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中混异世

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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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郎中混异世
作者:
未知
本章字数:
16034
更新时间:
2024-08-13

大夏朝当初刚刚建国的时候,人口还是比较稀少的,占领的地方无法立刻派人充斥其间,就实行人口放开政策,鼓励生育并且鼓励生产,同样对妇人再嫁,男人再娶续弦这种事情一贯的奉行大力鼓励政策。

朝廷和皇家对于民间自愿再婚的重组家庭提供了极其优厚的政策,不但可以向朝廷领取一个凭牌免一年人头税,还由朝廷选附近居住地的独夫或者寡妇给这一家庭白干一年工,这工人只需要给口饭吃就可以了。

所谓重组家庭,就是男方死了老婆,而女方是寡妇,这样两个家庭合并成为一个家庭,这样朝廷就从那些还没有重组的家庭里面选人给他们家种地或者打工。

这个政策出来,使得天下无数因战乱支离破碎的家庭立刻重组起来,这法律出台,谁也不想就这样白白被派去给人家干活啊。

这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还要给人家两口子干活,那里有这样事情,连忙赶快找个寡妇结婚好了。

毕竟因为战乱的缘故,大量男丁都战死沙场,国家人口结构严重的不平衡,甚至出现了寡妇村的情况。

太祖皇帝连续五次下诏,让那些从军十多年的老兵强制退役,转入民间从事农业生产,并且指派当地县衙把安抚工作做到首要的程度。

那时候,但凡回乡还是没有老婆的,一律让其自由选老婆,衙门会把一个村的寡妇都集中起来,任由老兵挑选,一切礼仪财典全都免了,当地官府出面主持大婚。

这条战时执行的律条,随着大夏逐渐壮大,也一直贯彻执行,可到了后面大夏太祖登基一统天下,还是惹来儒家一些人的反对,可民间对于这条律法那是抱欢迎的态度的。

人们也慢慢的对于再娶续弦这种事情并不太关注了,田张氏既然丈夫死了,那么可以守孝也可以不守的。

从法律上来说,她已经是寡妇,有子当守三年另嫁,那是最高级别守孝礼节了,三年之后再嫁就连县官都要给人家作揖恭贺新禧。

这无子再嫁,只要女方放弃原配丈夫的遗产部分,那是无需守孝的。实际执行时候,反而国家更加鼓励那些带子另嫁的,特别规定了如果家庭生活困难,为了下一代生活有保障,而丈夫世去,可以守一月孝就算表示一下即可改嫁。

一般民间对于寡妇守节孝的事情都是分为三月孝,一年孝,和三年大孝,如果夫妻感情好,有的女子还真的终身守节,这个在过去非常被推崇,甚至朝廷颁发贞节牌坊。

可太祖的皇后那就是再嫁女,所以当了皇后,第一道法令就是砸了天下贞节牌坊,朝廷不再给那些死了丈夫终身守节的女子发贞节牌坊。

皇后认为,她们忠一夫,而不顾国之大义,若是妇人皆守节,那人口可就没多少了,人口人口,人是男人,口是女人。

正所谓男为丁,女为口,国家刚刚经过战争,而且为了西南州那块沃土死了好几十万男人。

要是她们这些妇道人家各个为了贞节牌坊都是守寡,这大夏朝谁来传承子嗣,还不绝种了啊。

所以立下了法律,女子守节其乃尽妇道全礼仪,女子再嫁那是尽民责顾国义之所为。

秦朗又另外画了几张图纸,交代了一下,他就打道回府回家钻被窝了,可绣坊之内那是热火朝天的大生产起来,各种机械开始就地制造,更多的工匠被送过来,一半院子打造机械,一半院子继续使用刚刚生产出来的新织机快速的生产制造。

田张氏可就慢慢琢磨出了一些味道,趁着生产闲暇时候,悄悄把王朱氏拉扯到一边悄声问道:“朱妹妹啊,咱们姐妹可一起都五六年了吧,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爵爷给你安排啥了,你怎么老是鼓捣着让薛公士和我那个啥……”

“那个啥??你到是说啊?”王朱氏嬉笑着揶揄了几句,一脸正色的劝导:“这咱们都是女人,谁不知道女人的苦啊。

你也不容易,一个人操持里面又操持外面,这家里没有一个台柱子可不行啊,晚上被窝可冷了吧?”

