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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也不回，手持太极尘缠头裹脑扫向身后，锁住了牛光武的双手。
我用力往前一拉，喝了声：“过来！”想来个背摔，将他拉过来。
没想到用力一扯，牛光武岿然不动，他反倒双手一抬，将我拽倒了。
牛光伟大叫：“九哥！”想上前帮忙，却根本插不上手。
牛光武一只大脚冲我脑门踩了下来，我急忙朝旁边翻滚躲开。
牛光武一脚落空，却将脚下的冰层踏破了一个洞。
我心下大惊，急忙掉头就跑。我倒并非怕牛光武，他被黄金面具迷了心智，只是力大无穷而已。
我更担心冰层断裂，应了那则预言。
牛光武见我要逃跑，纵身一跃，竟凌空跳起了三米多高，从我头顶掠过，而后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的身前。
我错了，原来他不光有一身蛮力，跳跃力也如此惊人。
我看了一眼身后碎裂的冰层，索性伸手入怀，暗扣引路灵官印在手。
牛光武一声咆哮，反正也躲不过去了，和你拼了！
我蹂身而上，舞动太极尘，马尾转开，宛如一朵绽放的白花。
但牛光武丝毫不受影响，一双手穿过拂尘，直抓我的面门。
我趁机将灵官印盖在了他的掌心之上，“嗤嗤”一阵白烟响动，牛光武痛苦地惨叫，接连后退了几步。
定睛望去，他的左手掌心隐隐泛着红光，左手就像是被烈焰灼伤。
即便是隔着一副面具，也能看出他眼神中带着怒意。
突然间，我身子往下一沉，低头一看，我所处位置的冰层也开始断裂了。
只有趁现在脱身了，我虚晃一枪，将太极尘弹出利刃刺出去。
牛光武本能地伸手来抓，我却趁机收招，一个转身，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牛光武大怒，从身后再次一跃，高高跳起。
我趁机从怀里抓了一把符纸，大喝一声：“北帝勅我纸，书符驱鬼邪。敢有不伏者，押入酆都城。急急如律令！”说罢，转身将符纸射入半空。
但可惜晚了一步，咒语念完，牛光武已然落地，符纸轻飘飘地洒在了他的周围。
虽然没能对他造成杀伤，但也阻滞了他的行动。此时他还站在我身后，而我只好接着往岸边跑去。
“九哥，快来，快！”牛光伟站在岸边，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
牛光武双足蓄力，又要跃起。可还没有等他跳起来，一张符纸正巧落在了他的头顶处。
牛光武“啊”的一声，身子晃了两晃，直到头顶的符纸落下来，他才站定身子。
我已经临近岸边了，纵身跳起，可同时觉得身后风紧，不必回头，只看影子便知，牛光武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我不曾回头，甩手又扬出几张符纸，但是这一次牛光武更快一步，伸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衣袖。
符纸打在了他的身上，尽管令他多遭不适，但他仍不肯松手。
我们俩一起落了地，我率先发难，一剑刺向他的胸口。
太极尘断石分金，就算你刀枪不入也没用！这一招，我几乎使出了全力。
牛光武右手来挡。但他的右手是刚刚生出来的，宛如一根树枝粗细，我见他要来抓住柄，干脆中途变招，将剑刃往上一掠，正砍中他的手腕。
“噗”的一声，牛光武的小手便被我砍断，掉在了地上还在抖动。而断口处，则冒出了绿色的烟雾。
我一击得手，便接连进招，刷刷刷连刺三剑。
其实功夫这门课程，我并没有下过苦工。爷爷说，过去我们这行都要会两下子，是防着遇到歹人。而所遇到的一般邪祟之物，只要遵循一般的法门，便足以应付了。
但我眼前所遇到的这个，显然并非一般的邪祟。我接连刺出了三剑，都被他躲开了。
我咬破了中指，在剑身上一抹，接着进攻。
牛光武许是畏惧至阳之血，被我逼得连续后退。
牛光伟看得兴起：“九哥，加油啊，九哥！”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也只是一时得逞，看似占据上风，但根本无法对牛光武造成伤害。
相反，时间一长，我这种颇耗体力的打法，迟早会被牛光武抓住破绽。
说话间，牛光武突然伸手朝我的太极尘抓来，我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反击。
就是这一愣神的瞬间，右腕被牛光武牢牢攥住。
我挣扎不得，情急之间，抬起左手露出了灵官印的印文，毫不犹豫地戳在了黄金面具之上。
只听“嘭”的一声，黄金面具突然从牛光武的脸上弹了下来，笔直地落入了我的怀中。
再看牛光武，他站在原地，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我往他脸上看去，吓得愣在了原地。只见牛光伟的脸，就像是蜡像慢慢融化似的，脸上的肌肤凝结成了浓稠的液体，一点一点滴落下来。
接着，骨头也变得柔软，逐渐化开。
到最后身子一矮，堂堂的一个壮汉，竟在我眼前化为了一滩烂泥。
我看着手里的黄金面具，未几，一道金光从上面闪过，面具上诡异的笑容赫然消失不见了。就连上面的六只眼睛，也只变作了寻常了一双眼睛而已。
如果不是刚才亲身经历了一场恶斗，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九哥……”不知何时，牛光伟站到了我的旁边，“光武大哥他……”
我没有说，变成了这样，哪里还有生还的希望？
我看了看黄金面具，说道：“此物害人不浅，还是丢掉吧！”
眼前的冰河已经露出了水面，我长叹一声，将黄金面具抛入了水中。
黄金面具遇水即沉，可是不一会儿，河面亮起了一道金光，这面具竟然又浮出了水面，而且像是一叶扁舟，径直游到了我的面前。
“九哥，这……”
我本想视而不见，可又一想，这东西毕竟是属于这里的，为防心术不正之徒觊觎，我还是将它沉入河底的好。
于是我捡起来，再次抛入了冰冷的河水中，没想到，黄金面具再一次游了回来。
我观察了一下水流的方向，按理说，黄金面具是绝对不可能游到我这边的，难道，这面具是要告诉我什么吗？我不禁陷入了迟疑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