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抚摸着齐墨尘俊秀的脸庞,动作轻柔,“墨尘,以前就只有我们两个,你说要和慕云岚大婚,但你并不爱她,如今她终于不用横在我们中间了。”
齐墨尘犹豫说:“是我那时骗了她,但她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就这么放弃她?”
程婉呵呵一笑,“为什么不能?那时咱们事先说好了,她只是为了我们相府脱离困境的棋子。她只是一个被架空的主母,你不去她房里,不和她生孩子,就把她当成个摆设,这些你都忘了吗?”
齐墨尘摇摇头,“大婚之前,我觉得她乏味无趣,是模具般的假人偶,但自从回来后,她突然变得生动有趣起来,是个活灵活现的美人了。”
程婉眼神变成的阴狠,“墨尘,你不能对不起我,我的一生都系在你身上,你发誓过的。”
……
就在定罪的前一天夜里,红香父母来到了相府门外。
他们是相府中几代的家生子,和府中的丫鬟小厮非常熟络,很轻易就给程婉递了消息进去。
不多一会儿,丫鬟却来报,程婉以后不会见他们。
他们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终于知道去他们家中的那两个女子说的话才是真的。
但他们被程婉喂了毒药,不会轻易放弃,又委托熟悉的丫鬟继续帮他们递话进去。
就这样,往往复复好几次,程婉不胜其扰,终于答应见他们一面。
一见面,他们就向程婉讨要解药,“姨娘,您说过的,只要这件事办妥了,就会给我们解药的,为何你现在反悔了?”
程婉一脸不屑,斜眼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你们不是不知道,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们曾经在齐昇相爷跟前做事了那么多年,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
红香母亲说:“姨娘,现在大局已定,我们两个贱民不值得您担忧,如果您不给我们解药,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府衙指证你的罪状,把你的真名目公诸于前!”
程婉嘴角带着一丝阴狠,笑了笑,“你们尽管去告诉府衙,看看府衙会不会相信你们两个被相府赶出府外的贱奴,我大可以说你们对相府怀恨在心,特意去扰乱公堂的。”
......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侯府和相府的众人纷纷动身,匆忙赶往承天府衙。
因为今天,将是慕云岚被定罪的日子。
承天府衙的大门大开,那朱红色的匾额却格外醒目,上面的四个大字承天府衙威严庄重。
大门上镶嵌着一排排金黄色的铜钉,整齐排列,闪耀着光芒。
走进大门,一片青石地板铺满了整个地面,光亮如镜,透露出丝丝寒意。
大堂的正中央摆放着承天府尹的案桌,后面高高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两旁竖着两排架子,一侧挂满了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寒光闪闪;另一侧则陈列着各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刑具,这些刑具曾经让无数犯人闻风丧胆,刑具加身,铁骨铮铮的汉子都要俯首。
老侯爷慕云澈和丞相齐昇分别坐在两侧的高椅上,他们彼此沉默不语,只是偶尔目光交汇时,凝结出尴尬又激烈的氛围。
慕云飞和齐墨尘则静静地站在慕云澈和齐昇的身后,慕云飞狠狠地瞪着齐墨尘,嘴巴微微动着,无声咒骂说:“卑鄙小人!”他对齐墨尘的行为深感不耻。
对面的齐墨尘自然也将慕云飞对他的挑衅看在眼里,从慕云飞的口型中,他也知道慕云飞在骂他。
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没有做任何动作,在心里暗暗生气。
他对着慕云飞说:“慕云岚杀人偿命是理所当然,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慕云飞听到齐墨尘竟反驳自已,火冒三丈,质问说:“她没有杀人,是你不相信她!”
齐墨尘闻言,不由得愣住了。
他想起当初在慈光寺的时候,自已确实没有相信慕云岚的辩解,但他没有错。
当时那么多证据都指向了慕云岚,慕云岚才是在那里无端狡辩。
承天府尹左大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来到前堂。
只见他先是恭恭敬敬,拜过慕云澈和齐昇,这两人可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之前皇上特意嘱咐要他宽限几天再审理此案,这让他感到如释重负。
如今,这件事已经有皇帝插手,他也有了足够的底气。
他坐在案桌后的那把高椅之上,如坐针毡,诉说慕云岚的一条条罪状,“杀害沈氏玉鸾,犯七出之妒罪……”
站在齐昇身后的齐墨尘紧紧握住了拳头,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接着,他迅速转到了齐昇身前,快步走到了大堂中央。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慕云飞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完全猜不透齐墨尘心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左大人也愣住了,满是惊愕。
他内心期盼着能够尽快将这些宣读完毕,也好早日了结此事。
之前慕云澈曾找过他,一定要把案子查得清清楚楚,切不可冤枉了慕云岚,这么多天过去了,调查的结果没有进展,人证物证俱在,已经可以定罪;
齐昇又吩咐他,务必按照现有的证据来办理此案。
这件事就变得格外棘手了。
齐墨尘冲着左大人一抱拳,躬身施礼说道:“左大人,我有话要说。”
左大人微微颔首,点头示意齐墨尘继续说下去。
齐墨尘环视了四周的众人,目光如炬。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侯府慕家身上,眸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转过头来,语气坚定,说道:“本来这只是家事,但慕云岚一直逃亡在外,没有她的任何音讯传来,我也只能在此处说了,实在是麻烦了左大人。”
他的脸色阴沉,如同乌云密布,义正辞严,接着说:“我......要休了慕云岚!”
声音掷地有声,似是非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