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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术？”
刘太医轻呼出声，定定地望着沈清涵。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老夫人的这个病，她能做手术？
这个手术要怎么做？
老夫人的疼痛是在腹部。
那个地方是妇人的生殖器官。
他从来没听说过，那里还能动手术的。
“对，要动手术，不管用什么药也不可能让老夫人的病能有所好转。”
刘太医的头皮有些发麻。
不过，很快便被好奇心所战胜。
“动手术之后，老夫人就能长命百岁吗？”
沈清涵摇摇头。
“无病无灾的，你能保证她能长命百岁吗？”
刘太医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调整心情，又问道：“你有几分把握，让老夫人能完全康复的？”
如果自己没判断错的话，老夫人这个算是恶性肿瘤。
能完全康复吗？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把握。
至于手术后，她都不一定能保证老夫人能活下来。
谁知道到后期会不会扩散？
但是，不手术老夫人只有死路一条。
见沈清涵摇头，所有的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没有人敢开口继续问下去。
在他们当中，老夫人才是那个最镇定的人之一。
当然，除了沈清涵之外。
老夫人定定地望着沈清涵。
她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动了手术之后，我是不是还有一半的机会能继续活下去？如果不动手术，我还能活多久？”
沈清涵平静的望着老夫人的脸庞。
“你的病情太医也都跟你说过，你心中也有个数，不动手术，接下来你只能在痛苦当中……”
沈清涵没有继续往下说，老夫人心中明了。
就像今日这般疼痛吗？
如果接下来日子里都要跟这样的疼痛一起度过。
她宁愿一走了之，也不愿意继续承受。
“你不是有药水可以控制吗？”
沈清涵道：“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药水对你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么大的决定，老夫人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她挥挥手，示意马车继续前行。
却把沈清涵留在马车里。
刘太医硬着头皮坐在沈清涵的对面。
他也想知道接下来是个什么情况。
也更多的想要了解老夫人的病情。
马车的空间原本就狭小。
多了个沈清涵和刘太医，两个小丫鬟自然被赶了下去。
“丫头，你是不是也要前往京城？如果是，不如跟我们一起上路，路上也能安全一些。”
沈清涵并没有拒绝老夫人的邀请。
有老夫人在，她也能避免很多事情。
同时也意味着她也多揽一个麻烦上身，不过，这个麻烦是她主动招惹的。
“老夫人，有什么话你想问就问吧！只要我能说的，绝对不会隐瞒。”
对于医学方面的知识，老夫人知道的并不多，她只能把视线投在刘太医的身上。
刘太医轻咳两声。
“姑娘，你姓什么？我们要如何称呼你？”
“我姓沈，叫清涵，你们觉得怎么称呼方便就怎么来吧，我不介意。”
“沈？”
听到这个姓氏，老夫人和刘太医同时想到了京城里镇国公府。
“你跟镇国公府是什么关系？”
他们两人再三打量着沈清涵。
确定在镇国公府没见过这个丫头。
可是，他们却觉得有点儿眼熟，至于眼熟在哪里？
一时之间，他们又说不上来。
“我并不认识镇国公府的人，你们为何要这样问？”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问，沈清涵却把镇国公府几个字放到了心里。
从沈清涵的脸上并没有看到隐瞒和心虚。
他们则在打消心中的疑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都姓沈，所以才有此一问。”
沈清涵微微一笑。
原来这样呀。
“天下姓沈的有何其多？难道每一个姓沈的人都跟镇国公府有关系吗？”
刘太医把这个话题给抛开。
问及自己感兴趣和关心的话。
“你能告诉我，动手术，要如何动吗？是你亲自来，还是另请高明？”
沈清涵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当然是我来动，难道太医院里还有其他高明的太医？”
刘太医苦笑一声，如果真的有，老夫人也不至于承受痛苦到今日。
“你也莫要怪老夫对你不信任，你真的能做手术？她是荣国公府的老夫人，你心中应该有数，不能有半点闪失。”
沈清涵点头：“所以，我把决定权交给老夫人和他的家人。”
刘太医皱着眉头。
“这么说，你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你就敢开这个口。”
“你应该也是一个大夫吧？不管哪位大夫给病人治病，哪怕是治个风寒，都不敢打包票，能100%的治好。
何况，老夫人是这样的病，哪怕有三成的把握，都是己经在说大话了。”
刘太医本能地看向老夫人，这丫头说的并没有错。
就是因为这样，他们连试都不敢去试。
他们也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手术。
“老夫人，要不要动手术？等回到京城之后，还是跟国公爷和苗贵妃他们商量一番。”
沈清涵补充道：“而且要快，不能继续往下拖，越往后面拖，你的胜算就会少一分。”
“有这么严重吗？”老夫人本能反问。
对于手术这个陌生的词汇。
老夫人在心底本能的抵触。
说白了就是害怕。
害怕自己闭上双眼，再也没有睁开的机会。
她才50的年纪，她还不想死。
她的福还没享完呢，她的一双儿女是那样的出色。
她的荣华富贵全在她的后半生。
老天爷竟然跟她开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
让她在这美好的时候，逼她做出这样的生死抉择。
这样的抉择，别说是她了，换在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轻易做下决定。
她求救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沈清涵的脸上。
她希望沈清涵能帮她做决定。
可惜，让她失望了。
沈清涵首接把头偏到了另一边。
她不是她什么人。
就算是她的家人，她也不可能帮她做下任何的决定。
毕竟，这是她的命，同样是她的命运。
他在赌自己的命能不能有所好转。
能不能成功救下老夫人？
能，她今后的人生道路会好走很多。
至少，在京城里对上李郡主和赵九时，她也会多一个帮她说话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