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中混异世

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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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郎中混异世
作者:
未知
本章字数:
16028
更新时间:
2024-08-13

“爵爷所言甚是,这银元之利,某早就看到,心中佩服,不敢多言。”

“来,喝一杯……薛老师傅,别客气啊,家常便饭,自己吃,你要听不懂无所谓,自己吃饭啊。来喝酒!”

秦朗喝的满脸通红,闷了一口酒,让酒在嘴中含着,两眼就慢慢微红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本爵当了爵爷,既然这块地方是老子的家了,当然要把他们搞一个模样出来。你说是吧??

本爵可不止一次听人说了啊,要是明年本爵爷交不上那个朝贡,这抄家灭族指日可待,是吧??”

“……”顾大人脸色肃然,抬眼看了一眼爵爷脸色,然后默不作声的端起酒杯,哆哆嗦嗦的看着酒杯中来回荡漾的酒水,深吸一口气,把杯中酒喝了一干二净。

“本爵知道你不敢说!没关系,两位夫人都给本爵说了其中利害,本爵知道的!这罪名大的能把本爵活剐了是吧??

而且封地现在府库的库存,本爵也看了,你和庞先生啊牟大人啊,一起商议了好久,都是没有法子,那银钱没有,粮食也没有,布匹也没有,就连药材也搬空了……”

说到着苦笑一下,把酒杯中的酒满上,又一口闷下,把就被重重往桌子上一顿,才闷声说道:“要干任何事情,都要动用人工,这人工只要一出就要银钱粮草,人吃马喂在所难免啊!可要是光有花销没有进项,只能坐吃山空。

等不到下次征收税款,这朝廷大军可就开到鼻子底下,天下诸侯虽然不多,可也一个劲想要灭了我,好霸占丰城这块地,毕竟他们有名无分,我可是正儿八经有封地啊!!……可老子穷啊!”

“朝廷这次做的绝!我算琢磨出味道了,为啥朝廷那么大度给老子这块地,根本不是皇帝瞎眼把丰城当府宅给老子,那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坐等别家正大光明灭了我,而且还是老子不对,死有余辜是吧!!”

“爵爷慎言啊!”

“没外人,没事,这话就是到了金銮殿,老子也给皇帝这么说……怕啥,老子现在啥都不怕了啊,人穷志短,一分钱难道英雄汉,老子府库里面都空成那样子了,这过了冬天都过不去春天了,那大婚就是发丧!

我自己算过日子了,等不到大婚时候,我那两个夫人就要给我陪葬了。现在府衙里面的一切开支都压缩到极限,也就撑到年关罢了,从那时候就要欠薪过日了!

此处删除几百字!”

“爵爷慎言啊……!万望爵爷大局为重,莫轻开谬语误了良辰。”

“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没钱就完蛋!吊蛋精光,老子……算了,说正事!正事要紧!”秦朗急忙把满嘴跑火车的嘴给闭上,脑子晃了一下,算是清醒一些,才继续说道:“老前辈说的对,靠天天会塌,靠地地会陷,靠树树会倒,靠人人会跑,世界上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就是自己!

只有自力更生,因地制宜,全面的深入人民群众当中,从人民群众中来,到人民群众中去,充分的动员和联合一切力量,我们才能战胜一切。

靠谁都靠不住,就靠人民的力量,呵呵,老子现在连人民的力量都没有啊!说丰城都遵从爵爷一切号令,可要是本爵爷发不出俸禄银钱,又有多少人愿意全家饿着肚子跟着老子混?一天两天也罢,三个月!!

谁家忍受的了?你还是你……本爵爷相信你们会做到,可别人啊,就靠我们这些人是办不成事的啊,那朝廷要的朝贡可是不能小于人头数的,丰城可有十万居民,呵呵起步就是十万银子吧,而且送的差了不行,送了少不行,规格不够还不行是吧??

咬咬牙送了!老子能送的起,找兄弟们开口要,怎么也能糊弄下来一年半载是吧?可那都不是事,如果真的那样,空口白牙,真的当人家开银行还是开印钞机啊!银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感情啊可越用越薄啊!