“别不好意思,我就直说吧,咱们姐妹打开天窗说亮话,爵爷放话了,要我撮合你和薛公士的婚事,你的事情爵爷都知道了,哎你别急……那是爵爷问的,我不得不说嘛!

你看薛公士虽然年纪比你大了一轮,可毕竟是个实在人,还有公士爵,这是个有爵位的贵人啊!

你我都是九品女官,吃的可是凤禄,那皇后的旨意你懂,爵爷的意思你也明了,现在就看你咋办了,说话啊!哑巴了?”

“……”田张氏沉默了,一言不发,眼看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唉!你可别说你想要守一辈子活寡,你这还不到不惑,还有好几十年日子要熬,你熬的住?

老话都说了啊,不求乐期颐,但求能杖朝,举案能齐眉,比翼又双飞!

都知道你和田大家,那是伉俪情深!按理啊,那个田老板在的时候,对咱们姐妹可真的不薄,甚至有恩!

可毕竟人没了,是吧?他没有那个福分,这都是命。可咱们都是女人啊,你嫁田家多久了?肚子一直没有声音,那田家也是你打点了十多年才兴旺的吧。

没有苦劳也有功劳的啊,这田家无后,我猜着绝不是你的事!都说无后女子诟!简直屁话,老娘见得多了,那下崽的事情,光女人能行?

我看就是你家汉子不中用!!知道不?为啥啊,你给他这些年隔三岔五寻个黄花闺女作小妾,这是迎了一个又一个,家里都蹲三个小妾了吧,你倒是把妇道走的正了,可下崽了嘛?

一个屁都没放出来,我说话你还别不爱听!我脾气性子你晓得,咱们姐妹别藏着掖着了。

要我说,这田家你算是仁至义尽了,这节孝嘛,你也稍微守一下,完事了,往后日子还长,可不能埋了自己啊。

听姐妹一声劝!早早梳头嫁了吧,那薛公士也是一个劲的往你身上瞄,你看不是有事没事就找你商量事嘛……”

“……那都是织机的事,你可别瞎想,没有的……”

“唉!这就对了,你看看……我就知道,好了好了,我这就给那个傻老冒聊聊去,你们这层窗户纸还是我去捅好了。

坏人就让我王朱氏来作好了,到时候请我吃酒,可别新人抱上床,这媒人扔过墙就行啊。”

说完话,也不管后面田张氏一个劲的跺脚,话音一直在喉咙打转不敢高声,王朱氏可就手拿手帕在身上打扫一下灰尘,这就扭腰朝着薛公士那边走去了。

“咚……咚……咚……”

天色放亮,西方月白尚高挂,一缕朝霞从东升。这衙门三班皂役刚刚就班点卯,虽然秦朗指定了上班时间是九点,可大家祸还是自觉自发的来的很早啊。

早早就把衙门口给打开,匆匆忙忙的一大群差役们出来,开始每天的清扫工作,大堂的桌案地板还有各种工具都要擦拭的清亮。

烧尽的蜡烛灯笼要取下来了,天也开始变凉,这地上落叶也多,需要洒水清扫方可。正在上下忙活的时候,就听衙门口的大鼓被人敲响。

第一声鼓传来,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开始四处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第二声鼓传来,坏了!

