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蔼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为了手段而让亲人陷入险境,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王常啊,你以后可得机灵点,好好帮你大哥料理家业,咱们王家还得靠你们哥俩呢。”
王蔼一脸严肃地教导,王常则是一本正经地点头回应,“老爷子放心,我心里有数。”
“嗯,去吧,你也辛苦了。”
王蔼挥挥手,王常轻轻一鞠躬,转身离去。
他走在回屋的走廊上,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却只见到空荡荡的过道,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他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王并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内心像是被猫抓了一般焦躁不安。
他盯着那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脑海里千丝万缕的念头此起彼伏。
“太爷他老人家,会不会在利用我?”
他自言自语,随即又自我否定,“不会的,太爷对我宠爱有加,怎么会骗我呢?”
“拿家族的未来做赌注?哼,若真是如此,只要我能让姜亦上当,王家就能借机掌控他的力量,一举飞跃!”
王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是王家的继承人,太爷从小就对我百依百顺,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他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阴晴不定,内心的挣扎犹如潮水般起伏。
他试图说服自己,那些不安的念头却像虫子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如果,太爷其实根本没打算让我继承王家呢?”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迷茫。
王并心里头琢磨着,自己这样一个毛躁性子,真能担起家族继承人的重任?
他不禁想起太爷平日里对他的宠爱,那可是比对着宝贝蛋儿还宝贝。
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一会明一会暗。
好一会,他似乎想通了,猛地拉过被子蒙在脸上,语气坚定地嘟囔:“我真是昏了头,太爷对我这么好,我居然还怀疑他。太爷的心,比金子还真!”
门外,姜亦微微一笑,身形如同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间,他心中早有谋划,“怀疑这东西,一旦种下,就像顽石里的草,要想连根拔起可不容易。“
他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只要稍加引导,他们就会自己怀疑自己。”
姜亦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王家不过是想抢个先机罢了,可他们不知道,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得逞的。“
他计划在罗天大醮上好好表现,让那些觊觎他的人见识一下真正的实力,“那些全性的人,正好给我做了垫脚石。借着他们,我的功力就能一举突破百年大关。”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次,我可不再藏着掖着,要高调、霸道,让所有人看到我的强大!那些贪心的鼠辈,我要用我的拳头,一个个敲醒他们!”
“我的力量,足以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再骚扰我的家人!”
“谁若是不长眼,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
姜亦眼中精光四溢,一年的苦修,只为了积攒足够的实力,无惧任何挑战。
当他功力大成之日,便是他傲视群雄之时,那时,自然不需再隐忍。
“要是那些家伙能自己送上门来就好了。”
“也省得我费心去找他们。”
想到这里,姜亦无奈地摇头,这种好事,哪能那么容易就碰上。
他随即端正坐姿,五心朝天,开始修炼。
江西,龙虎山。
林荫小道上,绿意盎然,蝉鸣声声。
张之维推着田晋中,与陆谨一同漫步。
陆谨身着笔挺西装,虽年过百岁,却依旧神采奕奕。
“老天师,您这眉头紧锁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陆谨好奇地问,眼中透出一丝关切。
“我都已经把通天箓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能让你烦恼的?”
张之维推着轮椅,嘴角却挂着一丝无奈。
“师兄,你那点心思,可瞒不过陆老的眼睛。”
田晋中在轮椅上笑得欢快,张之维瞪了他一眼,故意威胁道:“你再笑,小心我把你丢进山里喂狼。”
陆谨看着张之维,一脸疑惑:“老天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您如此纠结?”
张之维正冥思苦想,纠结着怎么开口,田晋中却大大咧咧地捅破了窗户纸:“咱师兄这是为了张楚岚如何在那些小兔崽子中冒头而犯愁呢。”
“哎哟?”陆谨露出满脸的惊讶,他压根没想到张之维会为这事烦恼。
“你瞧,陆老兄你把《通天箓》这么个大宝贝一亮,各路英雄好汉都跟闻到腥的猫儿似的,全赶来了。原本是想给张楚岚铺铺路,这下可好,反而给他添了不少绊脚石。”田晋中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哈哈,看来我是弄巧成拙了。”陆谨听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张之维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这些年轻英豪,我也有所耳闻。张楚岚要想在他们头上摘星,难啊。”
他扳着指头数着:“就说那诸葛青,小火神,还有风莎燕,那可都是各派的翘楚。”
陆谨眯着眼,似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年轻才俊的面孔,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一亮:“哦,对了,还有武神殿的姜亦,那小子可是个人物,人品实力俱佳,就算是你徒弟张灵玉,也不一定赢得了他。”
“他若加入战团,张楚岚要想出人头地,只怕是难上加难。”
随着这些名字从陆谨口中吐出,张之维的脸色愈发沉重。
这些年轻异人,就像一座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张楚岚的晋级之路上。
“咳咳......”田晋中一阵急促的咳嗽,像是故意要引起谁的注意。
陆谨斜眼一瞥,只见张之维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心里暗笑,这张老脸,拉的比驴还长。
“老天师,您没事吧?”陆谨故作关心地问。
“没事,你继续。”
张之维尽力掩饰住内心的焦虑,表面上摆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心中却嘀咕:“这帮兔崽子,给老夫出的难题一个比一个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