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梅雨季的上海像块浸透水的棉布，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陆沉裹着件黑色风衣，领口处露出半截渗血的绷带，却硬是在黎明前摸到了法租界的报亭。卖报童看见他袖口的白鸽刺绣，立刻将油纸包塞进他手里——那里面是"启明星"的最新密报，油墨未干的纸页上还带着淡淡烟草味。
"陆科长！"林溪在街角的咖啡馆看见他踉跄的身影，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系统显示他的"生命值"己跌破50%，冷汗顺着下颌砸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
"别管我..."陆沉将油纸包塞进她旗袍内袋，指尖触到她腰间的银镯——那是顾承舟送的生日礼物，"码头仓库的三号货架，有份加密名单...得赶在暴雨前转移。"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林溪手背上，像朵凋零的红梅。
顾承舟冲进咖啡馆时，正看见林溪半跪在地上，用手帕按住陆沉肩头的伤口。他腰间的枪套空着，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叫医生！"他扯开领带扔在桌上，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去把陈叔从床上拽起来，就说我要活的陆沉！"
三个小时后，顾公馆地下室的手术灯终于熄灭。陈叔摘下染血的手套，疲惫地说："子弹擦过肺叶，再晚半小时就没救了。"林溪靠在墙上滑坐在地，看见顾承舟蹲下来替她拂去膝盖的灰尘，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血渍时，喉结猛地动了动。
"给你。"陆沉不知何时醒了，从枕头下摸出个铜制火柴盒，"打开看看。"林溪挑眉接过，火柴盒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赫然是上海地下联络网的密匙。
"白鸽同志，"陆沉挣扎着要起身，被顾承舟按回床上，"从今天起，这个火柴盒跟着你。"他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我可能要去重庆一趟，上头调我去军统总部。"
林溪握着火柴盒的手微微发抖。系统突然弹出【战友信任】任务完成的提示，三色光谱在她视网膜上交织成一片温暖的橙黄。顾承舟站在窗边，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却在这时开口："明天的机密会议，你和我一起去。"
深夜的军统会议室，煤油灯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幅摇晃着的剪影。顾承舟推开保险柜，取出用红绸包裹的情报卷宗，林溪注意到他指尖在第三层抽屉停顿了零点几秒——那里藏着她送的钢笔，笔帽刻着"黎明"二字。
在这个略显空旷的房间里，顾承舟的声音清晰地回荡着，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他的话语所填满。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或迟疑。
坐在房间中央的几名老特务面面相觑，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似乎在默默地交流着什么。然而，当他们的视线与顾承舟那冷冽如冰的目光相遇时，这些老特务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瞬间变得沉默不语。
林溪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那份密封的情报。火漆印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泽，宛如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着被揭开。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火漆印揭开，然后展开了密报。
就在密报展开的一刹那，系统自动开始了解码程序。林溪的眼睛紧盯着屏幕，随着解码的进行，一行行文字逐渐显现出来。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期待着这份情报所揭示的内容。
突然，林溪注意到顾承舟的嘴角微微扬起，形成了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让她心中一动，似乎顾承舟对这份情报的内容早有预料。
散会后，陆沉倚在走廊尽头，月光给他苍白的脸镀上层冷霜。"他以前从不允许女人碰情报。"他指节轻叩着窗台，轻笑了一声道："你改变了他，林溪。"
林溪望着楼下顾承舟上车的背影，他的军大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她送的枪套。系统在脑海里轻声提示：【信任值】全员突破95%，【启明星】计划进入终章阶段。她摸着火柴盒上凹凸的刻痕，忽然想起陆沉说过的话："有些钥匙，是要交给能照亮黑暗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