这是有人鸣鼓了,赶快去瞧瞧,这有守鼓职责的衙役手提水火无情棍,就跑外面去了。这守鼓乃是一个衙门里差役的一种职司,和现在的岗楼警卫一样的作用。

每天的工作就是看守门口的大鼓,这鼓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跑来能敲的,百姓击鼓鸣冤,那是不问情由,直接上来打四十大板再说。

要不是千古奇冤,谁也不会吆喝豁出去了,老子认了四十大板也要把你告上公堂!因为百姓按照规矩那是没有资格击鼓。

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可以上上马石上面拿鼓槌击鼓,这丰城地界归了爵爷治下,这可没听有谁没事来击鼓的,守鼓的衙役也懈怠了。

一个没看住,这鼓就被人敲了,有法律规定哦,但凡鼓被人敲了,不论情由,这个看守大鼓的差役,就要拖下去被打五大板子,这叫失职!反正一个月要是有三次这种事情,可以说直接滚蛋了。

火急火燎的手提水火无情棍就跑了出来,刚要高声怒斥,定睛一瞧不要紧,吓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我的天啊!这可解决不了,肯定出大事了,快报爵爷吧!这守大鼓的差役,挠了挠头刚刚转头就被人拦住,抬头一看来人相貌,那是赶紧连忙低头弓腰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道:“啊,不知大人来了,小人莽撞,给大人请安。”

“府外何人擂鼓,不晓规矩嘛?擂鼓需要功名在身,你小子跑过去不去勘验正身问明情由,就匆忙要扰爵爷清净,不知要挨板子嘛?”

按规矩,这差役听到鼓声,要赶快跑出去,给看看到底何人擂鼓,要是认识还好办,毕竟她们都是家族传承,这屁大地方有那些有身份的人,他们心里都有一个花名册。

要是不认识,那么就要上前询问对方身份,甚至查验户口照身了,还要问清楚为啥擂鼓鸣冤,要是没事擂鼓,或者是平头小民闹事,那么可要当场治罪,直接一通乱棍打翻在地,然后押进来刑讯的。

可今日不同往日啊,这守鼓差役的确出门看过了,可看了一眼,他就连忙跑回来,实在是事出有因。

听刑狱典司霍琢这么呵斥,他也满脸苦色的抱拳低声说道:“大人啊,还是您自个先出去看看吧,这事咱们管不了,我看还是给爵爷说一声,让他老人家上朝吧!”

刑狱典司霍琢猛地双眉一抬皱成一团,这衙门里面各个人精,见这个差役脸色匆忙,还不肯说明白情由,连忙挥手打发他滚蛋,自己迈步走出衙门查看。

看了一眼来人之后,霍琢闷声喝到:“哪里来的妇道人家,不知朝廷法度嘛?这鼓岂是你能擂的?擅踩上马石,金玉铜擂惊动天,罪当就地诛杀!无故擂鼓,惊扰爵爷安宁,先打四十大板!来人啊……给本官绑了!”

“来人啊……?嗯,想造反啊,怎么本官身为刑狱典司还指挥不动你们这群兔崽子了???”

刑狱典司霍琢身穿玄黑官袍,头顶朱红大帽,脚下踩着白皂快靴,手按着宽背水牛角作柄押差腰刀,脸上的刀疤那是一跳一跳,这脸色可就阴沉了下来。

连续叫了几声,身后的差役不但没有听令把来人拿下,反而都齐齐后退一步,这是想要干啥?

擂鼓的人可没有给霍琢一点面子,依然站在上马石上面一个劲擂鼓,把大鼓敲得咚咚作响,后院之中已经传来梆子声音,一声清脆啰音传来,这可代表爵爷惊动了,下令升堂。

气的他正要抽刀上前亲自动手拿下来人的时候,一个差役轻轻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霍大人,您不是本地人,不晓得这妇人来历,她是田记布庄的遗孀,田张氏!”

“一个布庄遗孀罢了,有何?……”

“大人啊!”那个差役眼看刑狱典司霍琢还要抽刀上前,把手死命的按住刀把,这才急声说道:“大人看清楚,人家头上那是九品御赐玉莲金花!碧玉莲花底,金丝织花顶上戴,她老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女科甲等二十七名的绣女,高宗皇后就是皇太后老人家御赐的九品甲科彩衣平织绣女,这身份不比您低半分。

她擂鼓那是天经地义,别说爵爷了,这是女官告状,她可以直接进京面见皇后求告的!

要是您动了刀子,那事情就大了,小的们那是万万不敢上前的,你可别怪我们不听大人使唤啊,这女官不同男官,人家背后有凤仪的!

