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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装！”
“等我爹爹来了，我看你还怎么装！”
秋虹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起眼，那双潋滟的眸子里，盛满了看好戏似的笑意。
她往前走了一步，凑近顾慕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飘飘地说道：
“是吗？”
“那不如……趁着王爷还没到，你先提前练习一下？”
顾慕灵一愣：“练习什么？”
秋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笑容又甜又毒。
“练习叫我一声‘阿娘’听听啊。”
“毕竟，这王府的后院，迟早是我说了算。你早点叫，我说不定还能念着你的孝心，将来给你寻个好人家呢。”
阿娘！
她竟然敢让自己叫她阿娘！
轰！
顾慕灵的脑子彻底炸了！
这是何等的羞辱！
她堂堂宸王府的小姐，金枝玉叶，竟然要管一个来路不明的丫鬟叫“阿娘”？！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崩塌，顾慕灵尖叫一声，像一头发了疯的母豹，张牙舞爪地就朝着秋虹的脸抓了过去！
她要撕烂这张脸！
她要撕烂这张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的嘴！
院子里的下人们全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预想中那清脆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
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扣住了顾慕灵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让顾慕灵疼得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一道低沉、冷冽，带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放肆！”
这声音，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冻结了整个院子的空气。
顾慕灵的身体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
只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玄色的王袍，金线滚边，衬得来人面容冷峻，俊美如神。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正死死地盯着她。
而他另一只手，正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将那个该死的贱人——秋虹，稳稳地揽在自己怀里。
是爹爹！
是顾凝天！
他回来了！
可他……他为什么……
“爹……爹爹？”顾慕灵的声音都在发颤。
顾凝天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目光，只落在了怀中人儿的身上。
只见秋虹微微蹙着眉，脸色有些发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正靠在他的胸膛上。
顾凝天的眼神瞬间又冷了三分。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顾慕灵，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慕灵，你想干什么？”
被他那冰冷的眼神一扫，顾慕灵吓得一个哆嗦，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爹爹！是她！是这个贱人她打我！”
她哭着举起自己被打的半边脸，上面还留着清晰的指印。
“爹爹你看！我的脸！是她打的！”
“她还承认了！她承认上次在湖边就是她推我下水的！她想杀了我啊爹爹！”
“她就是一条养不熟的毒蛇！你不能被她骗了！”
顾慕灵哭得声嘶力竭，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倾泻而出。
她不信！
她不信爹爹亲眼看到证据，亲耳听到这些，还会偏袒这个贱人！
满院的下人全都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王爷的怒火，谁也承受不起！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宸王定会雷霆震怒，将这个胆大包天的秋虹姑娘就地处决。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顾凝天听完顾慕灵的哭诉，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
他怀里的秋虹，却在此时轻轻动了动。
她慢慢地从顾凝天的怀里挣脱出来，对着他福了一福，声音清冷又落寞。
“王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都是秋虹的错。”
“秋虹身份卑贱，不该与小姐争执，更不该……惹出这许多事端，搅得王府上下不得安宁。”
她没有狡辩，没有解释，更没有哭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己经承担下了所有的罪名。
“王爷，或许小姐说得对，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该留在王府。”
“今日之事，是秋虹鲁莽了。为免日后再给王爷和小姐添麻烦，秋虹……自请出府。”
说完，她再次深深一福，便转过身，竟真的头也不回地朝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那背影，决绝又孤寂。
顾慕灵看呆了！
这……这是什么路数？
以退为进？
这个贱人心机好深！
“站住！”
果然，顾凝天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身形一闪，便己拦在了秋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本王让你走了吗？”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但那怒火，却不知是冲着谁。
秋虹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王爷，留下来，又能如何呢？只会让您为难。”
看到这一幕，顾慕灵急了！
爹爹竟然真的被这个女人的演技骗了！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贱人得逞！
“爹爹！你不要被她骗了！”顾慕灵冲了过来，指着秋虹尖叫，“她这都是装的！她根本就不想走！”
“她巴不得留在王府！她仗着你喜欢她，在外面到处说，说她是你的女人！她耀武扬威，败坏王府的名声啊！”
顾慕灵觉得，自己这一下，绝对是戳中了要害！
哪个男人，尤其还是爹爹这样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能容忍一个女人拿着自己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这不仅是僭越，更是对王权的藐视！
然而——
顾凝天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他松开了秋虹的手腕，转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目光灼热得吓人，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吞噬。
他凑到她耳边，用一种充满了磁性，又带着无尽压迫感的嗓音，缓缓问道：
“你……真的这么说了？”
“跟外面的人说，你是本王的女人？”
这话，听着是质问，可那上扬的尾音，那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分明就是……暗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