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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虹看了一眼旁边站着，虽然脸上带伤，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输的卫离，巧笑了一下，那笑容无懈可击。
“至于卫将军，是听闻我受封，特地前来道贺的。”
“方才与将军说起一些旧事，一时感慨，多聊了几句。”
她将卫离的出现，完美地归结为“道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又用“聊起旧事”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两人之间那不同寻常的气氛。
整个过程，她神态自若，语气坦然，仿佛刚才那个和男人在房间里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人根本不是她。
卫离在一旁听着，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旧事……
在她的嘴里，他们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就只是可以拿来当做借口的“旧事”而己。
他看着她从容应对顾凝天的样子，心里那股子委屈又翻涌了上来。
顾凝天深邃的眸子在秋虹和卫离之间来回逡巡，他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怎么会看不出卫离脸上的巴掌印？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这房间里那股情爱纠缠后留下的、尚未消散的旖旎又紧张的气息？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卫离的脸上，声音冷了几分。
“道贺？”
“卫将军的道贺方式，还真是……别致。”
顾凝天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嘲弄，眼神却冷得吓人。
“旧事？”
顾凝天缓缓重复着这两个字，每说一个字，房间里的温度就再降几分。
他向前踏了一步，那迫人的气势让卫离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摆出了战场上才会有的戒备姿态。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
顾凝天的目光在秋虹微乱的衣襟和卫离脸上那两个对称的巴掌印之间来回移动，最后，他嗤笑一声。
“聊到情浓之处，还动上了手？”
“秋虹，你当本王是三岁的孩子，还是觉得本王是个瞎子？”
秋虹的心脏重重一沉。
她知道，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顾凝天这种人，他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眼下的情景，就是一男一女在房间里拉扯不清，而这个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旧情人”。
她越是解释，就越像是掩饰。
卫离看着她陷入困境，心头一痛，往前站了一步，沉声道：“王爷，此事与她无关，是我……”
“你闭嘴！”
顾凝天根本不看他，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锁在秋虹的脸上，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只听她的答案。
在一片死寂之中，秋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没有哭，没有解释，更没有求饶。
她迎着顾凝天那要杀人的目光，一步一步，缓缓地向他走去。
她的脚步很稳，高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又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这凝固的空气里，敲击着催命的鼓点。
卫离愕然地看着她，不懂她要做什么。
顾凝天也眯起了眼睛，周身的寒气却并未消减，反而更加浓烈。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终于，秋虹走到了顾凝天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龙涎香。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抬起手，在顾凝天冰冷而审视的目光中，轻轻地、甚至带着几分挑衅地，握住了他的手。
顾凝天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布满了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
然后，秋虹牵引着他那只足以掌控朝局、定人生死的手，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按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不是被卫离打过的那一边。
是另一边完好无损、光洁如玉的脸颊。
她的肌肤细腻而滚烫，那惊人的热度透过顾凝天的掌心，瞬间传遍了他的西肢百骸。
“王爷。”
秋虹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像一根羽毛，挠在了顾凝天的心尖上。
“您摸摸。”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此刻像是燃着一团火，有委屈，有愤怒，更有孤注一掷的疯狂。
“我的脸，是不是比卫将军的脸……更烫？”
轰！
这话一出，卫离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脸上的巴掌印是秋虹打的。而她此刻，却主动让顾凝天抚摸她的脸颊，向另一个男人展示她的“烫”。
这是一种选择。
一种赤裸裸的、当着他面做出的选择！
顾凝天也愣住了。
他感受着掌心下那滚烫的温度，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媚骨天成的脸。
他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没有否认任何事。
她只是在用最首接、最野蛮的方式告诉他——
没错，我们是吵了，是闹了，甚至动手了。
但那又如何？
现在，我选择的人是你。我愿意让你触碰，愿意在你面前展露脆弱和情绪的人，是你顾凝天！
她不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在宣示自己的归属！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真是个妖精！
前一秒还让他怒火中烧，下一秒，就能用这种方式，轻易地浇灭他的火气，甚至在他的心头，重新燃起另一把更汹涌的火！
房间里那骇人的低气压，瞬间烟消云散。
顾凝天眼底的寒冰，一寸寸融化。
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初时很轻，带着一丝玩味，接着越来越大，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愉悦和霸道。
“呵……呵呵……”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下一秒，他反手扣住秋虹的后脑，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另一只手顺势滑下，紧紧箍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一个带着惩罚意味和浓烈占有欲的吻，狠狠地落了下来！
“唔！”
秋虹惊呼一声，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唇齿之间。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
一旁的卫离，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双拳在身侧死死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寸寸发白。
许久，顾凝天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
他用拇指着她那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眼里的宠溺和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算你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