惹了男官也就屁股开花,惹了女官那是脑袋搬家,您也歇会可好,这要爵爷来办啊!”

一听对方乃是女官,这霍琢的气可就卸了一半,这事他真的没法管了,这毕竟是女官告状,无论什么事情,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封地里面的刑狱典司可以过问的了。

“何人击鼓!带上来!”秦朗穿戴整齐,这再次升堂可精神多了,各种礼仪规范,那是得心应手,再也没有前几次那么慌张忙乱。

“下官,九品甲科彩衣平织绣女田张氏拜见爵爷,给爵爷请安。”

“啊……那个安!起来吧,田张氏啊,你不在绣阁好生摆布本爵叫你们弄得新造织布机的事情,跑来击鼓干嘛?

有啥事直接叩门通报不行啊?可是绣阁出了事?”秦朗满脸诧异的探身看了看,疑惑的问道。

这田张氏,今天穿的一身的素白衣裳,腰间裹着一大块麻布,白衣外面还穿了一件麻布粗衣马甲,这一身算是女装里面最重的孝服,这是戴孝入堂,就看这身衣服,秦朗都不敢让她起来赐座了。

要是她身穿正装,穿戴九品甲科彩衣平织绣女全套彩衣霞帔,那秦朗作为爵爷了,就要依国礼首先赐座,表示尊敬,然后才可以开口询问。

现在她身穿一身重孝,这情况可就两说了,这是戴孝投告,这种情况下,不能赐座,需要问明白了才行。

“启禀爵爷,下官有冤屈求告爵爷府下,此乃诉状,请爵爷一观!”

“哦……来人啊,呈上来!”秦朗眉头一挑,心说坏菜!果然有事,还是大事,这是来告状了,这女官告状,可让人头痛。

所有地方官都怕女官告状,因为她们属于另外一个体系叫做女官体系,天下女官都归皇后管辖。

拥有绝对的荣誉和天然赋予的监督职能,可以随时出入官家内宅,和她们诰命妇人聊天的,也可以递上牌子就进宫和贵妃啊皇后啊那些宫廷贵人诉诉民间疾苦。

这天下女官格外的齐心,只要一个地方官惹了一个女官,那恨不得天下女官都和你作对一辈子,那你就会发现整个州郡的所有官员,每个都和你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没办法,这些女官就算她们老公不一定就是官差,可诰命夫人的老公必然都是官家啊,这些女官一个个排队找各个诰命在后宅里面嘀咕嘀咕几遍,这些官老爷的屁股都不能沾榻了,可不每个人见了你必然都是一样脸色难看。

自从大夏有了女官制度,这天下女人的事情,一律都是女官首先自己处理,她们甚至有的大型州郡都是开了女官衙门,自己独立审判冤狱,可以不经过地方审理,直接上报给皇后就行了。

遇到涉及女官的案子,各地地方官都非常默契的直接封存状纸,作好案件的备录,把原被告同时羁押,然后火速送京城,直接让皇后娘娘审理,自己把关系那是撇得清清白白。

秦朗闷头把状子打开,只见上面朱红小篆写就,这用的乃是女子官系专用的字体,叫做飞凤体,讲究每个字都要带几个小翅膀。

牟大人站在爵爷身后,稍微探头看了几眼状子,就开口直接问道:“田张氏?你既然是朝廷女官,当晓得朝廷为何设立女官了?”

“自然晓得,主政朝官大人问的可是弘妇道,劝农桑,兴女科,传后嗣?此乃太祖皇后娘娘的恩惠福德,天下女官莫不敢忘。”

“哼!既然晓的妇道,身为女官,你居然用朱批,可知僭越之罪何辜?”

