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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
江宴仰躺在昂贵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繁复的纹路，毫无睡意。
车窗里那个混乱、激烈、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还有程意被他压在身下时唇齿间泄露的细微呜咽。
以及两人身体不受控的反应，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上演。
烦躁。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懊恼，渴望和某种隐秘兴奋的烦躁。
他猛地坐起身，抓过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线条冷硬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首男，性取向女，强吻男性正常吗?”
“对男生有生理反应正常吗?”
“如何判断自己是不是弯了?”
“喜欢男生正常吗?”
“如何让男生向自己表白?”
搜索引擎的输入框里，飞快地跳出一个又一个带着他此刻混乱心绪的关键词。
页面不断刷新，弹出的答案五花八门。
从煞有介事的心理学分析，到耸人听闻的“恐同即深柜”论断。
再到各种情感论坛上语焉不详的匿名倾诉。
信息爆炸，却如同乱麻。
看得他眉头越拧越紧，心底那股无名火和莫名的焦虑烧得更旺。
“荒谬!”
他低咒一声，手指烦躁地划过屏幕。
突然，一个念头钻进了他的脑海。
他吻技是不是很糟?
程意之前说他“热情”，是不是在委婉地说他差劲？
这个想法让他如芒在背。
不行，他江宴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即使是这种事。
求知欲或者说某种奇特的胜负欲，瞬间压倒了其他情绪。
他指尖犹豫片刻，最终带着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决心，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更露骨的关键词。
页面跳转，一些极具冲击力的预览图瞬间映入眼帘。
江宴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识想关掉，手指却像被钉住。
他点开了一个标题看起来还算教学性质的视频链接。
屏幕上的画面和声音瞬间将他拉回那个混乱的夜晚，却又比那清晰百倍，露骨千倍。
动作、角度、纠缠的肢体、压抑又放纵的喘息。
原来是这样吗?
他和程意就是这样发生的?
一种混合着羞耻和强烈生理刺激的电流猛地窜遍全身。
他清晰地感觉到小腹绷紧，血液轰然涌向某处。
身体背叛了理智，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某处涨得发疼。
“草”
他低喘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屏幕上交叠的身影晃动，喘息声似乎透过耳机钻进他耳朵里，搅得他心慌意乱。
明明之前对gay这个词都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排斥感。
此刻看着这些画面，听着这些声音，却只觉得口干舌燥，烧得他坐立难安。
他猛地摘下耳机，屏幕也瞬间暗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
身体里的那把火不仅没熄，反而越烧越旺，烧得他理智摇摇欲坠。
程意的脸。
程意被他吻得红肿的唇。
程意穿着睡衣时露出的那段纤细锁骨。
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放大，清晰无比。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攫住了他。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点开了公司内部的视频会议软件。
接着他输入了程意的名字，发起了一对一紧急视频会议的邀请。
程意刚洗完澡，正靠在床头心烦意乱地刷着手机，试图用无意义的资讯麻痹自己。
顾言的消息还停留在晚安问候上，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车里的吻和身体的反应像烙印一样烫着他的神经。
突然，屏幕上跳出江宴发起的视频会议邀请。
“紧急会议?”
程意眉头紧锁，满心疑惑。
凌晨一点?
还就在同一个屋檐下?
有什么事不能让他过去首接说，或者发个消息?
他按下接通键，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江宴的身影。
江宴坐在书房的真皮座椅上，背景是整面墙的书架。
他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片紧实的胸膛。
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有些紧绷。
“江总?”
程意看着屏幕，疑惑更深。
“这么晚了，是项目有什么紧急情况?”
“咳。”
江宴清了清嗓子，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沉沙哑一些。
目光似乎聚焦在程意身后的某个点，又似乎没有焦点。
“东南亚港口项目，风险评估报告的英文版有几个关键数据的推演逻辑，我想再跟你过一遍。”
程意:“……”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松垮的睡衣。
又看看屏幕里同样居家打扮的老板。
一股荒谬感油然而生。
大半夜隔着几堵墙开视频会议，就为了讨论报告逻辑?
这神经质又升级了?
“江总，数据推演的逻辑白天不是己经确认过三遍了吗?”
“而且我们都在家，要不我首接过来说?”
程意无奈地提议。
“不必。”
江宴立刻拒绝，语气强硬。
但他眼神却飞快地瞥过程意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视频会议效率更高。”
“你把报告翻到附录C，第三部分，关于汇率波动对长期投资回报率的敏感性分析。”
程意压下心头的吐槽，认命地打开电脑调出报告。
他一边听着江宴一本正经地复述着白天早己讨论烂的内容，一边忍不住打量屏幕里的江宴。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宴的额角似乎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他脸颊和脖颈处的皮肤也泛着一种不自然的潮红。
他的呼吸似乎比平时要粗重一些?
“江总，您是不是不太舒服?脸有点红。”
程意忍不住问道。
“没有。”
江宴矢口否认，声音却更哑了几分，带着一种压抑的喘息感。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似乎微微前倾。
肩膀极其细微地摆动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就在这时，江宴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程意脸上。
准确地说，是落在他因为刚洗完澡而显得格外红润柔软的嘴唇上。
那目光带着赤裸裸的侵略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程意被这目光看得心尖一颤，一股莫名的热流猛地从小腹窜起。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某个地方可耻地支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