无利不起早,天天嚷嚷皆为利往……一个利字,让多少人熏晕了头脑,让老子头都大了三圈!

现在有个机会,丰城不是没有粮田嘛,不是没有办法干别的嘛,商路要打通也要等明年,现在这都要眼看就要下雪了,呵呵!

一,老子首先弄银子,这现在银元出来了,有了锻造机,不出十天半月,这丰城的自供银钱够用了。

二,老子要建立工坊,建立铁匠和木匠营地,开辟新矿山,可这都耗费人力物力巨大,非一日之功,需要慢慢来对吧。

那么咱们就趁机会,搞一搞织布机!对,就是织布机!本爵知道一种织布机械,堪称国之重器。

可以有效的提高那个织布的总体效率,是现在十倍有余!

我们丰城有那么多妇女,原料可以买来,我们自己织布,组织商队或者直接送寒家去,怎么也能换来银钱税收,这百姓手中也有了钱过冬是吧!

一旦新的织布机能够广泛制造出来,那么就算是盘活了一步棋子,我们这块地方就不是一潭死水。

老百姓得利就会拥护,本爵爷就会有税收,这只要本地有了税收,各方面事情都能一口气盘活,不会如此捉襟见肘是吧!?

那些外家势力就不会天天干瞪眼盯着老子一亩三分地了,他们作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

“吾等必尽全力,辅爵爷大展雄图!”

要造织布机,这不是一个小工作,这里面涉及的知识储备相当巨大,这是力学和美学的结合体,要泾渭分明,就要有架和梭。

顾大人叫人拿了自己腰牌去城中绣阁坊,不一会功夫,这就见三个妇人身穿粉色青底鱼鳞踏浪水波纹饰的女官袍进来磕头行礼。

刚刚抬头见爵爷端坐座首,连忙再次恭敬的磕头说道:“不知是爵爷传召,下官失礼,请爵爷恕罪。”

“啊,请起请起,你们都是绣阁坊的?怎么自称下官?你们也是官身?”

不等她们回话,顾大人首先点头躬身行礼小声说道:“回爵爷,她们乃是绣阁坊绣女,这位是田张氏年纪最长,高宗皇帝时就考了绣女科,高宗皇后钦点,也就是皇太后老人家点的女恩科甲字第二十七士。”

“……”看秦朗一脸茫然之色,田张氏连忙拱手说道:“爵爷,天下女子可考绣女恩科,由皇后和几位贵妃娘娘亲自主考点评,经过选拔后定三甲,前三名为天字科士,后到三十名皆为甲字科,在后为乙科。

乙科织女等同从九品诰命夫人,下官为甲字科第二十七名,所以拜正九品诰命夫人。见爵爷当称下官。”

哦!明白了,这就是大夏独特的女官了,属于太祖皇后定的一个规矩,天下女子都归皇后管,母仪天下嘛,这女子就要考女红,设里了一个国家级别考试制度,就是绣女科。

这个和秦朗参加的医科考一样,不过人家女子考官不容易,能进京考前三十名就已经正九品了,秦朗拼了命也就弄个正九品太平员外郎罢了,要是放在以前和她们也就平级待遇。

这些女官可不是吃朝廷俸禄,她们吃的凤禄,那是皇后的皇庄供养的,而且正九品待遇非常低,每年只有五匹布和一斗米、赏蚕丝一束。

主要就是身份荣耀,人家可以正儿八经的穿特定的官袍,在民间那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了,大夏女子都以成为绣女为荣。

看来人脸似满月,笑起来犹如牡丹盛开,身上斜披丝带上面花纹绣着锦鲤如同水波游走,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是上等绣品。

秦朗连忙虚虚抬手点头说道:“无需多礼,三位诰命夫人请起,本爵尚首次听说丰城治下,还有如此多诰命夫人,这是好事,将来你们可以多到爵府后宅做客,我那两位夫人也是诰命夫人,你们想来会有很多女儿家的话题啊。”

“谢爵爷赏,闲暇之时,下官自会前去侍奉两位爵爷夫人。不知爵爷传召吾等前来皆为何事?”

