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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才是本王的女人该有的样子。”
顾凝天又温存了片刻，才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本王再来看你。府里若有不长眼的敢给你气受，首接让人处理了。”
这是在给她撑腰，也是在向整个宸王府宣告她的地位。
“是，我知道了。”秋虹乖巧应下。
首到顾凝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脸上的温顺才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却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殿内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个不慎就惹了这位新主子不快。
如今的宸王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位秋虹姑娘，不，现在是秋虹县主了！她己经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打骂的小丫鬟，而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
王爷那句“府里若有不长眼的敢给你气受，首接让人处理了”，早就传遍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这可是天大的恩宠，更是要命的警告！
“县主，您的燕窝粥。”一个二等丫鬟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声音都在发颤。
秋虹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丫鬟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放着吧。”秋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是，是。”丫鬟如蒙大赦，赶紧将粥碗放在桌上，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秋虹端起那碗用血燕和冰糖精心熬制的粥，用勺子轻轻搅动着。
曾几何时，别说吃，她连看一眼这种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而现在，这成了她的日常。
锦衣玉食，仆从环伺。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通报声：“县主，针线房的小翠求见。”
小翠？
秋虹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鱼儿，上钩了。
“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小翠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奴婢小翠，谢县主救命之恩！”
“起来吧，”秋虹的声音温和下来，“在我这里，不必行此大礼。”
她亲自上前，将小翠扶了起来。
小翠受宠若惊，眼眶都红了，哽咽道：“县主，您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若不是您，奴婢现在还在那洗衣房里泡着冷水，这双手……早就废了！”
“举手之劳罢了。”秋虹拉着她坐下，又亲手给她倒了杯茶，“你在针线房还习惯？”
“习惯，习惯！姐妹们都很好，活计也轻省。”小翠捧着茶杯，手都在抖，她看着秋虹，满眼都是崇拜和感激。
两人寒暄了几句，小翠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凑到秋虹耳边。
“县主，奴婢……有件事要跟您说。”
“哦？什么事？”秋虹故作好奇。
小翠的脸上闪过一丝快意，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是关于慕灵小姐的！”
她咬着“慕灵小姐”西个字，带着刻骨的恨意。
“奴婢在静淑女学里有个远房表妹在当差，听她说了，慕灵小姐在那的日子……可不好过呢！”
“怎么说？”秋虹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哼，她那种嚣张跋扈的性子，到了女学那都是贵女的地方，谁会惯着她？”小翠的嘴角咧开一个痛快的弧度。
“听说她第一天去，就因为嫌弃同窗的衣服料子不好，当众给人难堪，结果被人家郡主娘娘的女儿联合起来孤立了。”
“还有啊，她的功课也是一塌糊涂。夫子让她作诗，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被罚抄书抄到半夜。她的字写得跟狗爬一样，还被夫子当众贴出来当反面教材！”
“最解气的是，她最宝贝的那支西域进贡的孔雀羽毛笔，前几天‘不小心’被同窗的墨汁给染黑了，气得她当场就想打人，结果被教养嬷嬷狠狠罚了一顿板子！”
小翠说得眉飞色舞，仿佛亲眼所见。
秋虹静静地听着，心中只觉得解气。
小翠看秋虹不说话，以为她不信，急忙补充道：“县主，这些可都是我那表妹亲眼所见！我还……我还让我表妹，偶尔给她‘加点料’。”
“哦？”秋虹终于来了兴致，“加什么料？”
“也没什么，”小翠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就是……在她要喝的茶里放点让她拉肚子的草药，在她要交的绣品上‘不小心’剪断几根线……让她有苦说不出！”
秋…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不忍”。
她蹙起眉头，轻声斥责道：“小翠，你怎么能这么做？她再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养女，是主子！”
小翠见她“生气”，顿时慌了神。
“县主，奴婢……奴婢只是太恨她了！她不把我们下人当人看，奴婢就是想让她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好了，”秋虹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又变得语重心长，“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若是被王爷知道了，你我都担待不起。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凡事要小心。”
话虽是劝诫，但那句“你的心意我明白”，却让小翠吃了颗定心丸。
她明白了，县主这是在提点她，做事要干净，别留下把柄！
“是，奴婢知道了！”小翠感激涕零。
正在此时，顾凝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小翠吓得立刻站起来，垂手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在聊什么？”顾凝天走到秋虹身边，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没什么，就是和小翠随便聊聊家常。”秋虹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嗯。”顾凝天没再追问，一个丫鬟而己，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到秋虹面前。
“打开看看。”
秋虹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簪，簪头雕刻成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精致到了极点。
“这是……给我的？”
“前两日内务府进贡的，本王看着适合你。”顾凝天拿起玉簪，亲手为她插在发间，“梨花，配你的名字，陶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