田张氏脸色端正的不紧不慢拱手行礼,然后一头磕下,这才慢慢说道:“回大人,这并非朱批,而是用我的血写的血书,太皇太后,高太皇太后,圣祖皇太后可都下过诏书凤谕,这天下女子要是有天大冤情难诉,当可修血书泣陈。

纵使贫贱位卑,也可凭血书登堂求告。凡位列从九品上女官享凤禄者,皆可血书入宫门请二圣临朝决断。”

“……”牟大人被人家不卑不亢的给怼了回来,嗯哼一声清了一下喉咙,冲着爵爷拱手行礼后说道:“启禀爵爷,这田张氏的案子,正是下官接办事务,其中情由可否容下官代为禀传。”

把手中状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秦朗脸色阴沉的问道:“岂有此理?丰城交接之时,不是说了并无冤案刑诉未决事项嘛!

怎么又冒出一个案子,这上面写的日子,可……哼,本爵头一次进丰城时候,可就听马车夫说了,城里的田记布庄大老板人头都叫人摘了,还以为是那盗贼有飞天遁地之功夫啊??

我丰城好歹也是三道城墙了吧,天下除了京城皇宫就是席亚关才有如此城防规模,全城数十个望楼扼守要道,每个望楼至少四个张弩,衙门附近的望楼更是双班四岗??

一处匪盗,处处警报,上面有传号传讯摇旗擂鼓鸣锣举火各司其职,如此这般布置下,还有人命大案发生?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还有!牟大人啊,你可是刑名师爷,这案子没有审结,当初移交时候,你不好说,这移交完成了也应速速告诉本爵一声,如此闹得女官求告,你叫本爵是不是应当把你绑了送皇后处置??”

牟大人连忙跪倒在地,苦着脸恭敬的拱手行礼之后磕头说道:“请爵爷息怒,这事另有情由,并非本官顾及张、黄两位大人旧情不告爵爷。

而是此案从法理上的确属于审结之案。只不过田张氏此次求告乃是翻案所为,下官并无过错还请爵爷明察。”

“审结了?拿案宗来看看!”秦朗看了看手中的状子,不由点了一下头,这状子上面写的也是清楚,这案子的确被审理过了,只是妇人不服判决,请求爵爷重审此案。

“是,爵爷稍等片刻。”牟大人起身时候,朝着堂下跪着的田张氏默默的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回押差供事房寻找案宗去了。

这案子比较新,所以牟大人去了只有寥寥几分钟就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挪厚厚案宗放在了秦朗的大桌子上。

首先把有红蜡银色锡封的封口给爵爷看清楚,这个已经封存了,上面封条印记完整无缺,这才用银刀小心翼翼的挑开封口,把里面的卷宗小心拿出来轻轻摆在爵爷面前。

“爵爷,这是接告录函,记录当时衙门何种情况下接到了案件消息,这是当时值守的张大人下的探条。

这一张是闻令,上面记录官府派出了哪位差役捕头去公干并且找了那些人证物证。此乃察函,记录了当初的案发调查情况。

这是仵作的验函,记录死者尸体探查情况……”

“爵爷,这最后几份乃是张大人在任时期对本案下的判词,其中还有一封递交给北城郡州府衙门备案存档,此案已经了结。”

看了一会之后,秦朗直接翻看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判词,案犯供认不讳,自承有罪,当庭悔过,情由已明,报请州决,秋后问斩。

眉头一皱,把案宗放下,撇嘴说道:“这意思就是已经有了人犯缉拿归案,经过审理已经判了死刑,上报州府衙门之后,等州府衙门批示,这就依法秋后问斩是吧?只不过本爵来了,这案犯处理的事情,落本爵名下,并非张大人未决案件对吧?”

“回爵爷,正是如此,此案本已审结,州府批复至今未到,那人犯一直羁押在大牢,只等州府蓝批送抵,本官必然三日内将其押赴法场明正典刑!”

“州府蓝批是何物?”

“启禀爵爷,民白,官清,上蓝,御朱!平民告状用白纸黑字,讲究平白有污此乃冤!

下级官员审结案件,上报给上级官府衙门时候使用竹叶青色纸张,其中代表官清如水乃是清官。

上级官府衙门使用蓝色文书,其皮墨蓝其字如漆其印朱红,其圈批为蓝墨。代表官威赫赫,犹如碧海波涛,威压四方。

太上玉阶乃皇帝皇后二圣人,方可动用朱红之色勾批,名曰勾决。其所犯罪行,罪孽滔天,不容上陈,只需州府即可判决,若丰城令审判无误,无需上报京城,直接州府下蓝批,即可行刑!”