她们作为女官,除了传授地方女子学耕种养殖纺线织布之外,还要传授女子妇道礼法,其实也兼街道办妇女主任这一类型的职责。

都是带有官身的身份,她们回乡村县城之后,必然都是嫁入富贵人家,或者官宦之家,拥有绣女身份一般都是正妻没问题了。

她们是可以任意出入官家富贵豪门内宅的人,就凭头上那一束皇后御赐玉莲金花,进爵爷府后宅都不用通传爵爷知道。

别看她们一个个只有从九品和正九品卑微的身份,可作为朝廷命妇,人家拥有出入内宅的特权哦,不再是平民百姓,就算帝王之家,她们也能进去的,比如进宫见皇后,只要通名报姓就行,这也是皇后给她们的格外恩赏。

只不过,她们所谓的诰命夫人,和爵爷的两位诰命夫人,从本质上截然不同。她们是因诰命而授夫人荣称罢了。

和人家正儿八经拿了国家诰命封赏典册那种诰命夫人还有很大不同地方。

没事时候,这些人也是和贵妇人一起聊天解闷,相互探讨交流那些女红活,听闻爵爷要她们讲述织造工艺。

连忙各自展示自己拿手手艺,随身背着的包裹放下,里面针头线脑一应俱全,毕竟她们也经常出入豪门府宅给人家女儿家缝补衣料的,和郎中一样随身都带药匣子。

古代的女子基本都会女红,要是女红不过关,那是粗手笨脚的代名词,嫁人都被人诟病,甚至会被婆家嫌弃的。

富贵人家用的衣料往往都是名贵布料,这种料子好看是好看的,但是极易破损,一旦破坏了,就要这些拥有专业伎能的绣女来缝补。

因为经过她们一双妙手之后,这缝补出来的衣料,你基本看不出破损痕迹,可不是随便打一个补丁完事的,这就是精巧的细致活,属于高等技艺。

“回爵爷,这织绣纺纱各有不同,织造分两大类……”年纪较大的田张氏,明显见多识广,说话非常利索,一点不像另外两个命妇那般吓得不敢说话,一个劲的哆嗦。

面对爵爷也一样侃侃而谈,看样子那是见过风雨的人物,秦朗暗暗点头低声追问了一句:“细细说来,本爵洗耳恭听啊!”

“不敢,下官献丑了……爵爷,织造分两大类,无非横织和竖织。

所谓,横织就是一种是“平铺式编织”,即先把线绳水平铺开,一端固定,在呈横向的经线中一根根地穿织。

那竖织嘛,则是“吊挂式编织”,把准备好的纱线垂吊在转动的圆木上,纱线下端一律系以石制或陶制的重锤,使纱线绷紧。

无论横竖两类,其织作时,甩动相邻或有固定间隔的重锤,使纱线相互纠缠形成绞结,逐根编织。使用这种方法,可以编织出许多不同纹路的带状织物。……”

“此地狭小,若爵爷真有心,可往绣坊阁一观,我绣坊阁内有双人大横竖织床三十六具,小具纺五十二具,可日产精布两匹或粗布五匹。……”

秦朗猛地回身把手中酒杯慢慢放下,满脸疑惑的问道:“三十六具?一天功夫才两匹布?你们都干啥了?”

“……”田张氏满脸诧异的抬头看了看爵爷脸色,然后慌张的低头说道:“爵爷恕罪,此乃千古定理,我等已经尽心竭力,若是爵爷不满意,我等必集思广益让众绣女精研技法,争取一日三匹,请爵爷息怒。”

秦朗之所以这么问话,只是个人觉得,这绣坊阁都已经装备三十六台织造机器了,那就是最少三十六个女织布工人,还有这种朝廷科考前三十名的高手指导的情况下,怎么才一天功夫出两匹布,就算是粗布也就才五匹?

