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易的柱形锅炉蒸馏器,就此问世。
“还得再去找个出酒口,三哥,帮忙按照这个圈打根竹子来,我弄个模型,明天你去城里让铁匠打一个。”
“马上回来。”
找来粗细合适的竹子,怼上出酒口。
林羽利用不太熟练的木匠手艺切割完,又往蒸馏器里加水试用。
假如漏水的话,明天还得叫铁匠带着家伙什来一趟补漏。
还好他运气不错,没有漏水的地方,锅底也很厚实。
能坚持到造完两万斤粮食的酒。
“今天先干到这里,看外面的火烧云,晚上不会下雨,顶棚先不盖了,继续晾着。”
“开火做饭!”
院子里,新来的四个婢女和老嬷嬷,已经在切菜煮粥、蒸白馍烙油饼。
在水田产稻量全国均产两石左右的大常,蜀地许多农夫种植的仍是麦子。
别看林羽做菜的手艺尚可,但对面食是一窍不通。
今日晚饭干脆偷闲,又带着大咪去粮仓重地溜了一圈。
让人把挑拣好的一千斤粮食,放进酒坊里去。
“大咪,今晚靠你了。”
“喵~~”
当最后一缕阳光被黑布遮盖,林羽家的院子里人来人往。
熬糖的林大姑她们,还有盖房的村民,以及前来送野甘蔗,顺便蹭顿饭吃的亲戚朋友。
热闹无比。
村子的另一头。
独守灵堂的林宗叔,闻着空气里飘荡的肉香,再看手里端的野菜粥,实在难以下咽。
“汪!”
他身边的看门狗,饿得不停地向外面啃着鸡爪的孩子们直叫唤。
狗的尾巴摇成了圆圈,打着转往外凑。
“滚回来!”
林宗叔怒喝一声,将野菜粥扣进狗盆里。
“吃!吃死你们!”
“汪呜……”
他看着瘦骨嶙峋的黄狗,恨不得把头埋进盆里去。
再想到村里人说的,林羽家的看门狗每天吃着他都吃不上的肉骨头。
心里的嫉恨,在逐渐染黑的夜空下,阴暗滋长。
“吴兄说了,只要我肯帮他,林羽现在拥有的一切,就是我的。”
“我娘曾说过,林羽有的我一定会有,他没有的我也一定会有,娘,我没记错吧?”
林宗叔两眼通红地盯着案台上忽暗忽明的蜡烛,露出了癫狂的狰笑。
“林羽还想酿酒和吴家打擂台?”
“殊不知,吴家早已给他准备好了断头台!”
……
无忧酒楼。
徐志大站在后门,不停地向大道上张望,嘴里嘀咕着。
“这么晚了,吴掌柜和吴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不是说好了,只是去石林村打听一下。
自己所说的关于林羽家熬糖的事,还有和林村长有过节是真是假,一来一去要不是两个时辰。
如今半夜了还没回来,他是真的不想等了。
“万一他们发现了那些尸体,知道是我动手杀的人,吴掌柜说不定会要挟我把钱还给他。”
徐志大右手按在胸口处。
那里放着吴掌柜给的五百两定金,剩下的三百两,会在回来之后给。
他杀了那么多朋友,才换来的银子,他舍不得放弃离开。
好在这时,街道上传来双头马蹄的??声。
徐志大笑脸看去,却看到江家的马车疾跑过去,吓得他脸色剧变,赶紧缩回了脑袋。
缩着脖子又等了半个时辰,就在徐志大困得眼皮子快要合在一起时,前头传来车夫勒马的声音。
“吁~~”
吴掌柜他们回来了!
徐志大忙不迭的走进后门,焦急地在前厅与后院的连接处来回踱步。
终于,吴掌柜带着一个身高马大,看上去模样凶悍的三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