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暴喝一声,双眼通红:
“林雪容,你别太过分!当年你小三上位,和我爸逼死了我妈,现在又来折磨外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林雪容丝毫没有愧疚,反而冷笑道:“哼,你妈自己命薄,怪得了谁?至于你外婆,一个快入土的老太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再说了,你又能拿我怎样?你不过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穷逼!”
说着就有保镖把我拖到病房门口。
外婆流着眼泪艰难地伸出手,我头脑像是被棒槌狠砸了一下,外婆的脸和妈妈的脸慢慢重合。
我至今都记得那个夜晚。
殡仪馆的灯光惨白而冰冷,妈妈的遗体静静躺在棺木中,脸上化着并不自然的妆,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她生前遭受的痛苦。
我和外婆孤零零地守在灵堂,打电话给我那没心没肺的爸爸时却听到他在跟小三厮混。
也就是那一晚我毅然决然地搬离了别墅,和渣爹断绝了关系,和外婆一起生活。
可那段伤痛的记忆,却如同烙印一般,永远刻在了我的心底,成为我无法释怀的噩梦 。
现在这段噩梦又如潮海般袭来。
那男的搂着林雪容的胳膊:
“姑姑你怎么这么牛,我忍他很久了!”
“那还是你厉害啊林文,随随便便就把他名声搞臭了,到时候还要替你养孩子呢。”
“对了说到孩子,郑明宣要给多少你们啊?”
林文摆摆手:
“他妈的这个穷逼抠门到家了,现在我们手上就只有他那笔奖学金三万,还有两万给那领导吞了。这方法还是梦瑶想的呢。”
一旁的简梦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剩下的应该姑姑帮我们要回来咯!”
听到他们肆无忌惮的对话,我才知道林文的富二代名头不过是靠着姑姑傍上了我爸,实则什么都不是。
我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脱保镖的束缚: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林雪容转过身,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哟,还想反抗?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和当年你妈一样窝囊。”
挣扎间我抄起一旁的凳子往她身上砸去。
“啊──”
尖叫声响起,几个人连忙躲开。
我手脚并用地爬到外婆床前,慌乱地给她戴上氧气罩。
突然,监护仪上的曲线猛地一沉,变成了一条刺眼的直线。
那单调而冰冷的滴滴声,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颤抖着手,胸口犹如被石头压住。
“护士!医生!快来人啊,我外婆出事了!”
林雪容啐了一口,摸了摸刚刚被凳子擦伤的手臂:
“真是个疯子,大贱人生小贱人!活该!”
医院开了死亡证明,说我外婆是气虚而亡的。
我要跟医护人员理论,但是他们全都拦住我,
“我外婆明明就是被她害死的!要不是她私自扒下氧气罩!又这样气我外婆,我外婆怎么会这样!”
可医护人员也只是无视我的歇斯底里:
“不好意思郑先生,等你有实力跟郑传龙先生抗衡再来找我们吧。我们也并不是故意为难你。”
我冷笑了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么多年了,我爸打我的时候没哭过,他娶小三的时候我没哭过,唯独我妈和外婆这两个至亲去世的时候我才觉得无比悲惨绝望
我给郑传龙打了个电话。
短暂的忙音后,郑传龙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
“哼,怎么?现在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字一顿地说道:“郑传龙,你管管你那宝贝情人和她的侄子侄女!他们害死了外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嗤笑:“别什么事都往雪容身上赖,你外婆本来就病入膏肓,死了也是迟早的事,倒是你,在学校惹出那么大的乱子,又是在干什么。”
我怒不可遏,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林雪容指使那对情侣陷害我,抢走我的奖学金,还在医院里刺激外婆,导致她死亡!这些,你敢说你不知情?”
郑传龙沉默片刻,再度开口时,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
“就算雪容他们做了什么,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处处跟他们作对,要是你乖乖听话,喊她一声妈,她难道会不认你吗?”
“乖乖听话?让我看着你们害死妈妈,再看着你们折磨外婆?郑传龙,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配当一个父亲吗?配当一个丈夫吗?”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良久,郑传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父亲,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有照顾过你们。现在你闹成这样,差不多也该收手了,回家吧,咱们父子俩好好谈谈。”
“回家?”我咬着牙怒不可遏。
“你和林雪容住的地方,从来就不是我的家!妈妈和外婆才是我的家人,可你们把她们都逼死了!别再假惺惺了,我不会再踏进那个地方半步!”
郑传龙的语气瞬间变得凶狠:
“你个逆子!翅膀硬了是吧?行,既然你这么绝情,我告诉你,我的财产就算是给林文,也不会分给你一分一毫!”
“我稀罕你的钱?”
我毫不示弱地回击:
“从你和林雪容害死妈妈的那天起,我就和你断绝了关系!你就守着你的钱和你的新家庭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