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26城区的地下拍卖会是辐射周边五区的隐秘交易场，只有总领级人物与权贵家族持有通行证才能进入。
卡希维娜攥着玄霜借她的骨瓷令牌，面具内侧还留着前主人刻下的细痕——这枚代表29区的通行证，此刻正被她藏在风衣口袋里。
面具陈列室的玻璃柜映出她的身影，卡希维娜选了枚最简单的鎏金素面款。
戴上面具时，金属边缘的凉意让她想起玄霜的叮嘱：
"地下拍卖会只认通行证，不认脸。"
乘坐专用黑车穿过七道安检门时，她注意到每个安保人员的面具上都刻着不同的异灵图案，胸口的通行证像活物般泛着微光。
“29 区的穷酸也敢来凑趣？”
女人的声音透过面具孔洞漏出，混着龙涎香与铁锈的怪味。
卡希维娜转身时，恰好看见对方面具裂缝里闪过的猩红眼影，像两簇跳跃的鬼火。
她指尖着面具边缘的鎏金纹路，突然轻笑出声：
“原来山谷家的正版是数字 1，那你这后缀 2，该叫二货呢还是山谷当家的备胎？”
红鬼面具剧烈震颤起来，女人腰间的异灵拘束器突然爆出火花。
随从的手掌按上她肩膀的瞬间，卡希维娜己看见对方高跟鞋跟碾进地砖的裂痕 —— 那是用异灵魔晶浇筑的地面，能将灵能波动具象化的昂贵材质。
随从连忙拉住她时，卡希维娜己接过安保递来的座位牌——青铜片上刻着"F63"。
她知道F区是后排座位，通常留给不常消费的客人，而前排A区的扶手都是用稀有异灵的脊骨打磨的。
走进会场时，水晶吊灯突然亮起。
卡希维娜注意到A区客人的面具上镶嵌着宝石，B区地毯会随脚步变色，而F区的座椅还残留着上次拍卖会的红酒渍。
当她在63号座位坐下，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亮起，万千棱镜将穹顶壁画折射成流动的光河——画中26区的建立者们戴着相同的素面面具，脚踩在被异灵啃噬的城市残骸上。
卡希维娜的指尖划过青铜座位牌的刻痕时，穹顶壁画上的异灵残骸突然在灯光下渗出幽蓝荧光。
她盯着画中戴面具者踩碎的鱼头图腾，忽然意识到26区总领以及高层袖手旁观的深意——那些在24区海面漂浮的鱼人残像，此刻正以壁画元素的形式，在拍卖会穹顶发出无声的警告。
身旁的金属座椅突然发出吱呀声响，卡希维娜余光瞥见来人怀中的紫黑剑鞘——蛇形纹路的剑鞘表面爬满蓝白色电弧，每次电流噼啪作响时，剑柄镶嵌的黑曜石就会渗出血珠般的光点。
当对方坐下时，F64座位的金属支架因剑鞘重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赏金猎人”西个烫金大字在通行证上明明灭灭，卡希维娜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词让她瞬间想起云冥前不久被高层悬赏通缉的身份。
脱口而出的“敌”字刚到舌尖，就被对方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动作打断：那只手的食指关节有道旧伤，疤痕形状竟与云冥惯用的雾轩刃握法完全吻合。
“你认得我？”
男人的声音像冰棱撞击，透过面具孔洞传来时带着电流杂音。
卡希维娜的目光猛地下移，这才看清通行证角落用小字刻着“渊敌”二字，字体边缘还残留着灵能灼烧的焦痕。
她捏着面具边缘的鎏金纹路轻笑：
“我只是看到了你通行证上的名字……”
渊敌低头看向自己的通行证，仿佛才发现名字存在。
当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时，卡希维娜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绷带——白色纱布上渗出的蓝色药渍，正以异灵血液特有的频率微微脉动。
那张用廉价纸料制成的名片上，歪扭的水性笔字迹还晕着墨水。
“算你我有缘。”
指尖触到名片边缘的刹那，卡希维娜突然听见远处A区传来水晶杯碎裂的声响。
她眼角余光看见红鬼面具女人正盯着这边，镶钻面具缝隙里的猩红眼影，此刻像两簇锁定猎物的鬼火。
而身旁的渊敌正将紫黑剑鞘横放在膝头，剑鞘表面的电流突然密集起来。
“你们有仇？”
渊敌的目光掠过A区，紫黑剑鞘上的电流因感知到敌意而噼啪作响。
他面具上的金属网格恰好反射出红鬼面具女人攥紧的指节——那些镶钻指甲正深深嵌进扶手。
“今天刚认识的‘新朋友’。”
卡希维娜撩起的金色扫过鎏金面具边缘，当她跷起二郎腿时，高跟鞋的鞋跟在F区地毯的红酒渍上碾出更深的痕迹。
这副随意的姿态让远处传来水晶杯碎裂的脆响，红鬼女人捏碎的酒杯残渣里，溅出的红酒在异灵魔晶地面上凝结成纹路。
“让主级契约者在后门待命。”
女人的低语透过面具孔洞传出，卡希维娜清楚看见她随从耳麦亮起的红光。
十位佩戴徽章的契约者进入侧门时，渊敌继续将那张名片推了上来，廉价纸料下隐约透出灵能传导的银线：
“需要帮忙就用这个联络。”
“谢了。”
卡希维娜指尖触到名片边缘的刹那，主台水晶灯骤然全亮。
拍卖会的水晶灯突然聚焦于主台，戴着兔子面具的主持人踏上台阶时，耳后的银链晃出细碎的光。
本该是绒毛质感的面具却泛着金属冷光，三瓣嘴的缝隙里漏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生锈齿轮摩擦：
“欢迎来到第73届地下拍卖会，本场六件拍品将按稀有度排序，现在——”
他抬手的瞬间，西个戴乌鸦面具的安保推着推车入场。
黑布被掀开的刹那，玻璃展柜折射出刺目白光——那枚蛇形缠绕的储物戒躺在丝绒垫上，戒面镶嵌的黑曜石正渗出幽蓝雾气。
主持人用指节敲了敲展柜，面具上的红宝石眼睛随动作转动：
“容积一百平米，滴血认主，永久绑定。”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
卡希维娜注意到戒指内侧刻着模糊的咒文，当灯光扫过时，那些纹路竟像活物般扭曲。
主持人突然轻笑出声，兔子面具的胡须抖了抖：
“黑市规矩——未知负面属性是惊喜的一部分。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