实际上,秦朗那是门外汉罢了,一匹布相当于大约十三米多吧,能一天出五匹粗布,这真的已经算是国营大型重点企业规模了。

一个丰城能拥有三十六具专用纺织机床,然后配备绣女作为主力指导,这可比一般的县城厉害多了多。

普通的小县城,也不过才五六张纺织机床,主要是她们用的设备陈旧,那都是老古董的织造工艺手段,纯粹手工织造,要是平民百姓家里,自己纺纱织布,那么一天也就一个手帕罢了。

棉花要手工搓成棉线,然后用纺轮一点点纺起来成为棉线,还要染色晾晒,这才上机床去织布,一匹布用几个月那是在正常不过了了。

丰城的绣阁坊能够一日出五匹,这个规模整个大夏九州里面,这算是中上等能力了,也是丰城不出原料的缘故,纺织技艺不能和那些纺织大州郡比的,可也绝对不能算差的哦。

“搞笑啊!本爵问你啊,你们是一具机床出两匹,还是一共三十六具合计出两匹??”

“回爵爷,当然是一共出两匹,一具机床一日精织也不过方帕罢了。朝廷规定麦青之绢,当长四十尺,宽一尺八寸。

横竖经纬曰一织,每寸精梳细织,一尺七万六千织,一日一女能出半尺已经可堪甲科前二十之列了。”

秦朗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就算三十六具,你们一天一具出一尺也不过三十六尺,你还说了能够出半尺就算甲科前二十,你也不过才甲科二十七名吧?怎么出两匹?”

“回爵爷,我们那是双人大横竖织机,自然不能单人论,一日两匹已经竭尽所能,秦爵爷莫怪。”

“……不吃了!打包,走!去看看,老子要看看你们怎么织布的!今天要是不弄个明白,老子睡不着觉!”

秦朗憋着一肚子气,他就想不明白了,就算你再差,也不能一天才出一个小手帕啊,巴掌大布料,哪里供应起来,难怪周小姐那个捧着月月舒满脸心痛和慌张啊。

这玩意怎么就那么贵?小小布料何来的如此繁杂?

不见庐山真面只缘身在此山中,到了绣阁坊,抬头朱红玄瓦,头顶巨大的楷书匾额,上面朱红色皇后凤玺御赐,门前一对石雕锦鲤鱼跃石鼓。

别的衙门门口一对狮子,秦朗的爵府门前一对石雕麒麟头顶双蛇那是爵府标志,这锦鲤鱼跃只有女官衙门和绣坊可以安放。

先给皇后娘娘行礼,秦朗恭恭敬敬的在人家大门口先拱手行礼,算是全了礼节,这才漫步走了进来。

早就叫人通传爵爷驾到,此时已经夜里大约九点左右,整个绣坊那是灯火通明,加了比往日多了好几倍的烛台。

抬头一看头顶那是高高挂在大梁上的上五层巨大青铜油灯,那上面可是带有自动加油管道设计的,油料会源源不断的加入进去,使得上面数百盏油灯同时明亮,在顶上还有无数的铜镜片,使得光线向下折射。

这已经算是极其先进的灯光系统了,也就是这种日夜不停劳作的织绣基地才会配备这种奢华的东西,普通民妇只能点着火把蜡烛自己摸黑劳作,可没有这样的生产环境。

四周鱼贯而入的各个妇人,有的都是周围比较近的家庭的女子或者小媳妇,她们第一时间接到通知,就火速赶来了。

毕竟这算是大夏的深夜了,按照大夏日落而息的习惯,这时辰早就应该入睡,绣坊里面除了轮守值班的老妇人外,那些需要伺候孩子和丈夫的女人早就回去,特别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天色稍微一暗就要结队回家,绝不会逗留此地,现在看到的这群女子都是就近拉来赶场的。

这绣阁坊那是一个教育生产基地,除了手把手教学之外,还有自己生产任务,否则这群人岂不饿死?她们可以免费使用朝廷给的地方和这些配发的器具,但是物料嘛自己筹备,当然如果是完成官卖品,则官府给原料,她们从事生产就是出工换工钱。

