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红鹃纵是有错,万不致死啊,还请三妹妹高抬贵手,饶恕这丫头一回,姐姐在这儿给你赔罪了。”
颜瞳月说着就要给她磕头。
颜安歌跳着闪开了,颜瞳月磕了个寂寞。
“二姐姐这是要将我架在道德制高点上使劲摔啊,姐姐给妹妹磕头,这要传出去,我颜安歌成什么人了?”
“知道的,红鹃是你的丫鬟,不知道的,还当她是你主子呢,膝盖骨就这么软?”沈阑秋嫌弃地看她。
见她这副样子就烦,还是自家女儿乖巧伶俐。
“大伯母教训的是,瞳月受教。”颜瞳月自己站起来了。
“大夫人,都是奴婢的错,三小姐要杀要剐,奴婢绝无怨言,承蒙小姐厚爱,来生还望能继续伺候小姐。”红鹃边说边哭。
这一出演的,一看就是拜了颜瞳月为师。
“颜安歌,你对下人如此苛刻,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往后谁还敢来国公府当差了?”老夫人拍着桌子训她。
“怎会,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颜安歌也不反驳她说的苛待下人,苛待又怎么了?她们还杀人呢。
权力的较量,牺牲在所难免的嘛,谁让她主子不给力呢?
“你!简首是,蛮横无理!”老夫人脸都黑了。
颜安歌听着这话就想起了慕千临。
要说不讲理,谁能赢过他呀。
笑着拱手,“祖母谬赞。”
“……”
老夫人有理由相信颜安歌真没读过书。
“来人,把勇夫拖上来。”颜安歌又坐回了母亲身边。
众人看到一个半身不遂的怪物在地面被人拖行。
老夫人见这怪物身上穿的似乎是颜家下人的服饰,指着颜安歌质问。
“你是要把府里丫鬟都打死不成?”
“老夫人冤枉,这个可不是我打的。”
颜安歌也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配上她那张娇俏可人的脸蛋,竟没有丝毫违和。
装模作样嘛,谁还不会了?
她这鼻子一抽抽,可把沈阑秋心疼坏了。
指着兰香问,“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的伤的确不是三小姐所为,是二小姐派人来杀奴婢的。”兰香如实交代。
不等颜瞳月反驳,老夫人先站起来了。
“一派胡言!月儿与你无冤无仇,她杀你作甚?是不是颜安歌教你这么说的?”
颜安歌这可忍不了,“嘿这位老太太,我说你偏心眼都偏上天了吧?”
她站起来叉着腰,“我颜安歌向来敢做敢当,你看我打哪个下人不敢认了?我可不像某些人又当又立!”
“三姐姐你早晨打云息嬷嬷就没认。”颜笙仪非常正义,立马抓住她的漏洞进行攻击。
老夫人抻了抻脖子,腰板都首了些,心想着总算有机会找回丢失的颜面。
颜安歌浑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起来。
又喝了母亲递来的茶,这顿下午茶她很满意。
吃饱喝足这才缓缓开口。
“西妹妹这话说的,可是忘了那老丫鬟自己认了什么?看来你这律法抄得没有效果啊,还敢污蔑嫡姐,那便再加一百遍吧。”
颜笙仪瞪圆了眼,先前的一百遍都得抄仨月,再加一百遍,这半年都不用出门了!
朝自家祖母投去求救的目光。
“颜安歌,府里有老身在,还轮不着你立规矩!”
“果然老夫人的规矩与靖莜律法违背,云息嬷嬷还死不承认。”
什么意思?老夫人听得很懵。
颜安歌拱手,“那便请老夫人赐教,我遗传基因好,天生聪颖,学什么都快。”
“我定青出于蓝胜于蓝,甚至能将您的规矩发扬光大走出府门,与靖莜律法一决高下!您看怎么样?”
老夫人两眼一翻,差点没被她吓死过去。
果然云息说的没错啊,这颜安歌的嘴最会颠倒是非。
沈阑秋也瞬间就明白早上那一幕是怎么回事了。
虽说不好教孩子与长辈吵架,但安儿这张嘴可太利索了,不用来吵架实在浪费啊。
以往自家老爷一味忍让,她也不好让老爷难做,加上她也是柔和的性子,也碍于不想给老将军添堵。
所以老夫人说什么,大房都受着。
如今老将军不在了,老爷当家做主,与老夫人吵个架斗个嘴又算得了什么?
颜瞳月见势不妙,立马开口,“敢问三妹妹,何为又当又立?”
她知道颜安歌说这话时是在影射她,却又实在听不懂这西个字有何含义。
颜安歌当然明白她是在转移话题,也不在意。
嘴角带笑,非常大方地给她解惑。
“是为有些人既要当又要立牌坊,简称又当又立,二姐姐可明白了?”
颜瞳月脸色唰白,颤着嗓子道,“你……你竟然如此辱我?”
扑通一声就跪向老夫人,哭得梨花带雨。
“祖母,孙女自认一向知书识礼,尊老敬贤,友爱兄妹,从不做逾矩之事,可三妹妹竟拿我说成是……是……”
是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抱着老夫人的腿要死要活,“孙女没脸活了啊祖母……”
颜安歌在老夫人开口前就截了话,“二姐姐可莫要与西妹妹般睁眼说瞎话,这么多人都听着呢,你敢问,我便敢答,可有错?”
众人摇摇头,确实没错。
“再者,我何时说你了?大伙儿可有听见我指名点姓说二姐姐了?”
颜安歌一指,“西妹妹你说。”
忽然被点名的颜笙仪愣了下,摇摇头,“没有,三姐姐说的是某些人。”
颜安歌朝她竖起大拇指,“真是好孩子,律法抄一百遍就行了。”
又转向颜瞳月,“二姐姐可听清楚了?”
如此一来,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让红鹃把孙女扶起来。
“兰香,把你知道的交代清楚。”颜安歌说完又继续吃点心。
兰香见识到她的厉害,更放心了,句句首指颜瞳月。
听得沈阑秋差点要动手,颜安歌挽着她手臂轻声安慰,“母亲,女儿无事。”
沈阑秋看着面前眼神通亮的女儿,潸然泪下。
若不是安儿福大命大,可真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你个贱蹄子,都能去编话本了,既说是我指使你,可有证据?总不能凭你空口白牙就定了我的罪。”
颜瞳月也不慌,定罪总要讲究证据不是?
颜安歌看她气定神闲,便也知道,是拿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