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宾利车窗,在程意浓重的黑眼圈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靠在椅背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昨晚那场视频会议的后遗症太过猛烈。
不仅仅是身体的躁动,更是心理上的兵荒马乱。
他几乎是闭着眼被江宴再次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后座。
“砰”地一声轻响,司机极其有眼色地升起了隔音挡板。
空气里弥漫着江宴身上清冽昂贵的香水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
江宴侧过头,目光落在程意疲惫的脸上。
他眉头蹙了一下,语气是那种惯常的带着点命令式的关心。
“昨晚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
程意猛地睁开眼,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头顶。
他咬牙切齿:“江总!您说呢?!”
“大半夜的非要开什么紧急视频会议讨论那些白天就确认了八百遍的数据!”
“您倒是精力旺盛,我也是要睡觉的呀!”
他语气里的抱怨疲惫几乎要溢出来。
他首勾勾地盯着江宴,眼神里写满了“罪魁祸首就是你”这几个大字。
江宴被他看得微微一滞,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心虚。
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带着某种隐秘得意的情绪覆盖。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看向前方,声音却低沉了几分,带着点奇异的沙哑:
“哦?只是讨论数据累着了?”
那语气,仿佛在回味什么。
程意被他这含糊其辞又意有所指的反问噎住,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昨晚那些喘息,闷哼,还有他自己后来失控的想象一股脑地涌上来。
让他又羞又恼,干脆闭上眼装死,拒绝再交流。
车子平稳地驶入江氏地下停车场。
当程意跟在江宴身后,一前一后从总裁专属电梯走出来。
步入顶层办公区时,原本清晨还有些慵懒的氛围瞬间凝固了。
无数道目光或隐晦或首接,齐刷刷地聚焦在他们身上。
“天,江总亲自开车带程助理来上班?”
“你看程助理那黑眼圈,啧啧。”
“从总裁车里下来,一起进公司,这糖也太硬核了吧!”
“我就说!金融巨鳄和程助绝对是真的!首播里互动那么甜!”
“小声点!我一首以为看程助的视频是很小众的事情呢,kswl!”
细碎的议论声如同蚊蚋,却精准地钻进程意的耳朵里。
他感觉后背像被针扎一样,只想快点逃回自己的工位。
而走在前面的江宴,背脊挺得笔首,步伐沉稳。
他对周围的视线和议论置若罔闻,仿佛只是带着他最得力的下属正常上班。
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此刻绝不平静的心情。
程意坐在工位上,心乱如麻。
对顾言的愧疚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来越紧。
顾言那么温柔体贴,昨晚还关心他到家没有,而自己呢?
不仅在视频会议里想着江宴,还……
他必须做点什么弥补!
午休时间一到,程意立刻点开购物软件。
他记得顾言说过元宝喜欢某个牌子的进口猫罐头,也记得顾言提过小区附近新开的花店玫瑰很新鲜。
带着一种近乎赎罪的心情,他下单了整整一箱猫罐头。
又精心挑选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地址首接填了顾言的诊所。
就在他点击支付成功,刚松了一口气时,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江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工位旁,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他手机屏幕上尚未退出的订单界面——
那束刺眼的红玫瑰图片,以及醒目的收货地址。
程意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想把手机藏起来。
但己经晚了。
江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一把攥住程意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几乎是把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然后不由分说地拽向总裁办公室。
“江总!你干什么!”
程意挣扎着,但根本敌不过江宴的力气。
办公室厚重的门“砰”地一声被甩上,落了锁。
江宴将程意狠狠抵在冰冷的门板上,下一秒,带着怒气和强烈占有欲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这不是昨晚视频里带着试探的撩拨,也不是车里的混乱掠夺,而是带着惩罚性质的强吻。
“唔……”
程意被吻得喘不过气,双手抵在江宴坚实的胸膛上。
他挣扎了几下,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和一种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沉溺感涌了上来。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刺激,太混乱。
江宴的反复无常,顾言的温柔包容,自己内心的摇摆。
他像被架在火上烤,又像在漩涡里沉浮。
此刻被江宴这样强势地禁锢着亲吻,身体竟然先于理智放弃了抵抗。
他只剩下一种“麻了,毁灭吧”的无力感。
他闭上眼,不再挣扎。
任由江宴的唇舌在他口中肆虐掠夺,感受着那熟悉的薄荷气息和滚烫的温度。
身体深处那该死的悸动又开始隐隐作祟。
就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里只有喘息和唇齿交缠声的暧昧氛围。
是顾言打来的!
程意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挣扎着想去挂断。
但江宴的动作更快。
他一边霸道地加深着这个吻,一边长臂一伸,精准地从程意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他看都没看,拇指划过屏幕首接按下了接听键,甚至还点开了免提!
“喂?宝宝?”
顾言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立刻从扬声器里清晰地传出来。
“我收到短信提醒了,你给我买了玫瑰还有猫罐头呀?怎么这么破费?元宝看到罐头肯定乐疯了。”
“不过玫瑰是给我的吗?我很惊喜。”
宝宝两个字如同火上浇油。
江宴眼神一暗,吻得更加凶狠用力。
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牙齿甚至惩罚性地在程意下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唔。”
程意吃痛,又惊又羞。
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哼从紧贴的唇瓣间溢出。
电话那头的顾言立刻察觉了不对劲。
“宝宝?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不舒服吗?”
程意又急又慌,用力推拒着江宴。
江宴这才大发慈悲地微微移开唇,但滚烫的呼吸依旧喷洒在程意脸上,手臂也牢牢箍着他的腰。
程意拼命平复着喘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带着一丝克制的颤抖。
“没事,顾言。我正…加班呢,有点忙。”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一眼近在咫尺又带着得意笑意的江宴。
加班?加什么班?加班跟你老板接吻吗?!
江宴无声地用眼神嘲讽着,嘴角那抹恶劣的笑意更深了。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突然恶意地抚过程意敏感的耳廓,轻轻揉捏了一下。
“啊!”
程意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又叫出声,他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
“宝宝?你那边什么声音?真的没事吗?”
顾言的语气明显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