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壮!王翠花!开门!快给老子开门!”
“别躲在屋里不出声,老子知道你在家!”
吼叫声伴随着砸门声,像重锤一样狠狠敲在屋里每个人的心上!
破旧的门板吱呀吱呀响着,感觉下一秒就要碎裂!
王翠花吓得魂飞魄散!
那块还没焐热的银锭,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她胸口发疼!
她手忙脚乱地将油布踢进炕底,又下意识地捂紧了胸口,脸色惨白,身体发抖。
林大壮也瞬间绷紧了身体,脸上肌肉僵硬,眼里充满了惊惧。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妻儿和老娘身前。
“这是赵癞子!里正家的狗腿子!”
王翠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低语。
“完了…完了…肯定是冲着银子来的…他们知道了…他们找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慌得首跺脚。
林晚晚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这么快!
里正的反应速度超出了她的预料!
难道刚才引起的骚动,让人看见了她?
或者…那槐树下的看守认出了她的身形?
又或者…那油布真的是里正家的特有标记,被发现了?
恐惧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
如果被赵赖子搜出银子…后果不堪设想!
银子被抢走都算轻的。
最怕的是全家都被扣上“偷盗”的罪名,这个下场可真比饿死更惨!
“爹…娘…怎么办?”小宝吓得缩在炕角,紧紧抱住昏迷的奶奶,小脸煞白。
砸门声更急了!
“磨蹭什么!是在藏东西?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把这门给砸了!”
赵癞子不耐烦极了。
林大壮深吸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吓得几乎的王翠花,又看看脸色苍白的女儿和惊恐的儿子,最后目光落在昏迷的老娘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当家的!”王翠花惊惶地低呼。
林大壮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我去开门,你们…别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悲壮。
林晚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不能开门!
开了门就全完了!
爹娘根本就不会撒谎,更扛不住赵赖子这个里正狗腿子的逼问!
“爹!等等!”
林晚晚急中生智,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银子!银子不能放身上!更不能藏屋里!他们肯定会搜!”
王翠花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想从怀里掏出那块烫手的银锭,可却因为过度紧张,手抖得厉害,怎么也掏不出来。
“放…放哪?”
王翠花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晚晚目光飞快地扫视着破败的土屋,灶台?炕洞?墙角?
不行!这些地方太容易被搜了!
系统仓库!
只有系统仓库最安全!
但怎么解释银锭消失?
来不及细想了!
脚步声己经到了门口!
林大壮的手己经搭在了门闩上!
“娘!给我!”
林晚晚猛地扑过去,一把从王翠花怀里抢过那块银锭!
“晚丫头!你…”王翠花惊愕地看着女儿。
林晚晚根本来不及解释,意念狂喊:“系统!收!收进仓库!”
手中的银锭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与此同时,“哐当”一声!破旧的门闩被林大壮拉开,门被粗暴地从外面推开!
只见门外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正是赵癞子,身材干瘦,獐头鼠目。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绸布褂子,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干瘦、但眼神凶狠的汉子,手里都拿着棍棒。
他们正是晚上在老槐树下看守的那两人!
其中一个脸上还有王翠花留下的抓痕!
灯笼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屋内。
赵癞子那双三角眼像毒蛇一样扫过屋内众人。
他最后将视线落在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王翠花身上,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嗞,林大壮,王翠花,叫你们半天了,怎么一首不开门?”
“没听到?还是做贼心虚?”
“这么久不开门,是把赃物藏好了?”
赵癞子迈步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用灯笼照着王翠花的脸。
“瞧瞧,这脸上还挂着彩呢?晚上抢树皮没抢赢刘寡妇,憋着火呢?”
“怎么没看见你打你家男人出气呢?他不是妻管严吗?”
王翠花被灯笼光刺得眯起眼,又惊又怒,但又想到怀里的银子没了,稍微有了点底气。
她强撑着骂道:“赵癞子!你放什么屁!老娘在自己家,关你屁事!老娘的男人,老娘爱咋的咋的!”
“大半夜砸门鬼叫,叫魂啊你,你到底想干啥?!”
“干啥?”
赵癞子冷笑一声,眼睛扫过屋内简陋到极致的陈设。
他最后将目光落在炕上昏迷的林老太和缩成一团的小宝身上,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审视和贪婪。
“村里遭贼了!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动里正老爷看着的老槐树!”
“这人啊,胆子大着呢!还偷了东西!”
“我们奉里正老爷的命,挨家挨户搜查!看看到底是谁吃了这个熊心豹子胆!”
他身后的两个看守也恶狠狠地瞪着林晚晚。
其中一个指着她道:“赵哥!肯定就是这小丫头!晚上跑得飞快,跟鬼似的!一定就是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晚晚身上!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缩!
果然被认出来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恐和茫然,身体往王翠花身后缩了缩。
“娘…我怕…他们…他们说什么啊?”
“我晚上饿得肚子疼…就出去…出去在屋后草丛里想找点能吃的草根…”
“啥也没找到…还摔了一跤…”她故意把自己弄得满身尘土的样子展示出来。
“放你娘的狗臭屁!”
脸上有抓痕的看守怒骂。
“老子亲眼看见你从槐树上下来!跑得比兔子还快!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槐树?”林晚晚努力装出更加茫然和无辜的样子,甚至带着点委屈。
“我…我都没去过村东头…我就在屋后…娘…他们冤枉我…”
她紧紧抓住王翠花的胳膊,身体微微发抖,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王翠花此刻也反应过来,女儿这是打死不认账!
虽然她心里也惊疑不定,但护犊子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银子没了,她心里反倒是有了点底气。
这不,她泼辣劲头立刻上来了!
“好你个赵癞子!还有你们两个狗腿子!就知道张着嘴巴胡乱攀咬!这嘴巴吃不上东西,也别乱用啊!”
王翠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将林晚晚护在身后,指着那脸上有抓痕的看守就骂。
“自己看树丢了东西,找不到贼,就来冤枉我家晚丫头!”
“你们的眼睛是摆设吗?还是眼睛太小了看不见啊!”
“她一个病得快死的丫头片子,能跑得比兔子还快?你他妈饿昏头,眼花了吧!”
“怎么?白天刘寡妇刮树皮你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晚上倒有本事来欺负我们!”
“里正老爷就养了你们这群只会窝里横的废物!只会欺软怕硬,屁用没有!老娘不是吃素的!”
王翠花骂得又快又狠,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赵癞子脸上。
她那股彪悍泼辣的气势,倒是把赵癞子三人骂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提到刘寡妇,两个看守脸上都有些挂不住。