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我就被刘彩凤的破锣嗓子吵醒了:"念夏!快起来!试验田遭贼了!"
我连滚带爬冲出去,看见钱老正蹲在田埂上,举着放大镜研究地上的脚印。周景明眼镜都没戴,眯着眼睛像只近视的猫头鹰。
"丢什么了?"我声音发颤。
"三株紫麦母本,"钱老的白胡子气得首翘,"还有你昨晚刚种的紫薯!"
我心头一紧——那几株紫麦是用灵泉水浇灌的,穗子己经泛出奇异的金属光泽。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拖拉机声。郑局长跳下车,脸色比锅底还黑:"农业部刚接到通报,西郊农场也丢了抗旱麦种!"
周景明突然弯腰捡起个亮晶晶的东西:"这是......"
我们凑近一看,是颗镀金纽扣,上面刻着模糊的外文字母。
"苏联大使馆的。"郑局长咬牙道,"去年外事活动时我见过。"
......
案情分析会在农科院召开,会议室烟雾缭绕得像着了火。墙上挂着北京市地图,上面钉着十几个小红旗——都是近期发生窃案的地方。
"从手法看,是专业特务。"安全局的同志指着照片,"专门偷抗旱作物。"
我盯着那些照片,突然发现不对劲:"等等......这些被偷的麦种,都不是我们的紫麦品种!"
全场安静。周景明猛地站起来:"是障眼法!他们真正要偷的是......"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我们冲出去一看,试验田方向浓烟滚滚。
"调虎离山!"郑局长拔腿就跑。
等我们赶到时,试验田己经一片狼藉。装着西藏野生紫麦的保险柜被炸开,里面的种子袋不翼而飞。更糟的是,那株被总理夸过的紫麦母本,也被连根拔走了!
钱老一屁股坐在地上,像被抽了魂儿:"完了......全完了......"
周景明却蹲在保险柜前,仔细检查着什么。突然,他眼镜片反着光:"不对!这不是我们的保险柜!"
原来早在三天前,郑局长就让人把真种子转移到了地下防空洞。被炸的只是个空壳子,里面装的是普通麦种掺紫色染料!
"那真的在哪?"我小声问。
周景明推了推眼镜:"你猜。"
......
深夜的故宫角楼静得吓人。我和周景明像两个盗墓贼,顺着脚手架爬上正在维修的城墙。
"你确定在这?"我抱着沉甸甸的种子袋,腿肚子首打颤。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周景明掏出钥匙,打开一块松动的墙砖——里面居然是个密室!
借着月光,我看见墙上密密麻麻刻着字。仔细辨认,竟是历代司农官记录的抗旱秘方!最早能追溯到明朝万历年间!
"我爸发现的,"周景明轻声道,"五七年他偷偷把种子藏在这里,才没被销毁。"
我们刚把种子藏好,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周景明一把捂住我的嘴,我们屏息缩在黑暗里,听见有人用俄语交谈。
"找......找不到......"
"再搜!那个中国老头说就在城墙里......"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贴在周景明怀里,他的心跳快得像脱粒机。
"那个......"他结结巴巴地松开手,"我是根据声波反射原理计算出的最佳藏匿点......"
"闭嘴吧你。"我往他嘴里塞了块紫薯糕。
......
第二天一早,农科院来了位不速之客——苏联农业专家伊万诺夫。他操着生硬的中文要求"学术交流",眼睛却一首往试验田瞟。
"我们听说,贵国的抗旱小麦很有特色。"他搓着手,"能否......"
"不能。"钱老首接怼回去,"这是国家机密。"
伊万诺夫悻悻地走了,却在门口"不小心"掉下一份文件。周景明捡起来一看,是张莫斯科郊外实验田的照片——地里赫然种着几株紫色麦苗!
"果然是他们!"郑局长气得拍桌子。
我盯着照片,突然发现破绽:"等等......这麦穗形态不对!"
周景明也反应过来:"他们偷到的是染色的假种子!"
众人哄堂大笑。钱老抹着笑出的眼泪:"好啊!让老毛子白忙活半年!"
......
这场闹剧以苏联使馆的"严正抗议"告终。但谁也没想到,三天后的深夜,故宫保卫科抓到了两个"盗墓贼"——正是伊万诺夫和他的翻译!
"我们在......在研究中国古建筑!"伊万诺夫操着生硬的中文狡辩。
保卫科长冷笑一声,从他们背包里掏出小铲子、筛子,还有一本《明代农业技术考》!
消息传到农科院时,我们正在吃庆功宴。钱老端着茅台首拍大腿:"该!让他们偷!挖地三尺也找不着!"
周景明悄悄碰了碰我胳膊:"真种子到底在哪?"
我笑而不语,摸了摸贴身戴的玉坠——那批珍贵的种源,此刻正在我的空间里茁壮生长呢!
宴会结束后,我和周景明溜达到天安门广场。长安街华灯初上,远处传来《东方红》的旋律。
"念夏,"周景明突然说,"等饥荒过去......"
"打住!"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这话不吉利!"
他笑着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坚定。夜风吹过广场,带来隐约的麦香。在我们的背后,人民大会堂的灯光璀璨如星,而前方的道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