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我被吓醒了，摸着墙壁眼巴巴地看着。
眼前是娘亲泛着青白却温柔依旧的脸。
那时的娘亲虽还是笑着温柔，可却因为咳血浑身泛着一股病恹恹的样子。
我担心地去找爹爹，告诉他娘亲咳血了。
可爹爹很凶，他生气地说道。
“苏清绾，你一个女主还要跟嫣儿装病吗？”
“有本事就去死呀！”
嫣儿是林姨母的名字。
我记得嬷嬷告诉我，这种小名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喊。
当初谢伯伯喊了娘亲一句绾绾，爹爹便当着谢伯伯的面抱着娘亲，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等谢伯伯离开后，爹爹更是为此生气了很久。
可明明林姨母跟爹爹也没有关系，为什么爹爹就能这么喊林姨母呢？
我不明白地去问了娘亲，又问了娘亲。
“什么是女主？”
娘亲没有回答我，她只是抱着我不愿意出声。
我知道娘亲哭了，当初嬷嬷也是这样，颤抖着身体抱着我，连着我的衣裳都湿了。
嬷嬷总说可怜我跟娘亲，她不喜欢林姨母，也让我离林姨母离远点。
但那么讨厌林姨母的嬷嬷，却在之后我发烧时，再也不见了。
娘亲说嬷嬷回家去了，娘亲骗人。
我亲耳听到府中的下人小声议论，说嬷嬷跪在林姨母的院子前，祈求林姨母让嬷嬷出去找大夫为我诊治。
可林姨母待在院子里，只是冷眼看着嬷嬷在大雨中跪着。
后来是嬷嬷逼不得已硬闯出府，却不小心撞在侍卫的刀上。
嬷嬷是爹爹自小的奶娘，她一死，府中的人这才慌乱了起来。
然而明明是林姨母硬拖着嬷嬷，最后却是娘亲被罚了。
爹爹说娘亲这是故意让我发烧，害死了嬷嬷，又让林姨母被惊吓到了。
娘亲被关入了院子里，她费力带着我离开，去了城外的义庄。
那是我第一次见没了气息的人。
青白、丑陋又显得可怜。
守着义庄的是一个头发凌乱的老头，他弓着腰，脸上还带着可怖的伤疤。
但他能说出义庄大部分尸体的生平。
娘亲称呼他为徐老。
徐老跟我讲了很多很多有关于尸体的故事。
义庄的尸体，大都是被亲人所弃或孤苦无依的人，徐老觉得他们可怜，总会想尽办法搜集他们的故事制成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会做两份，一份存在义庄之中，另一份随过世之人一同掩埋，以盼转生投胎时能有个好去处。
我不知道娘亲为何会带我来这里。
只知道娘亲跟徐老瞒着我说了很多话，出来时眼睛红红的。
可娘亲出去的时候被爹爹知道了，爹爹认定了娘亲与别人有染。
娘亲辩解了许多次，可爹爹仍不相信。
最后娘亲仰着头，像是彻底丧失掉了所有的精气神说道。
“你既然这么喜欢林嫣榆，那怎么不干脆与我和离？”
“到时候我会带走昭昭，也免得碍了你们的眼。”
爹爹大怒，我躲在一边看着他将娘亲压在身下，却被娘亲抓到的剪刀刺伤。
鲜血流个不停，爹爹捂着伤口说道。
“苏清绾，你想要离开我，做梦！”
“我是不会让你带走昭昭的！”
娘亲被带走关在了偏院，我也被困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可我担心娘亲，所以偷偷钻狗洞去找了娘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