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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提前跟你交代清楚吗。”
她想了想，“合作可以，但条件得谈：第一，情报完全共享，首先是我母亲的死因，第二，我有权随时终止合作，第三……想好再告诉你。”
“第二条不行。”
“那免谈。”江晓悠作势要起身，被萧澈一把按住肩膀。
“成交。”他妥协，“但终止权在我判断安全后生效。”
不等她反驳，他己经拿出电脑调出资料，“现在，看看你母亲案子的真相。”
“你母亲确实不是过劳死，她是被谋杀的。”萧澈的声音剖开了她所有的猜测与不安。
屏幕显示的档案里，是秦婉仪生前的调查笔记，沈世钧以“新药研发”为名，拉她入局，利用她医药学博士的身份审批违规药物。
其中就有被周砚篡改的生长素实验数据，掩盖了副作用的报告，以及被强制通过的临床批文，秦婉仪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她假意合作，暗中收集证据。
萧澈敲了一下键盘，“这是她生前的最后影像。”
影像中的秦婉仪面色苍白，却依然挺首脊背坐在医院办公桌前，背后是那盆她亲手打理的绿萝。
“妈……”江晓悠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呼唤轻得几乎听不见。
母亲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如果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的计划失败了。”她嘴角扬起一个江晓悠无比熟悉的弧度，那是每次回家时，等在玄关的温柔笑容。
江晓悠的眼泪砸在膝盖上，她终于明白那天母亲出门反常的拥抱为何那么用力，明白为何母亲那段时间要反复叮嘱她和林夏要互相照顾。
画面中的秦婉仪突然剧烈咳嗽，鲜血从指缝渗出，可她仍坚持对着镜头说：“晓悠，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再见到你和林夏……”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却依然清晰，“别难过，我己经留下了足够多的线索，妈妈不想让你卷入这场危险，但妈妈了解你。”
一阵嘈杂声突然打断录像，画面戛然而止。
江晓悠浑身发抖，她想起那天自己冲进家门时，母亲虚弱地躺在沙发上，却还强撑着对她微笑。
当时她以为那只是疲惫，随后就意识到母亲在用生命最后的力气在和她告别。
“沈世钧以为用药物就能让你妈妈安静地死去，但他低估了一个母亲的力量。”
萧澈递来纸巾，“你母亲在即将揭露沈世钧前，被用了过量的影响血管系统和神经系统的药物，诱发心律异常、器官负荷过载，与‘过劳导致身体机能衰竭’的表象有一定相似性，而后被沈世钧安排人抬回家，造成是在家中死亡的假象。”
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母亲书桌里的笔记、深夜偷偷接听的电话、甚至是临终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病患被一起迁移时，秦婉仪的白色U盘在推搡中掉在了医院，而后就是江晓悠知道的被废弃医院那个矮小男人拾走。
母亲最后索性没有告诉她凶手是谁，没有让她复仇，甚至没有一句怨恨，她只是用最后的力气，把危险和自己一起带走，留给女儿一个，看似平静的世界。
“现在，你愿意和我一起，完成她未竟的事吗？”
许久，江晓悠抬起头，眼泪未干，眼神却异常坚定，“好，告诉我，该怎么配合你。”
“我先送你回去，收拾东西，然后搬过来。”
江晓悠瞪大眼睛：“你刚才可没说……要同居。”
萧澈面不改色：“哦，忘了。”
“…………”
萧澈从茶几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放心，我起草了《同居合作协议》。”
江晓悠狐疑地要去接，萧澈轻咳一声收了回来，眼神飘忽：“反正你肯定要搬过来，看协议也不差这一会儿。”
江晓悠幽幽道：“那林夏那边怎么解释？‘我为了让害死母亲的坏人伏法，和警方安排的卧底男人同居了’？”
萧澈耸肩：“你要不怕我暴露，也不是不行。”
“……”
萧澈忽然凑近：“或者，你可以告诉她，你被我威胁了。”
江晓悠眯起眼：“你认真的？”
“那总比说‘我们一见钟情’的可信度高。”
江晓悠眼底慢慢浮起一层柔光，眸子里倒映着萧澈近在咫尺的眉眼，她的呼吸都放得极轻，就这么看着他。
萧澈被她的眼神看得想躲，“你该不会……真的对我一见钟情吧？”
江晓悠察觉到自己一瞬的失态，别过脸，“自作多情吧你！”
……
回到林夏住处，江晓悠站在门口刚换完鞋，林夏一把将她拽进屋：“你脚怎么啦？怎么这才回来？在警局后来发生什么了？萧澈跟你说什么了？”
江晓悠战术性咳了两声，表情凝重得仿佛要宣布世界末日，“脚崴了一下，不要紧，夏夏，那个……我可能要搬出去住一阵。”
林夏嘴里的棒棒糖咔嚓咬碎：“啊？为什么？谁家？”
“萧澈家。”
林夏一把掐住她的肩膀：“江晓悠！！你俩什么时候进展到这一步的？”
“是……是有特殊情况。”
林夏松开手抱臂：“哦？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同居？他房子闹鬼需要你驱邪？还是他家的WiFi信号特别好？”
江晓悠脸上写满了我要撒谎但还没编好的样子。
林夏误以为江晓悠是害羞，“天啊！我嗑的CP成真了！快说！他是不是终于忍不住表白了？还是你俩早就暗度陈仓了？”
江晓悠叹气：“你能不能正常点。”
阿飞从厨房探头：“要我假装没听见吗？”
林夏朝阿飞摇手：“不需要！快来吃瓜！”
阿飞真的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出来。
江晓悠不敢坦白萧澈的身份，既然是要扮演情侣，索性就这样解释吧：
“其实……萧澈跟我表白了。”
江晓悠深吸一口气，等待他俩的反应。
林夏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她摇着江晓悠的肩膀，“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表白的？他下跪了吗？送玫瑰了吗？说的什么情话？”
江晓悠被她晃得头晕：“就，就刚才。”她硬着头皮编，“他说……咳，喜欢我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