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影摆摆手,“别别,我跟你没那么熟,你要我查的东西,我会查,但你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
慕云岚呵呵笑道:“我知道,我是沾了兄长的光,你喜欢我哥。”
孙茜影的脸顿时飞霞漫天,“呸,呸,你别瞎说,也别给你哥贴金。你们侯府的人,是这么不要脸的吗,这种事也能乱说。”
慕云岚拍了拍孙茜影的身子,“如果不说,又怎会知道双方的心意?不是要错过,遗憾终生。”
“哼,别把你和齐墨尘当初的那股腻歪劲儿放到我身上!我不吃这一套。”孙茜影气不打一处来,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不久后,慕云岚也姗姗来迟,到了相府门口。远远便看见一人一马驻足在此。
孙茜影嗔怒道:“送人送到西,说了要护送你到相府,我这就完成任务了,告辞。”
“等一下,今天是我兄长的生辰,他每年都会和母亲去寺庙上香。”
孙茜影“哼”了一声,“与我何干。”
说完,骑着马转身离去。
她离去的方向不是城门口,而是寺庙的方向。
慕云岚畅快地笑了笑,翡翠在一旁不解道:“小姐,你为何笑得这么开心呢。”
“翡翠,我今天当了一次红娘,希望能有所成。”
慕云岚心中吐槽,她怎么开始干起媒婆的行当了。
就在慕云岚刚要进门的瞬间,丫鬟梅月急匆匆跑来对慕云岚说:“小姐,大事不好了。”
慕云岚慢条斯理,不急不忙,她得知侯府现在一切安好后,便一直内心平静。至于相府,反正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
几个丫鬟见到她,也围了上来,表情很是慌张。
老夫人身边的李妈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少夫人,老夫人让您赶紧过去。”
她只是不在相府,便发生了什么大事。她没有直接去老夫人的寿安堂,转过身来,盘问梅花发生了何事。
梅月说:“是程姨娘,她小产了。”
“小产?”怪不得齐府众人这么慌张,竟然是齐家的第一个孩子没了。
她内心平静如水,但到底是一条还未降生的小生命,她沉默了一会儿,对梅月说,“为何会发生这种事?程姨娘的胎不是说已经过了三个月便稳定了吗?”
梅月说:“是稳定了不假,可程姨娘自从昨日从林老夫人的寿宴上回来后,就一路气冲冲的,对着丫鬟也是又打又骂,在院子里练了一晚上的剑,公子劝也劝不住。这不,今儿个一大早,程姨娘的肚子就疼得要命,流了好多血,大夫来了后,只让公子节哀顺变,顺便给程姨娘开了活血化瘀的药,把淤血打下来,以便以后还能受孕。”
两人说着,很快来到了程姨娘的西院。
一迈进院门,一个个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火急火燎地往外端着盆子,盆子中盛着血水。
程姨娘房中传来了一阵阵哭声,听起来是齐墨尘。
梅月上前撩起屋帘,慕云岚刚要走进去,被一个婆子傅妈拦下了,“少夫人,千万不能进去,里面是小产的妇人,没有生育的女孩进去了,不吉利。”
迎面一阵血腥味扑鼻,慕云岚不自觉用手帕掩上了口鼻。她看了看眼前的傅妈,点点头。
屋内传来一阵阵哀伤的痛哭声,慕云岚听出来是齐墨尘。
白月光程婉小产,孩子也没了,这对他是双重打击。
他满脸泪痕,双手颤抖,托着一方白布,白布上一团肉团触目惊心。
一旁的老夫人哀嚎道:“这是还未成型的男胎啊。”
她看着白布上的肉团,旋即闭上眼睛,立马偏过头去,挥着手,“我见不得这种东西,赶紧妥善安葬了。”
沈氏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没有带出来,冷颜以对。
这引起了老夫人的不满,呵斥道:“你孙子死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伤心!”
沈氏佯装擦了几滴眼泪,“老夫人,我心里堵得难受,难过得哭都哭不出来。”
老夫人瞪了沈氏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敢情这不是你的亲孙子,你就只顾着看戏。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妾室抬妻抬上来的,浑身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沈氏正欲辩驳,终是忍住了,心说,这么多年的气都忍了过来,也不差这一次,这时确实不是发作的时候。
过了许久,众人从西院来到了老夫人的寿安堂。
寿安堂中一片冷寂,气氛低沉得吓人,慕云岚看了一眼,齐昇这个丞相也在,正在扶着额头,唉声叹气。
呵呵,他的曾孙子没了,最心疼的自然就是他。他一向不掺和后宅中的事,如今也来到了寿安堂。
慕云岚心中一阵血气翻涌,就是他,上一世就是齐昇主谋,害得侯府被抄家灭门。
她的双眸忍不住一丝恨意闪过,冷光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觉察到,她立刻换了一副神色,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她见过几位相府长者,坐在了齐墨尘的身旁,她是主母,是齐墨尘的妻子,即便她不愿,齐墨尘身边这个位置,她也得坐上去,表面的和谐还需要维持。
齐墨尘脸色苍白,眼眶通红,捶胸顿足,显然刚刚又重重地哭过。
但慕云岚从他看向她的眸色中,看到了满眼的愤恨。
她自顾自坐了下来,这时,一个丫鬟迈着碎步,急匆匆跑了过来,刚进门便跪了下来,“众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程姨娘的状况稳定了。”
老夫人挥挥手,“下去吧。”她又转向齐昇,低声说道,“老爷,程姨娘以后还会为齐家开枝散叶的,老爷不要忧思过度,保重身体要紧。”
齐昇沉声道:“程姨娘为何在大半夜练剑,她也太不小心了,但晚上练剑的缘由是为何?”
说罢,他看向了老夫人。
程婉身旁的丫鬟哭着说:“昨日姨娘去林老夫人的寿宴,刚去了没多久,便受了气,被老夫人接回了府后,急火攻心,越想越难受,夜里无法安眠。而姨娘又是热衷武艺的江湖女子,因此半夜起来练了会儿剑,以解烦闷,没成想,酿成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