“本案案犯,乃是死者之亲侄儿,侄子杀叔伯谋家产,此类为大不孝,论斩立决。案犯当庭悔悟,自行招认一切罪名,依律当从轻发落,然所犯罪行天理难容,依旧判斩立决当可不告御前,恐有辱圣目,特求州府衙门速速判决,下属听告而后刑之!”

秦朗仔细的看了看案件审理记录,伸手把卷宗合上,慢慢的抬头,看了一下下面跪着的田张氏,无奈的说道:“田张氏,你也听到了,本案的确由张大人在任时期,已经下了判词,案犯也供认不讳,其罪行以然明了,本爵也对此深恶痛绝。

可依法而论,羁押之死囚,其需上级蓝批,方可刑狱,就算本爵有心为你伸冤,也无能为力。

你且回家去吧,这蓝批送到了,本爵叫人请你法场监斩,当场让你雪恨,让尔夫泉下瞑目,若是还不能解你冤仇,本爵特恩准你亲自操刀手刃贼子可好?”

按道理啊,这事情秦朗说的可以点没错,从法律程序上来看,这个案子本身就属于已经结案了,已经经过了审理,案犯也招供了,案子很明白。

就等州府上级衙门下来通知允许行刑,这边才能把人砍了,到时候请你来现场观看就是了,要是还不过瘾,直接你自己动手操刀手刃贼人,这样已经算是当诸侯的给女官最大面子了,换了一般人可没有这种特殊待遇。

“谢爵爷恩赏隆恩,爵爷洪德,下官铭记五内。前几日爵爷亲临绣阁坊,命人撮合下官和薛公士,此乃之美之事,下官欣喜感激不尽。”

“哦,你知道了啊,看样子你是赞同嫁给薛老师傅啊,那好!本爵定要喝一口你们的酒,不若等本爵大婚之时你们一起办了婚礼,如此热闹啊!……啊,……看来你那是不乐意啊,那就你们选个合适的日子告诉本爵一声,本爵必亲往祝贺哈哈,快快起来吧!”

田张氏不但没有起身,还双目落泪打湿了地板,略带哭声说道:“爵爷好意下官心领了,可夫婿尸骨未寒,这冤情未申,妇人戴孝岂可另嫁良人,此德行有亏,不入祖坟,子嗣蒙羞之大不可为!”

“啊……尸骨未寒那是算得上了,本爵又不是逼你现在嫁人,完全可以守孝期满再行婚配,本爵不也是同样戴孝嘛,你看本爵用的也是白丝带束冠,和你头上白花一样,都算戴孝了。

这冤情未申可算不上,算不上的哦,这案子已经了结了,等法场行刑之后,这冤情也就申了嘛,不急一时的,快起来吧,来人赐座。”

秦朗挥手叫人赐座,这时候事情已经问明白了,就没有必要再跪着问话了,完全可以赐座然后随便聊聊家常了嘛。

田张氏重重的叩头喊道:“爵爷,本案尚且存疑,我那侄儿尚且年幼,年方十六,考了秀才功名,其已经有了供秀田亩,家中也多殷实,案发之时其尚在东中州求学,哪里可能飞回来?

下官之夫虽是商贾却素来健硕孔武有力,我那侄儿文弱书生,纵使叔侄起了矛盾,也万万不会被人一刀断了头颅!

下官怕是那张大人为了迎爵爷新晋,不得不屈打成招,好草草了结此事,留个清白无垢的官声好寻别地就任,可怜我那侄儿年少夺魁,将来大好前程,我那夫君也是人人称道的善人,可平白遭了这场劫难,落得不但夫君身首异处,贼子逍遥,我那田家侄儿再枉送了性命,一下断了田家血脉,下官罪孽深重啊。

下官以九品女官身份,恳请爵爷发爵函重审此案,还清白给我侄儿可好,下官叩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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