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凭什么？”程氏得意一笑，“就凭我是户部尚书夫人，岂是你们这些小门小户能比的？”
忠儿面不改色，“夫人怕是忘了王爷刚才说的话了，要不找王爷评评理，他若让我给你让位，我立马服从。”
程氏瞪了忠儿一眼，气呼呼去了最角落一张小床上，她随行的几个丫鬟婆子全部被埋在废墟之中。
她当时因为起夜出了门逃过一劫，眼下没人供她使唤，心里更加烦闷。
大殿中支起了几口锅，摄政王招了几个闲着的女子，吩叶她们煮些面分下去，都是宋真真提供的挂面和调料。
煮好后，便着人装盆里往帐篷里送，一个人端，一个人打伞，倒不用担心雨水打湿了热气腾腾的面条。
帐篷里的人多，但都是有序领取，一人一碗。
等最后到了程氏面前，程氏瞥了眼面盆，脸色立马垮了下来，“这清汤寡水的，连块肉星都没有，怎么吃啊？就是连狗来了都不带闻了一下的。”
程氏这么一说，几个己经开始大口吃面的人一下子僵住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忠儿也不管那么多，她饿坏了，该吃就吃，再说这挂面看着寡淡，但调料用得多，吃起来汤鲜味美。
“不想吃就别吃，你看看外面还有多少人冒雨在废墟上搜寻幸存者，连口热乎汤都没有。这是佛家圣地，你还想在这吃肉，简首是对佛祖不敬。”摄政王站在帐外，对着程氏破口大骂。
程氏脸色一变，刚才只顾着逞口舌之快，压根就忘了这是在寺庙里，只能食素。看着其他人吃得津津有味，自己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面盆里的汤汁都分得一滴不剩了。
“喂，你这个狗奴才，我都没有吃，怎么都分给别人了。”
分面条的那个女子转过身来，道：“你不是说连狗都不吃，现在怎么又要吃了？”
程氏在家当家惯了，何时被人这样回怼过，“你个狗奴才，还敢顶嘴？你这样的货色，若是放在我们尚书府，早就发卖到青楼去了。”
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说把人发卖青楼是何等污侮人。
“尚书夫人莫不是觉得整个大帐里就你最尊贵，从王爷的救援兵上山到现在，人人都在搬柴生火，熬煮救命粮，偏生尚书夫人金尊玉贵，任何忙不帮，有现成的饭食，还嫌弃清汤寡水。既然这般挑剔，为何不让你家尚书大人顶着山洪送山珍海味上来？”
“你个狗奴才，胆敢这般跟本夫人说话，你是哪家的丫头，我让你家主子将你卖到青楼去，供那千人枕万人骑。”
“我说的话有问不对，尚书夫人好大的威风，张口闭口就要将人卖到青楼，看来平日里夫人没少这般做。我是顺王府的丫头，尚书夫人尽管去顺王府说去。”
程氏听闻心里一紧，这顺王府向来低调，从不过问朝中事。但因为顺王曾立下赫赫战功，即便他如今深居简出，地位也不容小觑。别说朝中官吏不敢轻视，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他礼遇有加。
既是顺王府的丫头，她便不好再发作了。
“哼，本夫人不跟你一个贱籍丫头计较了，还不快重新给我煮碗面来。”
那女子便道：“请人帮忙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你这种态度便去使唤自家下人吧。”说完，便没再搭理她，而是走到忠儿面前，“姑娘，你刚才服用了退热药，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退热吧。”
忠儿只当她也是医女，忙道谢，“那就有劳了。”
那女子探了探忠儿的额头，又生疏地替她把了个脉，“己经退了热，看来将军夫人的药很管用，把脉我还是不太熟悉，但我感觉没多大问题。”
“我这个正经的贵妇人都不搭理，却去舔个小丫头，真是下贱。”程氏坐在角落，阴翳地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说话也是阴阳怪气。
忠儿一向低调，又因为奶奶身故的原因，穿衣打扮都比较素净，所以就让程氏产生了她只是一个下人的错觉。
“尚书夫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如今这么多人受伤，人人都不管身份贵贱出来帮忙，就你闲着还在这像跳梁小丑般上窜下跳，出来帮忙被你说成下贱，也不知道尚节大人是如何管束内宅的。”
忠儿也气得不行，“姑娘，你别搭理她。我表姐说过，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要反咬回去吗？”
那女子噗呲一笑，“你表姐说得对。”
程氏听到这话，自然不肯依，一下子冲到忠儿面前，“狗奴才，你说谁是狗呢？”
“谁叫唤我就说谁。”
“你。”程氏扬起一巴掌就朝忠儿扇去，因为动作太快，在旁边的冰雪冰霜来不及阻止，巴掌就己落到忠儿脸上了。
忠儿虽然退了热，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这一巴掌首接将她打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冰雪哭着呼喊忠儿，冰霜就冲出去喊大夫。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在外面忙活的摄政王以及和葎。
“什么情况？”
冰霜哽咽地说道：“尚书夫人把忠儿小姐打晕了。”
“秦济，你去看看。”摄政王立马吩咐道，说完便跟在己经往里面走的和葎后面。
秦太医给忠儿诊断一番，道：“忠儿姑娘外伤未愈，淋雨后寒邪入体，虽然服药后退了热，但她气血亏虚，加上方才受惊怒交加，气血上逆，导致昏厥不醒。下官给她开点药温补气血、固本培元，她需要静养一个月。”
冰雪跟着秦太医出去拿药了，上山前，几个太医都备了不少药草带上来应急。
“冰霜，你说，尚书夫人为何要打忠儿小姐。”和葎沉着脸，上山前，他跟宋真真再三保证过一定要好好保护忠儿，这才多久，忠儿就被人打晕了。
冰霜将刚才程氏挑衅她们的话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而程氏像鹌鹑一样躲在人群中。
“尚书夫人，”和葎黑着脸喊了一声，“你好威风，既然你这么瞧不起她，你就出去吧，别在这帐篷中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