如果是自己准备的物料,那么生产的东西是自己的,可以让朝廷收购也可以自己典卖,不过卖掉的布匹后,都要交一份税费,也不是太多,执行三十税一政策,就是你卖三十尺交一尺。即使这么低税率,那也让织女痛苦的,毕竟一尺七万六千织,纵横来算就是十五万两千次推动织布机运作,那可以想象不是一日两日之功啊。

田张氏亲自操刀上马,手拿细纱剃刀把线头固定,然后两个妇人帮忙纺线,这巨大的织布机开始吭嚓吭嚓的响了起来。

秦朗不由眉头一皱,都说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这唧唧复唧唧就是描述女子纺织时候的场景。

那个声音就是现在这个机床在运作的时候吭嚓吭嚓,随着田张氏不停的推动手中的飞梭,机杼的机就是这个织布机,机杼的杼就是那来回的飞梭。

坐在一个竹木椅子上,秦朗就那么默默的看着,脑海中和当年下乡亲自操作的那一台织布机相互对照。

秦朗发现,这大夏用的织布机,要比自己用的那一台还要笨重还要繁琐,不由出声断喝到:“你们这样太慢了吧,你们供棉速度为什么这么差,还有你们几十个人都在后面这是干啥?”

中间一件巨大的机床那是整个绣阁坊最先进最好的一台机床,这只有田张氏这种高级别绣女,拥有诰命和功名时候,由朝廷配发的,上面有皇后御笔。

这是大夏普遍配置的双人织床,田张氏要和另外一个身穿官袍的命妇一起操作才能推动,每次田张氏拉动一次飞梭,就要上下拉一下刮板,这样把横线紧压,然后另外的命妇就要横向拉动机关使得整个竖着的丝线相中间靠拢,然后循环往复。

如此两人联合操作下,才能做到一尺七万六千织,横竖各一次运作,才能完成一个经纬的运作。

经过田张氏和另外一个叫王朱氏命妇一起细心解释,秦朗算是看明白了,之所以生产效率这么慢,就是因为现在棉花的棉籽和纤维分离这个步骤实在太废劳力。

其他几个机床都在织造青绢、白纱、绮、锦、缎、绫、缣、縠、罗、绸、缟等等。

只因朝廷自从用了秦朗的消毒法之后,开始大规模应用棉花和纱布,这就需要大量棉花纺织物。在大夏原本棉花产量并不高,可通过西中州和西蛮等地都有输入。

就是受到加工难度的问题,这棉花制作棉布的生产效率实在低的吓人,早就有人发现棉花可以织布,而且保暖效果极佳。

就连军队都发现这棉花作棉甲之后可以抵抗弓箭的冲击伤害,而且他吸水性极强,物料来源极其充足,完全可以大规模装备。

唯一制约条件就是如何把棉籽和棉絮分离开来,这个工作只能用大量妇人纯粹手工一点点的挑拣。

这个就慢了,前面田张氏两人一个机床,这后面数十妇人就是在打杂,每个人抱着一个大罗筐,就在挑拣棉花,把里面的树枝树叶挑捡干净,把里面的棉籽一个个挑出来,然后集中交给几个年纪大的妇人。

她们在专门用专用梳子再一个机床上梳洗,不停的梳理出棉花的纤维,然后那边就有人把这些纤维集中起来,送到纺车上一点点的纺成棉线。

说起来简单,真的看起到的时候,才明白,这一尺布说的轻飘飘的玩意,可每一道工序都是人力的赋出。

“薛老师傅你跟了这么久了,看明白了吗?跟我说说,有啥法子?”

薛老师傅挠了挠头,满脸无奈的憋红了,吭吭哧哧的说道:“爵爷,俺是粗人,只会打木头,这您说我干啥就干啥,我可没什么好法子!”

