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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卿觉得傅清珩没有听懂自已的问题，当然也有可能是听懂了不想正面回答他。
想了想，他淡声，“难得看你对一个人上心，要是有感觉就对人好点，那位姜小姐吃了不少苦。”
姜宏义忘恩负义的为人，他们都有所耳闻。
傅清珩：“知道，还有事挂了。”
徐正卿：“……”
挂了电话，傅清珩扫了眼电脑时间，还有半小时到六点。
他握着手里的钢笔转动，眼前浮现姜初楹找他说要合作的模样，她明明没那么有底气，却佯装淡定，气势汹汹的样子。
想着，他唇角微勾。
蓦地，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傅清珩扫了眼，是老爷子的电话。
“爷爷，”他接起电话，声线低沉。
傅老爷子严肃且正经地嗯了声，“还在忙？”
傅清珩：“还有点事要处理。”
“哦……”傅老爷子顿了顿，和一侧的李伯对视一眼，清了清嗓道，“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闻声，傅清珩淡声：“知道。”
感受到老爷子的欲言又止，傅清珩开口，“您有话跟我说？”
既然傅清珩问了，傅老爷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他直言，“天气冷了，我听说你去年投资了一个度假山庄现在在试营业阶段？”
“是，”傅清珩迅速领会到老爷子的意思，“您什么时候想去？我让人安排。”
傅老爷子：“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傅清珩挑眉，隐隐猜到傅老爷子想做什么，“李伯不去？”
他明知故问。
傅老爷子噎了噎，没好气道，“你不要管李伯，我就问你去不去？”
“我可能去不了，”傅清珩诚然回答，“最近比较忙。”
年底了，公司的事情很多。
傅老爷子其实也清楚傅清珩的工作很多，工作强度大。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让傅清珩和姜初楹去度假山庄放松，一方面是为了促进两人的感情发展，另一方面是真的想他休息几天。
听到这话，傅老爷子皱眉，“那你什么时候不忙？”
傅清珩：“可能要到年后。”
“……”
傅老爷子微微一哽，恨铁不成钢地说，“那随你。”
他有些生气，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断后，老爷子看向李伯，“他说没空。”
李伯听到了，他默了默道，“您不如问问少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傅老爷子再次点开手机，上次和姜初楹见面，他们便留了对方联系方式，还加上了微信。只不过傅老爷子很有分寸，不会有事没事就去打扰两个孩子。
被李伯这么提醒，他觉得自已还是有必要多打扰一下姜初楹。
当然，傅老爷子还是稍微克制地，没有直接给姜初楹打电话，而是先给她发了微信，问她忙不忙。
姜初楹看到老爷子消息时，刚把食材整理好，准备做饭。
她盯着那条消息片刻，截图发给傅清珩：【爷爷突然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两人在见过老爷子后，傅清珩便和她说过，以后老爷子要是有什么事找她，她不知道怎么应对的话就丢给他，他会处理。
在这方面，傅清珩想得很周到。
消息发出，傅清珩回复：【……他没什么大事。】
姜初楹：【啊？】
傅清珩很了解老爷子，无奈告诉她：【他可能想让你来说服我。】
姜初楹还是很懵：【说服你什么？】
傅清珩直接给她发了一条语音：“他想让我们陪他去度假山庄泡温泉。”
听完，姜初楹眨眨眼：【你拒绝他了？】
傅清珩：【嗯】
姜初楹：【哦】
看到姜初楹的回复，傅清珩抬了下眼，忽而有些不确定了。
他若有所思看了一会的聊天对话，问她：“你想不想去？”
*
傅清珩后面那条消息发给姜初楹时，她没有及时看到。她退出和傅清珩聊天界面，给老爷子回了信息：【爷爷我不忙。】
消息发出，傅老爷子的电话打来。
姜初楹早有心理准备，接起时语气还算淡定，“爷爷。”
“诶，”耳朵响起傅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楹楹，爷爷没有打扰你吧。”
姜初楹唇角微弯，轻声道：“没有，爷爷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听医生嘱咐按时吃药？”
“有，”傅老爷子听着她的话，心里暖乎乎的，“放心，爷爷很听话的。”
人到了某个年龄，就会返老还童。
傅老爷子现在就是这样，他需要有人时刻关心他，叮嘱他，跟哄小孩子一样。
“你呢？”傅老爷子转问她，“最近工作忙不忙？”
姜初楹说不忙。
一老一少联系虽不多，也还算不上熟，却莫名觉得跟对方聊天很舒服。
姜初楹脾性好，傅老爷子说什么她都不会不耐烦，和话少的傅清珩形成鲜明对比。而傅老爷子又很像姜初楹的外婆，他会絮叨，会在一件事情上反反复复地和她强调，以前的时候她会觉得啰唆，但现在她听见了就会觉得安心。
外婆生病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和自已说话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老爷子才进入正题，“楹楹最近想不想出去玩一玩？”
姜初楹莞尔，“想呀，爷爷想去哪？我陪爷爷去吧。”
她的工作在哪都能做，去度假山庄泡温泉，甚至还能去不同的地方取景，姜初楹还挺乐意去的。
闻言，傅老爷子很是惊喜，“真的？”
“当然，”姜初楹笑着说，“还是说爷爷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玩？”
傅老爷子被她的话逗笑，“胡说，爷爷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确定姜初楹最近都有时间后，傅老爷子长话短说，“那我让李伯去安排，把时间定下来后告诉你。”
姜初楹想了想，“爷爷，我来安排吧。”
她想为老爷子做点什么。
傅老爷子一愣，“不会耽误你工作？”
“不会，”姜初楹温声，“爷爷您就交给我吧，我安排好了跟您说。”
“好好好，”傅老爷子更开心了，“那爷爷就不打扰你了，工作再忙也注意休息，有事跟爷爷说。”
姜初楹听着，心口发烫，“好。”
她嗓音变得沙哑，“爷爷您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姜初楹在厨房中岛台静站了一会，平复情绪。太久没有被长辈关心过了，她有些无言地感动，却又有些难受。
傅清珩和她提过，傅老爷子做过手术之后，医生说他有的年限也不多了。
缓了缓，姜初楹放下手机，继续做饭。
傅清珩这边，姜初楹到他下班都没回他消息。他蹙着眉头下班，到家门口看到屋内亮起的灯光时，心莫名定了下来。
他按下门锁密码往屋子里走，看到明亮的灯光，看到不远侧对着他这边柔和专注的一张侧脸。
姜初楹没听见门锁的声音，她估算着傅清珩到家的时间，正准备炒菜。
忽地，她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
下意识转过头时，姜初楹对上傅清珩晦暗幽深的眼眸。
四目相对几秒，姜初楹眨了眨眼，语气自然，“你回来了，先休息一会，待会就可以吃饭了。”
傅清珩微顿，眸光微敛落在她面前，嗓音沉哑，“今天怎么自已做饭？”
“啊？”姜初楹抿了下唇，总不能告诉傅清珩是为了感谢他去机场接自已吧。
她沉默须臾，缓声说，“就突然想吃自已做的饭了。”
说完，她怕傅清珩多问，扭头瞥他一眼，“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厨艺？”
“……”
傅清珩哑然，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道，“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