵也摸上了枪。树丛晃动间,钻出个背着竹篓的瘦高个——是邻屯的参把头赵三!

"老曹头!"赵三咧嘴一笑,"又带徒弟来'压山'啊?"

曹德厚哼了一声:"你赵老三鼻子够灵的。"

赵三不请自来地蹲到火堆旁,掏出个酒葫芦抿了一口:"听说你们屯曹小子前阵子打了头黑瞎子?"他斜眼打量曹子涵,"就这细皮嫩肉的?"

曹子涵正想回话,却被师父用眼神制止。两个老猎人就着火光用暗语交谈,什么"灯台子""二甲子",听得他一头雾水。最后赵三留下把山核桃走了,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北坡'露水河'那边,新蹚出条'趟子'。"

等脚步声远去,曹德厚立刻踩灭火堆:"收拾东西,换地方。"

"为啥?他不是说北坡......"

"信他个鬼!"老猎人啐了一口,"赵家帮最会'打麻达山'(故意指错路)。"

借着月光又走了二里地,两人在处岩壁下重新扎营。曹德厚边铺草铺边教徒弟:"采参人的话,信三分别信七分。明天咱往东南沟子走,那有片'跳石塘',早年我见过'巴掌子'(小参)......"

半夜,曹子涵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月光下,几只刺猬正偷啃他们挂在树上的干粮袋。他刚要起身驱赶,却被曹德厚按住:"别动,那是'白老太太'的使唤,打不得。"

第二天的行程比前一天更加艰辛,让人疲惫不堪。东南沟子的路况异常恶劣,根本没有所谓的平坦“跳石塘”,取而代之的是陡峭的山坡和满地的碎石。曹子涵的裤腿被荆棘无情地划破,变成了一条条布条,而他的双手也布满了细小的伤口,这些伤口虽然不深,但却刺痛无比。

时间来到正午时分,经过长时间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发现了一株疑似人参的植物。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将其挖出时,却发现这不过是一株普通的沙参。曹德厚不甘心地嚼了嚼沙参的根须,随即又吐了出来,抱怨道:“呸!这玩意儿苦得要命。”不过,他还是决定将这株沙参保留下来,毕竟它可以用来治疗咳嗽。

太阳逐渐西斜,曹子涵突然感觉到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像坐滑梯一样顺着斜坡急速滑落下去。在这紧急关头,他慌乱地伸手抓住了一丛灌木,总算止住了下滑的势头。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丛灌木却因为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而断裂,连带掀起了一大片腐叶。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那片被掀起的腐叶底下,竟然赫然露出了几粒红艳艳的果实!曹子涵惊讶得合不拢嘴,结结巴巴地喊道:“师……师父!这……这……这是……”

听到曹子涵的呼喊,曹德厚连忙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当他看到那几粒红艳艳的果实时,激动得连胡子都在微微颤抖,他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别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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