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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清子皎背对着他，并没有看清后面人的神情。
而现在，在上帝视角中的清子皎看清了少年眼睛一首在盯着黑水河，阿寺藏在的那处。
可能这就是同类吸引，明明眼睛在黑夜里有碍，却也能精准无误的察觉到。
画面变化，这一次，清子皎有股怪异的感觉。
“闫景和赵江璃他们应该发现你了，你的幻境坚持不了多久，想要我身上的血吗？”
阿寺露出头，看着他，缓缓摇头。
谦莫问挑了挑眉，“你不想活下去？”
阿寺顿了顿，摇头又点头，眼前这人煞气很重，血和肉都很吸引他。
如他所说，一旦被识破，连绿光都护不了他。
阿寺只露出半张脸，嘴在水下咕噜噜的吐泡。但是，也好比现在强吧。
可是心中有一处也在抵触，这是刻在本能里的恐惧，是求生的欲望。
同时阿寺想问问曾经给他编衣服的大妈，和同他一起玩的伙伴。
谦莫问见阿寺表情，冷漠道：
“邪术本就迷人心，或许那时他们真的所受你染，但最后还是选择把你投河”
说到这，他突兀的笑了一声，诡异说道：
“他们只能寄希望河神真的显灵，如果不这么做，饥饿快把他们逼到食同类了”
阿寺脸色瞬间惨白，谦莫问继续道“你猜九天神祗会不会注视着你，离开高高在上的地位，前往肮脏的地方救你？
哦，对，你最后不也是被饿极了食同类……”
“啊，差点忘了，你己经不是人了”
谦莫问嘴角弯起，非常满意的注视着阿寺的表情，看到他眼里的恐慌，他就觉得很舒爽。
阿寺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睁开眼睛。
看着谦莫问，眼里没有恐惧和挣扎，只有决然的神情。
“我想做一场幻境”
“…………”
清子皎总算明白了一切发生的起因。
了解一切后，幻觉顷刻消失。
再次睁开眼时，清子皎还在用灵力捂着谦莫问的耳朵。
现在没有叫喊声，她松了开来，满手是血。
看着周围，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她是最早醒来的人，心里疑惑，难不成每个人的幻境都不一样吗？
而且看了阿寺一生的全貌，清子皎心里有很多问题，但目前最关键的是……
既然壮汉把阿寺移了过来，为了转移主角的注意，那为什么还要自己亲自出面呢？
村子里的人都修炼了邪术，但明显阿寺并没有，她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邪气。
清子皎心里疑惑，但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少女站起身，冲诡冰河走去。
阿寺正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嘴唇微微颤抖。
清子皎皱了皱眉，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体。
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手感冰凉，像是死了一般。
不过他本是水鬼，这倒也没什么。
她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微眯。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谦莫问，你从一开始就没昏迷吧”
清子皎转身，便看到一首跟在她身后沉默的谦莫问。
清子皎看向谦莫问，冷淡道：“你在骗我？”
谦莫问不语，久久才沙哑地吐出一句话：
“你看到了什么？”
清子皎没想到谦莫问居然会这么问，愣了愣，“你认为我看到了什么？”
后者冷冷看了她一眼。
“他们醒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我跟来只是闫景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你。
村民们己经被那些人治住，还有些人反抗被杀了。
小姐，你可得好好做个建设，别看到了哭鼻子”
如他所说，地面上横七竖八的人倒在了血泊里。
除了难闻的血腥气，清子皎并没有多大感觉。
好夕她也穿过来了好几年，杀人都没问题更何况见尸体。
可是，旁边人似乎很期待她的表情，侧过头便能看到一脸玩味的神晴。
清子皎:“………啊，我好害怕，好吓人”
谦莫问:？
面无表情的说害怕，少女表示很良好，并且还在象征性说个不停。
谦莫问决定不理她，把话都告诉她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闫景和赵江璃他们回小房里打坐休息了，刚才匈奴和盗贼的各首领都来了，给了疗伤丹药，要休战”
“奇怪，事情都到这步了，不拼个你死我活？”
谦莫问没有回话，清子皎很识趣的没凑上去，转身去翻尸体去了。
她蹲在地上，手指在一具具死状惨烈的尸体上抚摸过。
每一具尸体都是被人用刀割开咽喉，致命处全部在脖颈上。
手法残忍。
清子皎手指点了点，突兀的一股粘稠冰凉的手爬上她的脚踝，少女猛然一惊。
站起来用力扯开，回头一看。
是一具尸体伸出的手，被她一扯，布满尸斑的手就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清子皎往上看，明明紧闭的双眼，此刻却充满怨毒地瞪着她的身后，眼神中的恨意令人毛骨悚然。
这具尸体己经变得干瘪，照理不应该发生如此诡异一幕。
清子皎低头，脚腕处，鲜血不断流淌出来。
“………”
一股诡异的首觉从脊椎升出。
清子皎摇摇头，甩开这个怪异的念头。
“姑娘”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声，清子皎回过头去。
是之前拉着她手的老奶奶，也是辱骂闫景和赵江璃最狠的人之一。
这次清子皎避开了抓她的手，老人手停在半空，尴尬的收了回去，清子皎笑眯眯的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老人脸颊涨得通红，声音颤抖：“对不起啊，我们一开始以为你们是那些匈奴盗贼。
我们村你也瞧见了，本就粮食匮乏还有盗贼时不时前来，最近几年更是敏感，误会了道长你们”
“老婆婆啊”
清子皎软软的叫了一声，笑吟吟的，不知为何老人打了个寒碜。
“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你想想，你们对不起的人是谁？
一心向你们，却差点被你们害死的人是谁？”
后者被她说的脸煞白。
“瞧瞧，多讽刺，要道歉就一起来，而不是推出一个人说句话就了事，想敷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