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二进院子,就看到井韵坐在凉亭里,品着香茗吃着京城最有名的百味香的糕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仿佛她不是一个逃犯,而是一个在家吃喝玩乐的富家太太。
“爱妃可真有雅兴。”
辰王直到坐在石凳上,依然没敢把面巾等物取下来。
井韵见状,不免笑话他:“是王爷太紧张了,如今捉拿我的禁卫军,应该都已出城了,谁会想到,我还敢留在城内呢?”
这叫什么?
这叫灯下黑啊!
井韵怎么可能跑到城外去躲着?
万一陛下下令,京城许进不许出的话,王爷被关在京城里,还怎样与她交流呢?
古来今往多少令人拍案的绝妙计划,都因沟通不畅导致惨淡收场。
她的目标就在京城内,自然不会离那些将死之人太远。
“闲话少说,那些人到了哪里了?”
辰王特意冒险前来,就是为了探知到私兵真正的动向。
万一离京城太远,他还需要抓紧时间召集人手。
在他成为皇太子的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景王。
他比景王想象的更了解景王。
哪怕景王此时被幽禁,但他知道,景王还留有后手,这才不着急出府。
他必须赶在景王所留的后手见效之前,将景王铲除掉!
“王爷,妾身说过的,为您培养的那些私兵,早已起身入京了。”
井韵笑容自得,却让辰王见了,心里扑腾扑腾狂跳了几下。
他激动得站了起来,质问道:“那些私兵已经到了京城了?!”
“王爷真聪明。”
井韵抛了一个落空的媚眼,她也浑然不在意,伸手抚摸着微鼓的肚子。
“早在月余前,父亲说精盐卖了不足往年的一成时,那些兵马就已分批进入了京城,等待助王爷共谋大业!”
“难怪你敢与吴虑和钟豪,在南武关刺杀林羽,合着你是有恃无恐,成与不成,都把宝押在了本王的身上!”
井韵未置可否地笑了笑,看向皇宫的方向。
“父皇已老,身体每况愈下,我们不得不防,可是王爷你做事缺少一股莽撞的拼劲,好在,我井家人不缺,咱们也算是互补了。”
井韵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奉给辰王。
“王爷,为免夜长梦多,我已经通知那些领兵的属下,今晚子时便在城中制造混乱,还望王爷饮完这杯茶,尽快前去安排,该如何送那些皇弟们上路。”
杀人又不是救人,自然不需要安排那么多的计划。
只要能够把人杀死,足矣。
尤其辰王的目的,是为了保证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儿子。
所以,哪怕留下证据,他也在所不惜。
“本王早已买通了各府的厨娘还有几个不起眼的洒扫。”
“就算有人提防本王对他们不利,也不可能事事都有防备。”
最重要的是,防备投毒,大家下意识地会想着,投毒者如何全身而退,只注重暗地里下黑手。
可实际上。
他买通的那些人,根本不在乎自己投毒后死不死。
“既然爱妃说晚上便会动手,本王这就让人传令下去,让他们一起配合,今晚动手!”
辰王难掩兴奋,面巾下覆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想到父皇睡到半夜,听闻除了他这个追捕井韵的皇子躲过一劫,剩余的全部惨死府中。
不知会不会气得直接吐血升天,他这个唯一继承人,就可以顺势登上皇位。
“王爷还要提防林羽的师父,能够给那些皇弟们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