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好日子啊...而且,城中的黑虎武馆正在招收弟子,听说那馆主曾在方仙仙门待过,指不定就有着推荐进入仙门的门路,万一我家的小子能够被馆主看重....”
“闭嘴!”
韦县尊大声呵斥道。
“关我何事?说些这种不知所谓的话....”
被韦县尊一骂,驾车的仆人也被吓了一大跳,却是不敢再言语。
回到府上,韦县尊换了一身便服,便回到了自己书房之中。
坐在太师椅上,他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书房的门被径直的推开,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进入了书房之中:
“你这个没良心的,这次也舍得从狐狸精的窝里离开,回家了?”
“叫什么叫,我每日处理那么多事本就疲倦,回到家里,就不能让我清净一二吗?”
妇人愣了一下,却是没有想到平日里对于自己唯唯诺诺的丈夫这次居然敢这样的吼她。
她当即便红了眼睛。
“你累,难道我管理这个家就不累了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几时关心过孩子们。”
“我刚刚哄了四子睡下,见你回来,本是想要和你商量四子的事情。”
“四子的年纪刚刚合适,筋骨还未定形,正是可以拜入方仙道宗门下的时候。”
“若是我家有一子能够进入方仙道宗,不说是成为仙人一般的人物,纵使是混到个宗内的执事,这对你而言不也是件好事,这不也是为了你?”
“好事?为了我?”韦县尊拍案而起:“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这好事就是个祸事。”
此言一出,不仅是韦夫人愣住了,就连韦县尊自己亦是愣住了。
韦县尊的这番话明显是有着巨大的问题的,在方仙道如今主宰整个景州的情势下。
“官人,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了?”
韦夫人指了指天上。
“怎么会呢,方仙道宗的那位道主如今可是真正仙神一流的人物了,改天换日也不在话下。”
“无知妇人,你懂什么,真厄的确是仙神一流,制霸一州的厉害存在,但是...真厄也不只道主一位。”
说到这里,韦县尊又突然抬起了手臂,指向门外:
“给我出去!”
经这么一闹,韦夫人不敢停留,离开了书房。
韦县尊重新在书桌前做下,经由刚刚的争吵,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的烦躁了。
是的,他在为未来而烦躁。
如今景州之局看似形式一片大好,霖阁县变得愈加的繁荣,连带着他这位霖阁县尊的地位亦是在不断的水涨船高着。
但是,这般花团锦簇的局面底下却是烈火烹油着。
时至今日,那位方仙道主之志早就不再掩饰。
如果说先前的所做所谓还可以理解为白莲魔教侵入景州之时,非常时期所行非常之事。
那么现在,白莲魔教已经被清理一空,就连被封锁的州府都已经解放,方仙道主将朝廷派来的真厄给杀戮,将元景山长给镇压,这完全就是摆明了要和吴国作对的模样。
而跟吴国作对...
“赢不了....根本赢不了。”
第二卷 : 第二百一十章 何时才能体会真正恐惧
吴国雄据三十二州之地,以一州之力怎么可能与之抗衡。
若说泰州是个特例,占据泰州的白莲魔教与吴国进行正面对抗,最终获胜,但那可是白莲魔教。
在吴国立国之前,便已存在不知道多少年的庞然大物。千年积累,只是谋划一州,没有理由不成功。
但方仙道呢?
立道不过三四年,如今道主虽然号为对标真厄真人,但也只是一人而已。
朝廷别说请出学宫的高人,就算是朝廷内的那些部主真君,方仙道主也极难应付。
届时,朝廷真人以及大军一至,先不说方仙道主能不能逃的性命,他们这些从贼之人必然会遭到清算。
被清算的下场,那一定比死亡还要更加的恐怖。
事实上,既然作出了选择,就不要反复更改。反复横跳之人的下场一定是最差的,这个道理,韦县尊是懂的。
既然已经作出‘从贼’的举动,他先前的想法便是咬牙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纵使理智告诉他当下依附方仙道是最好的选择之时,内心也的确是有着一些的担忧。
担忧自己下注下错了,满盘皆输。
是人都会有着这样的情绪,在已经作出选择之后,又会畏手畏脚,只是不同人之间,这样踌躇犹豫怀疑的程度不同罢了。
人本身就是矛盾的聚合体,真正能做到丝毫不悔的早已经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人中的圣贤。
而本来在韦县尊心中只是占据细微一部分的逆乱思绪,此刻却是不断的放大,直至在本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占据了自己作为主体的思考方向。
“是的,我还有救...”
由烦躁转变为了不安,然后再变为极度的惊恐,韦县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脸上露出笑容。
为了避免被清算,只能是将功补过了。
“只要弥补过错,别说不被事后清算,最后说不定还会以此立下大功。”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韦县尊就像是抓住了自己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甚至产生了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可以做出一切事情的想法。
但是...如何去将功补过呢?
向朝廷泄露那位方仙道主的情报,隐秘信息?
不,他做不到这一点。
作为一介凡人,他没有知晓那位行事风格不拘一格的方仙道主情况的能力。
自方仙道立宗之后,方仙道主就极少下山来到霖阁县内走动了,关于霖阁县的管理,基本都是其夫人,以及那位外县来的方仙道的大弟子进行交涉。
而直接的去背刺方仙道主,背刺一位真人,他就更没有能力做到这一步了。
而弥补过错,必然是要来立下大功的。
“做不到...没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韦县尊抱住自己的脑袋,手指捂住自己的脸颊,只在指缝之间露出自己的眼睛。
在他为之极度的不甘与沮丧之间,耳边却出现了一道声音。
低沉,仿佛是从他的心底响起,由他自己对自己说的声音,是他的思维想法的一部分。
“有办法的....”
“想要妨害方仙道主,并不一定要从正面着手,从侧面着手也是一样的。”
“譬如,破坏这一州方仙道的法度。”
“方仙道,以及其在景州立下的法度,亦是属于方仙道主罪孽的一部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