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红香颔首，“只要夫人能把红香带回府，愿意给夫人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慕云岚隐约察觉到，这个丫头还有一些没有说出来的东西，她非要回到府中不可，连死字都能说得出来。
但只要红香不来破坏她的计划，她倒不是不能帮衬这个丫头。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慕云岚说道。
翡翠上前，下人用一方帕子，将红香的脸擦干净。
慕云岚一看，是个漂亮机灵的姑娘。
然而，红香抬眼见到慕云岚后，却怔住了。
她从未看过这般明妍动人的女子，肤若凝脂，眼眸清如碧湖，只是略施脂粉，便已是国色。
翡翠调皮地轻笑一声，红香方才回过神来，尴尬低下了头，一抹红晕袭上了双颊，偷偷抬眼瞧着端坐着的慕云岚。
慕云岚起身离开，红香赶紧上前帮着慕云岚收拾东西。
慕云岚笑说：“我还未说要收下你，你还来伺候我。”
“夫人收不收奴婢，都是奴婢的恩人，伺候夫人是我应该做的。”
慕云岚和翡翠前脚上了马车，红香还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寸步不离。
翡翠看向慕云岚，“小姐，你看，她还在后面跟着不走。”
慕云岚微颔首，翡翠撩起车帘，对红香喊：“快上来吧，外面风大。”
红香喜笑颜开，跟着也上了马车。
慕云岚平静说：“你非要跟我回府，是还想和齐墨尘延续以前的旧情？”
红香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的，夫人，奴婢一家都是家生子，如果所有人都待在外面，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耻辱。我只希望能跟在夫人身边当个洒扫丫鬟，别无他求。”
“但我听别人说，你和齐墨尘有了后，心高气傲，连当时的沈氏都敢顶撞，还说奴婢也可以抬为妾，妾也可以抬为妻，沈氏怒不可遏，才把你赶走，还牵连了你的父母。”
红香一脸急切，“这是奴婢一时的胡话，仗着攀上公子一点儿关系，眼高手低，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奴婢也得到了教训，您一定别往心里去。”
“有心气儿不是错事，也要把握时机，把握得好，便成事，把握不好，便成了你这般下场。”
“奴婢哪还有什么心气，这些年在地头吃尽了苦头，受足了教训，再也不敢了。不该是奴婢的，奴婢是半分也不敢要！”
几人一路无话，就这么坐着，慕云岚闭目养神，过了半日，几人回到了相府。
翡翠拿出一件她平日里穿不上的衣裳，将红香身上的粗布麻衣换了下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红香的衣裳一换，人也仿佛换了个人。
不仅容光焕发，仪态万千，连气质也高挑了不少。
慕云岚看了一眼，“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肌肤虽粗糙了些，只要养一养，还是出挑的。”
“多谢夫人夸赞。但奴婢要这容貌这肌肤也无用，奴婢愿意做粗活，伺候夫人，夫人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毫无怨言。”
眼前的红香经过那次波折，说话是万般谨慎小心，处处担心主母误会她有着什么其他歪心思，再把她赶出去。
她已经得罪了沈氏，眼前的主母，她是万万不敢再招惹了。
慕云岚轻笑，“我哪里会让你做粗活，我不仅不会让你做粗活，还希望你继续去伺候齐墨尘。”
红香一听，如被雷劈中般，震惊不已，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夫人，您别吓奴婢了，奴婢胆子小，公子那边，奴婢是半分不敢再沾了，您如果不放心，就把我随便放在府中最偏僻的角落里，不碍您的眼。”
慕云岚说：“你这叫什么话，我嫌你碍眼，就不会把你带回来。我与你无冤无仇，跟你玩什么心眼子，你起来回话。”
红香如履薄冰般，不知面前的主母是否在试探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看向一旁的翡翠。
翡翠调皮地朝着她挤眉弄眼，她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慕云岚继续说：“你无需多想，齐墨尘身边只有一个妾，我是看少了一些，作为主母，给他添置一些人罢了。”
“公子身边有了妾？！”红香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公子和夫人的婚礼震动了京城，我远在田间也听说了些，夫人和公子才新婚几个月，怎么就有了妾？”
翡翠嘟着嘴，一脸委屈，“还有了身孕，姑爷为了谨慎，怀了三个月才带回府，说胎像已稳，说得好像有人要害她似的。”
“公子把夫人这样的美人放在一边，按照时间算，岂不是夫人入府前，公子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红香惊叫说。
是能和齐墨尘的女人，脑子还是活络的。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跟夫人抢公子！”红香忿忿然。
慕云岚淡漠说：“如今的妾室有孕，不便伺候，因此才寻到你，你可明白了？”
红香的眼神讳莫如深，“知道了，夫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咬牙切齿说：“可恨当初我的肚子不争气，没能有孕，不然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白白让那程婉捡了便宜！”
“我不会把你直接送到齐墨尘身边，他一向不喜别人给他安排一切，你要自已去争取，至于能不能争取得到，看你自已的本事。”慕云岚继续道。
红香沉默不语，慕云岚一眼看出了她有心事，不敢说出口。
“有话就直说。”慕云岚不喜欢她的吞吞吐吐。
红香小心翼翼，“奴婢害怕冒犯了您的婆母，惹您不高兴。奴婢之前是因为和公子有了关系，被沈夫人给赶走，如果再被她发现奴婢回到公子的身边，这该如何是好。”
慕云岚心说，“是个谨慎的丫头，想得很周到。假以时日，必定会成大气候。”
“婆母那边，你不用担心，现在府中主事的是我。她如果问起来，我知会她一声就是了。她赶你，也是你当初言语无状，戳中了她的痛处。齐墨尘到了收房的年纪，多纳新人是应该的，她再赶你就没什么借口。再说，我都不在意，她在意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