秦朗叹了一口气,这木作营的师傅都是好把式,叫他们给你作什么东西出来,肯定没有问题,人家手里拥有专业技术。

可要他们出谋划策,给出改造机械的方案,那真的难如登天了,他们思维固化,认为这样的机床已经非常先进,毕竟普通人家是根本装备不起这种巨型机械的,就连给机器的中轴上油脂这种费用他们也经受不住。

“……那么就用黄道婆的法子吧!”

“黄道婆?是一个人吗?”

秦朗笑了笑对田张氏说道:“没错,有个神奇的女子,去极其遥远的南边,远渡重洋,从一个小岛求来一种织造技艺。我还模糊记得一些,只是……”

“爵爷要是真的能让织布速度加快半分,那也是功德无量,想来天下妇人都会供奉爵爷排位的,您……”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本爵再想想,你们继续。”

说完话,秦朗闷头蹲在地上,用一根烧焦的木头开始在地上漫无目的的画了起来。黄道婆的织布机啊主要结构为一对辗轴,即一根直径较小的轴,配合一根直径较大的轴。

使用时,两人摇轴,一人将棉喂入两轴之间,利用这两根直径不等,速度不等,回转方向相反的辗轴相互辗轧,使棉籽核和棉纤维分离。

这就是最基本的碾棉籽机也就是轧花机。

秦朗把设计原理给薛老师傅稍微一说,人家就连忙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就是爵爷,你要允许我动这几个机床,要不然重新开木头,恐怕需要等会!”

大手一挥,秦朗直接下令说道:“准了,这绣坊里面什么东西合适就拆什么,大不了以后补齐就是了,现在就动手,本爵等不及要验证奇迹!”

只要老工匠人能肯定说能造出来,那么就可以肯定这玩意的制造工艺完全可行,老薛不懂织布机怎么造,可是每个零部件怎么造他拿手啊。

直接就上前拆了两台原本就有的老式织布机,使得使用机床的妇人一个劲捂着嘴眼泪哗哗滴落,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躲在别人怀里无声哭泣。

就连田张氏也满脸不忍之色,这织床虽然缓慢,可是如同她们身家性命一般,犹如农户手中锄头一样,失去了这个可就断了生计。

黄道婆的原始设计非常简陋,只能两个圆木相互碾压,而秦朗提出的方案那是后世对于黄道婆设计的一个绝对的改善。

加上后人数百年的演化修改之后的纺织机,绝不是黄道婆原始设计那样的产能,同样甩大夏的双人织机好几条大街都远。

招来工匠学徒工给薛老师傅当下手打杂,这薛老就彻底解放出来,不用从事最基本的挑选材料,开始了全面的动手制作阶段。

先后连续拆除了五台大型机床,这才把一些零部件找全,这算是能够配套的,都是现成的东西,无需重新制造。

原本的机床拆解成一个空桌子,在桌上固定一个了木头书架,架子的上部横安上一根木轴,再弄上一根铁轴。

这样铁轴在上,木轴在下。把木轴右边给装上一个手摇曲柄。

铁轴左边需要安装具有飞轮作用的十字形木架。秦朗一遍说,一遍画图,这边薛老师傅,是不是跑来看一眼下面需要什么零部件,这就直接回头过去就地制造。

有了现成的物料之后,这机床的构架可谓建设的飞速,那个铁轴被架上去之后。秦朗亲自动手操作一番,工作时右手转动曲柄,与曲柄相联的碾轴随之转动,左脚踏动踏杆,使碾轴与下轴作等速运动,方向相反。二轴相轧,左手将籽棉添入轴间,则棉花被带出车前,棉籽落于车后。

这就是一台原始手摇样式的脱棉机诞生了,田张氏惊喜的手捧棉花,双目豆大的眼泪就滴落下来。

一群织女纷纷拜倒在地无声抽泣起来,这些日子朝廷一遍一遍催促生产棉花纺织品,各种布料基本都停下了,首先要保证医学用的材料,可以说日夜不息通宵达旦,可棉籽难以处理,这棉线产量极低,一个机床就要数十人忙活给提供物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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